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孟出去一整晚未回,罗孟家的在屋里,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去老赵家,急着和老赵幽会,饭也没得吃,便回来了。她饿得撑不住,便走出房门,打开电灯,炒了碗蛋炒饭,细嚼慢咽起来。
罗桑听到声音,还以为是遇到贼了,开门来看,原来是他娘在那吃饭。罗桑也不想丑事再次发生,低声对他娘道:“娘,我最近发觉您有点不对劲,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带您带乡里去走走,顺便看看医生?”
罗孟家的摇摇头道:“罗桑,还是你最关心娘,娘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他娘边说,却忍不住眼泪地哭了起来。罗桑忙拍着他娘的肩膀道:“娘,事情都过去了,爹只是发发脾气,等他回来就没事了。”
罗孟家的见罗桑劝她,哭得更加惨烈,就像死了亲爹似的。罗桑忙又道:“娘,我知道您受了委屈,等爹回来,我再好好告诉他,让他跟您道个歉,这事不就完了。”
罗孟家的哽咽着道:“你还是别让他道歉了,他不打我就算是好的了。罗桑,你去睡吧,我吃完了就去睡觉。一会把小雨吵醒了,就不好了。”
罗桑无奈,只得先去睡了。罗孟家的心想,她必须拉拢罗桑,更要得到他的支持。哪怕是以后和老赵断绝关系,也不能让这个家给毁了。可她想着让老赵毒害老王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很是难过。一切都为了罗孟,可闹到这地步,她的心里也觉有几分无助。
罗桑回到屋里,想起他娘的话,也想着罗孟的话,到底该听谁的?罗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惊动了睡在旁边的小雨,小雨揉揉眼道:“罗桑,你怎么半夜起去了?”
罗桑叹道:“我还以为是遇贼了,起去一看,原来是娘在那吃饭。昨晚我们该叫她吃饭的,她晚饭都没吃,就睡去了。”
小雨抽了口凉气,道:“爹是不是也太霸道了,娘只是去老赵家走走,他就发那么大的火。你看这时候了,爹好像都没回来。”
罗桑知道他爹的事,就那晚陪着祁乡长的太太在河边走的时候,除了发现了来福,另一对就是他爹不知和谁在那成就好事。罗桑想起祁乡长的太太,心里还有几分放不下。要是那次在村里,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她也不好推辞。
罗桑不敢将他爹的事说出来,毕竟他是村长,要受村里人尊敬。他没有让祁乡长的太太进芦苇丛中去看,也是这缘故。要被祁乡长的太太看见,可谓声名俱毁。
两人说了一会话,又呼呼睡去。
直到第二天天明,罗孟才回到家。他到家,便进屋去睡觉。罗桑问他是不是要执行昨天的计划,罗孟点了点头。
罗桑心想,这事都是老赵不好,要吓就吓老赵。早晨吃完早饭,便带着小雨到邻村他姑妈家玩去了。
小雨带着化妆用的东西,在路上嘀咕道:“罗桑,晚上还是你扮鬼,在姑妈家吃完晚饭,咱们就出来,化好妆,便到老赵常走的路上去,吓得他三魂少两魂,他就不敢来家了。”
罗桑笑道:“你点子多,你说了算。”
两人在他姑妈家呆到晚上,吃了晚饭,两人要走,他姑妈死活留不住,只得放他们走了。他姑妈怕他们没带手电,要给罗桑手电,罗桑将手电晃了晃道:“姑妈,家里没人看家,我们都准备好要回去,哪能不带手电?”
他姑妈笑道:“你们执意要去,那我也不留你们了,有时间了,随时过来坐坐。你看看你们,下次来了,一定要在这里歇一晚。”
罗桑点头道:“姑妈,下次一定来你这里住一晚,你就是用棍子赶我,我也不走。”
他姑妈听得笑了道:“傻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只有你爹这么一个哥哥,疼你都还来不及。你们快去吧,一会更黑了就不好看着路走了。”
罗桑扶着小雨,朝原路回来。两人走了一程,将进村口,忽见一个黑影一闪,罗桑朝后一躲,低声道:“小雨,你看那是什么?”
小雨沉声道:“别出声,咱们的目标险些暴露。我想村里也有人在想我们的招数,不过这人,也太邪乎了。罗桑,我先抹黑给你化妆,千万不要打开手电。”
小雨拉着罗桑,转到一棵松树下。两人化好妆,便听有人道:“罗桑他娘说罗桑去了还会回来,怎么这么一大晚上了,还没回来?”
罗桑一惊,听出是二狗的声音。忽听得另一个声音道:“不知道罗桑他娘跟老赵说的是真是假,要是假的,我们就白在这里守一晚上。不过不要紧,反正有钱赚。咱们办成老王,吓死他个兔崽子。”
罗桑听罢,气得暴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福。来福那晚被他踩了一脚,他一定还记着。小雨听见声音,也不发出声音,拉着罗桑,绕过两人,躲得远远的,听两人的对话。
只听二狗道:“你说来福,老赵现在在罗桑家,是不是很快活?”
罗桑和小雨一听,面面相觑。原来他娘,真的和老赵私通。
来福冷笑一声道:“谁叫村长这王八蛋平时不检点,晚上又出去一大晚上才回来。如今我们在这里吓死罗桑,再让他老两口无依无靠,我就不信,罗孟不接我回家去。”
罗桑听得全身发颤,原来来福,有他的阴谋,只可惜他没有发现。小雨将嘴凑到罗桑的耳旁道:“咱们绕过这条路,到老赵回家的路上等着。幸好我也化了妆,我们就在那面等着他。咱两的妆,和二狗和来福的不一样,到时老赵,即使知道二狗和罗桑来这里,也会被吓得半死。”
罗桑忍着怒气,点头道:“现在不赶回去,就很难抓到人了。没想到我们的计划,都被娘听了去。”
忽听二狗又道:“来福,你还算是幸运的了。你看你有了尤二妹,她又不敢出去乱惹是非,你却可以在外面胡来,多么好的事?我家那口,从那次抢她回来后,她也不敢了。”
罗桑冷笑一声,心里恨恨地道:“你家那口,和来福干的什么好事,是背着你你不知道而已。”
来福没有理他,朝二狗道:“二狗,你说老赵怎么就和罗桑他娘有那么一腿了?我还想不通,老赵可真强大啊!”
二狗微微一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今是什么年代,闹出点是是非非,也没有什么。来福,你要是有这本事,也把红姝弄到手,再把罗桑的媳妇搞上床,那就算是你的本事。”
罗桑听得,想冲出去,可被小雨拉着,低声呵斥道:“此时不忍,就坏了大事了,万一来福图谋不轨,白白的害了你的性命。”
罗桑低喝道:“我不管,大不了出去跟他拼了。”
小雨抱紧他,低声道:“罗桑,难道你连我也不管了吗?等过了今晚,再好好收拾两人。”
罗桑被小雨拉着,绕过两人,来到家门口,家屋里的灯已熄。罗桑顿时便想冲进去,但小雨不让进去。便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蹑手蹑脚的从他家的后院钻了进去。
罗桑松了口气,心道:“还是小雨英明,要不然今晚又白用功了。来福,你个王八蛋,我还没让你死,你就想我死了,你等着瞧。”
小雨拉着他,伏在离家半里的地方。
罗桑四下一望,只见这里是个隘口,有山作屏障,谁经过这里,都觉得有股阴气散发。不像来福和二狗,选在大路边,生怕没人知道他两在那似的。罗桑低声道:“小雨,你选择的地方太好了,这是老赵的必经之路。只要我爹回去,老赵就会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就拉着我,朝前走。”
小雨噗嗤一声笑道:“我这声黑色的衣服,再配上你那身犯人的衣服,一黑一白,他不被吓死才怪。”
两人守在隘口,半晌不见老赵来。罗桑忍不住道:“老赵今晚来不来?”
小雨沉声道:“再等等,老赵一定会经过这里。你放心,不到时候,他不会到这里来。到时老赵来了,你就装成老王的声音叫他,我拉着你到他的跟前,你使劲的作抓他的样子,我再使劲把绳子拉紧。你也不要太用劲了,免得勒着你的脖子。”
罗桑点头道:“你放心吧,没事。说不定我娘没把咱们的计谋,告诉老赵,只是让来福和二狗这两王八羔子悄悄行事。老赵的嘴里,包不住话。”
小雨点头道:“就这么说好了,你可别乱来。”
罗桑默默的点头,朝四周望去,月明星稀,过不多时,却阴沉下来。小雨和他对望一眼,不禁心想,老赵是不是活该要死了,连天都阴沉了下来。
过不多时,罗桑赖不住性子道:“我看他是不来了,咱们还是别等了。”
小雨拍了他的头一下道:“你就是那么急性子,每次爬到我身上,那么几下就过去了。要吓老赵,可就得忍,就得等。”
罗桑被她一说,却有些不服气,但她说的也是实话,只得等着。
过了片刻,忽见一人,抽着烟斗,一高一低,一深一浅的摸黑朝隘口走来。小雨凝神注视着他,低声道:“这不是老赵,你看他的举动,和老赵相似,可他根本就不是。可能是他们安排好了,以为我们到了这里。咱们让他过去,老赵见他没事,他必朝这里过来。”
罗桑心里恨恨地道:“原来老赵,也是个耍滑头的家伙,今晚你不死,更待何时?”
小雨见那人走了过去,他的手,拿着烟斗,火光一闪一闪的,并没有抽烟,也没有烟从他嘴里出来。不禁心想,原来老赵和罗桑他娘,早有耳闻,想得比谁都还周到,只可惜遇着了我。
罗桑也愣愣地望着那人,低声道:“他不是老赵,只是在扮老赵。”
小雨压低声音,将罗桑的头按住,不要出声。他过去,转过弯就看不见这里了,老赵他害怕,一定会很快跟来。咱们堵在路口,将他逼回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正说着,只见老赵叼着烟斗,神态自若的朝前走来。
小雨拉着罗桑,朝老赵行来的方向走去。
小雨也不说话,将绳子紧紧的勒着,来到老赵身边。老赵猛吸了一口烟,将烟灰一抖,注视着来人。只听老王的声音道:“老赵,你害我害得好苦,你害我害得好苦,还我命来。”
老赵大惊,只见老王穿着囚衣,被疑黑无常拉着,伸手来抓他。老赵连忙闪身道:“老王,不……,不……,老王,你不是我害的。”
老王挣扎着,黑无常将绳子紧勒,却也被老王挣得快抓住老赵。老赵吓得满身冷汗道:“老王,你要找,找罗桑他娘去,是他指使我害的你,是她啊!”
老王张牙舞爪的扑向他,冷喝一声道:“老赵,临到死了,你还不说实话,我知道是你下的毒,你不承认算了,就跟着我走。”
老赵吓得一边跑,一边喘着气,额头的汗珠涔涔直下。他的鞋,也跑掉了一只。好不容易钻进隘口,朝前奔去。
黑无常见老王要奔回去,连连拉紧他。
但听老王,惨烈的叫声,在隘口回荡。他这次回去,恐怕再已不敢摸黑走这段路了。小雨怕老赵识破,拉着罗桑,径直的朝家门走来。
闪过几道弯,小雨朝罗桑道:“咱们今晚是不能回家了,要是被娘知道了,就不凑效了。”
罗桑忙道:“那我们去哪里?”
小雨低声道:“去芦苇丛。”
罗桑摇摇头道:“现在去,只能听见一片声响,恐怕不好。”
小雨浅浅一笑道:“在那里吓吓鸳鸯,也好让他们知道,老王来过。到那里转悠一圈,咱们再到邻村的路口去,等着天亮了才回来。”
罗桑一想,村里闹鬼就得闹出名堂,要不然谁都不相信。把这话传到老赵的耳朵里,老赵就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