接着,杨盛名又道:“你知道,你这南通区常务副区长是谁一力主张的吗?”
陈再强也开言道:“按说,你这样的年龄段,这样的短短的资历,根本不可能任常务副区长,这已经算是真正地越级提拔了!”
杨盛名高深莫测地一笑:“南通区非常复杂,陈县长啊,你也在市上,又是一个县出去的,有时间帮一帮欧阳!”
陈再强点点头:“我会的!”
杨盛名道:“再强啊,虽然你这次是明升暗降,但是考虑你年龄也大了,去人大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脸上就笑开了花。
这个时候,能够让我脸上笑开花的,当然是狸猫的信息。
狸猫约我下午三点在凌江公园月亮岛见面。
可是,回到蓬南县城后,一切事情都是由省市组成的专案小组在审查。
有了那对常风歌和常风歌的贪腐行动深恶痛绝地魏国文。他将长风歌的老底子毫不留情地抖落了出来。
于是,我几乎上没有多少事做。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二姐的电话,二姐在电话里对我吼着:“小子,你的权力和地位还没有达到,能够动这些人的时候。你去动不是自找麻烦么?”
二姐接着又说了一大堆教育和教训我的话,我就把这段话记住了。
这段话,让我像老和尚闭关一样将自己关在屋里,慢慢地一边睡觉,一边慢慢地思想。
这当然让我有了巨大的收获。
我更加想见到狸猫了。
太阳岛上嘴好看的是,百牛渡江。
其实是太阳岛是因为三林二期工程开工后,形成的一个将江心岛。
这个岛原来是一个半岛,半岛上水草茂盛,是岸上牛的传统吃草地。
结果二期工程开工后。这岛就独立成了江心岛,恰好其形状像太阳,于是就被叫做太阳岛。
我乘着船上了太阳岛,只见江风习习,亭立岛中,有三三两两的牛到处吃草,而狸猫一个人坐在亭中。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好一副美女与野兽。”
狸猫却坐在亭子里,动也没有动。
难道这千年寒冰一样的人儿,我今天又得化时间将他捂暖和。
我顿时走了过去:“狸猫,我们有约在先,你应该承认是我反腐游戏联盟的核心成员了!为什么又这样冷冰冰的。”
狸猫今天穿了一身玄色衣服,这回的玄色却是那种有着透明般质感的玄色,整个玄色呈现着一层水中般的朦胧。她不说话,就完全浸在这个玄色衣服造成的氛围里。
就是她说出话来也是那样冷冰冰的:“我只是说,如果你此次反腐游戏任务成功,我就来找你!并不是说我就成为了反腐游戏联盟的核心成员!”
我只得点点头:“我要听你的下文!”
我觉得在狸猫面前我说话说得越少越好。
“更何况,如果我进了反腐游戏联盟,就一定要对你路着一张笑脸。我绝对不同意!”
我赶紧摇手道:“绝没有这个意思,如果这让你误解了我有这个意思,我道歉!”
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样,继续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建立一个反腐游戏的联盟,而成为其主宰,是什么原因吗?”
我信口道:“这个答案也许有很多种,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这个权力的名义!”
她的眼睛突然像两把剑一样朝我刺了过来:“为什么你要这第三种力量参与?为什么你早就抓到嫌疑人,而不敢公布于世?似乎从你的一切表现来看,你也没有办法以权力的名义?”
这些问题实际是我想了很多遍的事情。
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是的,我的权力太小。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些事情!但是,我最终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让我产生了一系列的思考。让我说与你听听!”
狸猫显然很喜欢这个话题,她爽朗地道:“好!”
我继续道:“反腐是一场大博弈。从本质上来说,他需要权力的力量。不可否认的说,这个世界,越是底层的群众,越希望反腐。但是,反腐工作就是开展不起来。正如房价高一样,上海市委书记有过一句名言:我们今天来谈论如何控制房价的人,都是有着几套,甚至几十套的,来谈论没有房子的人想的事情,真是奇怪!反腐也是一样,反腐的成败还是权力的力量的较量。”
我终于看到狸猫的另一面,她这时候,完全把腿卷上了凳子,那模样有些像隔壁无所防备的邻家女孩。
她没有发觉,我当然也没有空提醒她,或者说,我也不会提醒她,继续着我的话题:“我承认,这次我用了第三方力量。这是一种对自己的力量没有自信感的表现。而且我早就有的嫌疑人不敢公布于世。这是两件事情,他说出了我两个方面的弱点。一是,我的权力不够支撑我对腐败官员进行打击。二是,我没有力量帮助我来进行调查,做各种动作!”
狸猫听得越来越入巷。竟然掏出一瓶水给我。
我继续道:“我今天会遇到我能力不够的时候,我明天还是可能遇到我的权力不够支撑的时候,但是,我不能眼看着腐败不去发起攻击。不,今后,我会想办法,运用一切我可能找到的权力,来完成我的反腐游戏!”
狸猫吃着爆米花,点着头:“继续,欧阳继续!”
我继续道:“我觉得寻找权力的支撑容易,但是找到证人证据才是万分的艰难!这恰恰是我们反腐游戏联盟该干的事情。这个联盟可以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但是我觉得其核心成员却不应该招之既来。这似乎要求有些苛刻。我今天其实,不光是邀请你加入这个联盟,也想问问你,我可能要去南同市了,你时间可以不可以!”
狸猫笑了,她笑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花枝乱颤,这个词语的含义。
她最终摇摇手:“我决定做反腐游戏联盟的核心成员!其他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担心。”
我真的很高兴。
她突然皱起了眉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问题。我现在以反腐游戏联盟核心成员的身份,给你提一个问题!你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力名义。否则,我们将会束手束脚,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我点点头:“没问题!需要什么权力的名义,我就会找到什么权力的名义!”
她继续道:“一个县有一个县的腐败案,一个市有一个市腐败案,一个省有一个省的腐败案。我跟着你走下去,这个游戏,将是血淋淋的。你想过没有!”
我点点头:“我早想过了!我不想发财,不想升官,只要还中国一个清明!我愿趟出一条铁血反腐路!”
狸猫对我伸出了手。我将这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直到狸猫大声抗议起来。
南同市通南区曾经是一个新区。
就连南同市政府的新楼也修到通南区来了。
就在我接到去通南区做常务副区长的调令前一天,南同市政府已经搬到了通南区。
也就是说,通南区今后是南同市新的政治文化中心。
自然,通南区的发展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全国建筑行列前一百强的企业,纷纷入驻通南区,一个个绝对比我的脚步还要快!
陈再强坐在我的车子里,和我一同离开蓬南县的。
从蓬南县道南同市不到一百公里,所以,走出来我就放下了速度,准备和陈再强聊一会儿天。
说实话,能够遇到陈再强,实在是我的幸运。
无疑,这个反腐游戏联盟的主意,我相信早就在陈再强的心里了。
或者就是没有在心里成形,也是一直在找志同道合的网友聊着这方面的天。
我刚准备打开关于他怎么想起建立反腐游戏联盟这个主意的话匣子。
他突然看住我:“欧阳,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次你这么快被提到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上,是谁的主意?”
我也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当然知道,我的提拔是不合常理的。
甚至连我自己都认为这与我背景有关系,因此,我把这个问题给二姐提了出来。我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我甚至道:“我找你收拾腐败分子,没有想过你们帮我升官。这样升官本生就是一种腐败!”
二姐笑了,格格地笑了:“老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好,我支持你!不过,这事真不是家族干的。因为你才去这么点时间,提拔真不合规矩!”
如果不是家族背景帮的忙,那么是谁呢?
从某种角度上,这种不和规矩的提拔,就像拔苗助长一样,很容易造成伤害的。
但是,在现在的腐败中,在现在有着巨大背景的人往往喜欢这么做。
也就是说,这样做,实实在在的是为我好的人,才会做的。
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想到提拔我的人怀有歹意!
我看向陈再强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大哥,你知道我是个性急的人,不要卖关子,一句把名字说出来!”
陈再强看向我:“常市长,常胜利。”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再强。真实的,这个消息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