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孟正在高兴之际,忽见摩托车上的人,匆匆走来,站在村部的台阶上,当众喝道:“罗孟不得继任该村村长,即刻撤职,配合调查。”
罗孟尚在鼓里,忙问道:“怎么回事?明明大家刚才都选的我,为何我不能当选?”
那人冷喝一声道:“有人举发你,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结党营私,侵吞公款。更有奸淫无道,带领全村无赖,弄得全村的少女,都被玷污,种种恶行,你认为还能当村长吗?”
罗孟退后几步,朝杨方德望去。心想,一定是杨方德到县里去告的。可是所来之人,到底是谁,他必须摸清楚。
忙问道:“请问同志,是从县里来,还是乡里来的?”
那人也不忌讳,朝他瞪了一眼道:“乡里来的,上次跟着祁乡长来过。我姓孟,是乡长身边的秘书。”
罗孟忙道:“孟秘书,到底是何人举发我?我在村里,口碑很好,不信你问问他们?”
孟秘书摆手道:“我也相信你是好人,更相信你不会做那些事,但有人举发,就得彻查。现我宣布,在彻查期间,就由杨方德暂代村长之职。”
杨方德听得大喜,忙走到孟秘书的跟前道:“孟秘书,我何德何能,能当次大任,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孟秘书朝他微微一笑道:“杨村长,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
孟秘书说完,转身向罗孟道:“近日我们要彻查你家,希望你配合。”
罗孟朝杨方德瞪了一眼,心里暗道:“你跟我得瑟,我知道是你举报的。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罗孟忙朝孟秘书鞠躬道:“时刻等待孟秘书彻查。”
杨方德走到孟秘书跟前,笑得像春天的花开道:“孟秘书,你一路风尘仆仆,到我家歇歇脚,喝杯凉水。”
孟秘书点头道:“我确实渴了,就到你家,也好了解了解,你们村的情况。”
罗孟慌道:“孟秘书,去我家呗,正好你也可以查查,我到底犯没有犯那些罪。”
孟秘书不理罗孟,骑上摩托车,带着杨方德,朝他家行去。众人听得一阵眩晕,这事怎么回事?多年来,选村干部,都是村里决定的事,怎么乡里干涉了?老王、老韩,对望一眼,觉得事有蹊跷,朝罗孟叹息一声道:“罗孟,平常那些上级来,你得罪过谁没有?”
罗孟摇摇头道:“老王叔,老韩,你知道我这人做事耿直,但从来没得罪过上头。咱们村竞选村长,是村子里挑的日子,又不是乡里挑的,乡里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今天选村长?孟秘书赶得及时,正好在此刻,撤了我的职。”
老王叹了口气道:“不言可知,这件事是杨方德派人,到乡里说的。可是他在乡里,根本告不了你,我看必定是县上有人知道了,才叫孟秘书来彻查的。此人奸诈邪恶,以后也成不了大气。不过罗村长,你以前所做的事,也太绝了。等好好反省反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罗孟急得满头大汗,想起前几日所做的梦,心里身上全不自在。罗孟叹息一阵,让大家都回去,不要在村部守着。众人见他丢了官,也都离去了。他只留住老王、老韩,找他们商量。一时之间,老王、老韩,也不得计策。只是道:“你就让乡里的孟秘书调查,看他能调查出什么来?村里只要有我老王、老韩在,他就调查不了啥。”
罗孟尽心,请两人在家,大吃大喝,只有他两人,才能帮他澄清冤枉。罗孟战战兢兢的呆了几日,见孟秘书,四处走访,不得罗孟犯罪的实情。
孟秘书奇怪地朝杨方德道:“杨代村长,据乡长所看,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但我们来村里调查,并没有罗孟犯罪的实情,你是否能为我提供点实情,让我顺藤摸瓜,也好查下去?”
杨方德微微一笑道:“孟秘书,村里大家都知道,老赵家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去调查老赵,一定能知道罗孟犯了什么事。他家的儿子,和张大妈家的来福,都被他打得瘫痪在床。”
孟秘书忙问道:“所为何事?”
杨方德冷笑一声道:“不为何事,就为他的儿子和来福,四处滋扰生事,在老赵家挨了一顿打。”
孟秘书怜惜地道:“老罗的家教,也太严了一点。这事和老赵家又有什么关系?他教训自己的儿子,难道还与老赵受害有干连?”
杨方德低声道:“孟秘书有所不知,上次举办的婚事,就是老赵家的八妹,跑到河对门老谭家去的。本来老赵,要村长给他做主,将他的女儿找回,可村长,却偏偏让他闺女,嫁给大娃为妻。你说这村长,昏庸到了何种地步?”
孟秘书一听,连连点头道:“对,是得从老赵家查起。不过你别事先通知老赵家,我要顺道走访走访。听说你们村,有两家极为德高望重,只要他们选村长,几乎就代表民意。不知这两家,杨代村长,是否能带我去访访?”
杨方德微笑道:“咱们村德高望重的两家,就在我家隔壁,一家姓刘,一家姓马。”
孟秘书噗嗤一声笑道:“什么牛啊马啊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德高望重之人。在我们来之前,就听说一家住山上,一家就在老赵家旁边。杨代村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和原村长有什么过节?”
杨方德吓得一声冷汗,连忙道:“孟秘书不知,我是怕你劳顿,才这样说的。山上又不通车,走起来十分辛苦。”
孟秘书冷笑一声道:“代村长,为了查探得实,就算再辛苦,我也不敢敷衍塞责,到时上面怪罪下来,我的位置,也保不住啊。你们村的情况,经过我几日的了解,初有头绪。罗孟他家,就是我不出查,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代村长,老赵家我今天不去了,就是德高望重的两家,我也不去了。我现在就回乡里,将这事,报知县里。”
杨方德一愣,忙道:“孟秘书,你这么快回去,都没调查清楚,怎么就走了呢?”
孟秘书见杨方德事事隐瞒,不愿说出实情。只得先回乡里,再悄悄派人来走访,到时查得实情,据实奏闻,不怕事情真相不出。
孟秘书别过杨方德道:“代村长,我走期间,就劳烦你代为管理村子里的大小事务。我会向乡长说明,你代理村子。等你做出点贡献,自然就把你扶正了。代村长,打扰你家几天,实在过意不去,好自为之。”
孟秘书是在提醒他,让他别胡作非为。
但杨方德哪能听得进他的话,只将他当做耳边风。玉华见只用了一计,就让罗孟下台。下一步,就要将他的爹扶正,做堂堂正正的村长。
这几天,在村里,那帮地皮无赖,都不去罗桑家,都来找玉华玩。玉华自负能耐,比罗桑技高一筹。他略施小计,爹就坐上了代村长的位置,再制造点事端,让他爹摆平,扶正的事,就不会很远。
玉华打定主意,终日与几个要好的同伙计议。他要找红姝谈心,趁此机会将红姝拿下。抱得美人归,今后就不用到城里去读书了。以后他爹是村长,他也可以子承父业,接着他爹干村长。
玉华想得倒挺美,每日都想着红姝走路的姿势,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想着曾经在她家的光景,是多么值得回忆。只是如今,他是村里真正的主人,无能何人,都得听他的。红姝也得如此,也得听他的。
玉树临风的玉华,是代村长的儿子,又有谁敢惹?他要的东西,有谁敢不给?现在的他家,不是几年前的他家。他家要拿出钱来,也不是问题。在红姝面前,表现得阔气一点,就能赢得她的芳心,将她揽在怀里。
玉华微微一笑,望着窗外,望着骄阳,望着他爹出门办事的身影,他的形象,也高大了不少。
他找来几个要好的朋友,商议如何去老赵家,如何将他家的红姝,带到河边玩耍,如何趁机占有她。他要行罗桑未完成的使命,生米做成熟饭。只要将红姝的身子占有,就不怕老赵不求着他嫁他的女儿与他为妻。
玉华决定,找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约红姝到他家看戏。他所请的戏子,一定要把红姝家的其余姊妹吸引住,好单独将红姝带到河边。
代村长一上任,牛蛋家兄弟们,又没事只能在河边打鱼。玉华不是笨蛋,早防着这一着,要找人将牛蛋家的兄弟们引开,他就好上手。
玉华计议停当,决定在后日晚间,约红姝姊妹们到他家看戏。他到老赵家一说,老赵为了巴结玉华,绝口答应。
红姝知道玉华,貌似美貌,骨子里却跟罗桑一样,满是坏水。但爹也答应他,就不得不去。红姝忖了忖,想着八妹,借去探望她,便将此事告诉八妹。八妹听罢,冷哼一声道:“七姐,我把这事告诉牛蛋哥,让他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