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自被掌了两个耳刮子,一直怀恨在心。他的脸肿胀难受,杨方德见了,也心觉不忍。想到山上老王家请老王下山看病,又与老王素无交情,只得备好彩礼,给老王送去,恭恭敬敬的请老王下山。
老王想起杨方德幕后操纵的事,不想下山来。但想着治病救人,又哪分关系亲疏,只得走了下来。见玉华脸上被掌两巴掌,一边五条手指印,明显异常。
老王沉声道:“代村长,你不说出事情的经过,我很难为他救治。”
杨方德心里暗怒,这老家伙精灵得很,治病就行了,还问那么多干嘛?但见玉华不停的叫唤,痛得像猪嚎叫一般,只得将打架一节略略说了。老王微微一笑道:“代村长,不是我说你,你家玉华,所做的事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这件事,他被打了也是活该。村里谁人不知,你家玉华,想打红姝的主意?代村长,这事你可得管紧一点,罗村长他不过是革职查办,要是他没什么罪,这村长,他就坐稳了。”
老王也是一片好意,牛蛋帮他不少,他不能让牛蛋受到牵连,更不想代村长因为此事,而想办法治牛蛋的罪。
杨方德连连点头道:“老王叔教训得是,我是该好好的管管孩子,孩子不懂事,我会管好他的。”
老王给他开了药方,敷了药道:“脸上敷的药,每天换一次,这里还开了一些药,让他煎服退火。对了,这几日不得外出,免得留下印痕。”
杨方德一一点头道:“多谢老王叔。”
老王说完,起身便走。杨方德连忙留住道:“老王叔,吃了饭再去。媳妇都在炒菜了,稍微等等,就好了。”
老王摆手道:“代村长,下次再吃。”
杨方德非要把他留住,他要匡住老王的心,才能顺利坐上村长的位置。不禁伸手一拦,将老王的药箱抢了道:“老王叔,家里也没啥好吃的,就吃个便饭。你说你来我家也不容易,还是孩子出世的时候来过。”
老王听他一说,点头捻须微笑道:“玉华都十八了,我也有十八年未来过这里了。今天的早饭,就在你家吃,也和代村长叙叙旧。”
杨方德听着代字,心里难受。老王随口一个代,再说还是代,他恨恨地想道:“迟早我会把这代字取掉,做真正的村长。我留住老王叔吃饭,会让罗孟更急。”
杨方德请老王下山之前,早就叫他媳妇,到乡里去买这几天没有的菜蔬,一定要给老王一个惊喜。酒菜端上,果然让老王大开眼界,赞不绝口。
杨方德见老王高兴,心里也自是喜欢。忙让他媳妇,给老王斟酒倒酒,甚为殷勤。不多时,老王便喝得酒意上涌,忙止住道:“代村长,你不喝酒,我也得少喝一些。”
刚才一说,忽听门外有人嚷道:“杨村长,老王在你家吗?”
杨方德他媳妇应了一声道:“在。”
杨方德连忙使眼色,示意他媳妇不要说老王在,他要留住他好好喝酒。但他媳妇的话一出,门外的人就闯进了院子。朝他们吃饭的屋子喊道:“老王,我正有事找你呢。”
大家一听,是张大妈的声音。杨方德最恨此人,她丈夫都死了好多年,还会生子。后来才知,这是罗孟的造化。但她人也来到院子里,只得吩咐媳妇去招呼。他媳妇来到院子里,朝张大妈道:“张大妈,进来吃饭。”
张大妈甩着绣被,微微一笑道:“我来找老王,一会家去吃。家里烧好了菜,正等老王呢。”
杨方德媳妇听得她说,忙又道:“在哪吃不是一样,你就进来,加双碗筷就行了。”
张大妈走进屋子,见老王正在喝酒,忙道:“老王,我就说你到哪里去了,原来在他家喝酒。我一早上山去,就听庆霞说你来了村长家,我说我在家烧好了菜,再来请你,没想到在这里吃了。”
老王见她满脸焦急的样子,忙道:“张大妈,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的说。”
杨方德只得让他媳妇,加了碗筷给她。张大妈也不推迟,坐下便大吃大喝起来。吃喝一阵,张大妈才道:“老王,我来是找你给来福看看病。他不知道怎滴,昨晚在哪儿玩了,弄得以前的疮口,又迸裂了,痛得他喊娘喊得,就像雷吼一般。我做娘的不忍心,一早去找你不着,说你在这里也是看病,就没好来打扰你。”
老王一怔道:“张大妈,我开的药很灵的,怎么又蹦开了?是不是来福昨晚,又到别处打架去了?”
张大妈朝杨方德望了一眼,低声道:“老王,你来给玉华,是不是也看那病?”
老王和杨方德没什么交情,捻须夹了口菜,送入嘴里才道:“是啊,玉华的脸上,被人掌了两耳刮子,是不是你家来福干的?”
张大妈忙道:“老王,你可别乱说,你看我家来福,像死人一个,还能掌他的耳刮子。村长,你一上任,村里怎么就这么多事?我看你得好好管管,彻查此事。”
杨方德只得道:“这件事,我又岂能不管。我孩子被打,他回来只是一股劲的喊痛,等他好些了,我就会彻查此事,还来福一个公道。不过张大妈,你家来福,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老是瞅准红姝下手呢?”
张大妈听得迷糊,朝杨方德瞪了一眼,喝道:“老杨,我家来福怎了,他有妻有室,难道还会在外面胡来?”
老王见张大妈动了怒,忙笑着道:“你们怎了,连我吃个饭,都不让安心了?”
杨方德听见此言,连忙道:“老王叔,你慢慢吃,我们只是说些闲话,千万别腻了胃口。”
杨方德说完,又给他夹了炖得稀烂的鸡肉道:“老王叔,知道你牙齿不太好,鸡肉炖得很烂,你多吃些下酒。”
老王不想几人吵起来,笑道:“大家和和气气的,才是正理。张大妈,你家来福,也得好好管管。日后传出去,大家都会像防贼那样防着。我听说,最近村里的姑娘们出门,都带着剪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方德等三人,同时一惊,相互对望。
村里的姑娘们,都学会了自保,再也不像从前,任人宰割。老王的心里清楚,玉华、来福,都不是什么好人,都同出一辙,为了霸占红姝的身体,什么方法都想尽了。
但玉华、来福,不会罢休。两人的身子,刚刚好了一点,玉华便派人到张大妈家打探,来福的身子,是否好了。他的同伙,去了半天,回来说来福到河边玩去了。
玉华心里大喜,来福到河边玩,带着几个人去,把他溺毙水里,就说不小心玩水身亡,那也没什么。反正上次他阻止自己对红姝下手,他也想独占鳌头,到头来却被牛蛋发现。这次下手,一定要狠。
玉华素知来福不会游泳,他到河边,不过是自找死路。只要将他拖下水,便找几个会囚水的人,将他拖毙水中,顺流直下,让他老娘,连尸体都找不着。
玉华面貌,看来和善,但他的心肠,却恶毒得很。
他带着几人,来到河边,见来福正在为自己采草药。玉华心道:“原来他的病还没好完,一定是老王叫他自己采草药来敷。用计陷害老王,被老王知道后,爹的村长位置,就会不保。用计让来福死去,不但报了仇。以后要找红姝,也没人敢阻拦。”
玉华朝众人低声道:“等来福爬到巨石石壁,你们就爬到顶上,举起石头,做个要砸他的样子,他必落水。你们再带几个人,躲到芦苇丛中,见他落水,就使劲的拉他,不让他起来。直到他死后,再往瀑布下扔,到时一走了之。”
众人领命,各按计行事。
玉华推说自己身体有病,躲得远远的观望。牛蛋从家里,刚来到河边撒网,晃眼见来福来采草药,又见不少和玉华要好的人,也来到河边。牛蛋一惊,心道:“玉华派这么多人,来河边干啥?”
他将网撒好,就躲在芦苇丛中,抖见有人走来,他便晃动芦苇。几人直到芦苇丛里有人,心里有事,不但进入芦苇丛中。牛蛋见几人已去,心想他们跑到这里面来干啥?
只见来福,爬到石壁去采草药,巨石顶上,突然闪出数人,朝来福一声吼,将石头举起,好像要砸他。牛蛋心想,这群混蛋,是不是想陷害我?
他躲在芦苇里,不敢动弹。抖见众人的石头未落下,来福却落在了水里。牛蛋想起来福不会囚水,心道:“我虽与他有仇,但我岂能见死不救?”
玉华远远的见来福落水,大笑道:“来福,敢跟我斗,这就是你的下场。”
牛蛋朝远处玉华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见他探出个头,在那不停的笑,知他心里有鬼。在芦苇丛中,轻轻一晃,没入水里,救起来福,朝隐秘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