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想起当年庆平的死,大家一直都怪罪老赵和罗村长。老王此言一出,都怔怔的望着老王。他在山上,除了被人请下山看病,什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风声,得知杨方德当年害死了庆平?
杨方德见老王说出当年的事,朝众人喝道:“他撒谎,当年的事,都是老赵和村长密谋的,我哪里知道。”
老王一拍桌子,指着杨方德道:“杨方德,即使你不承认当年的事,我也一样会找到人证物证,置你于死地。你假意带着媳妇,离开家去亲戚家玩耍,让玉华约了牛蛋和红姝,到你家喝酒,佯作冰释前嫌,实际密谋要红姝的身子。这件事,你好好说说,是不是这样?”
杨方德心道:“这事这么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走漏了风声?回来只有玉华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流了好多血,像死人一样躺着。”
他本来是上山来找老王给玉华止血,来到老王家,便听到老王的声音,心里如何不怒?可他没想到,红姝会来他家。
老王也自高明,不在关键时刻,他不乱说话,他也不说出牛蛋在他家的情节。他要慢慢的逼得杨方德承认自己的罪行,要让他知道,瞒天过海,只会自食恶果。
杨方德不想让老王再说下去,也不想说出是这么回事,只是呆呆的不出一言。老王见状,冷笑一声道:“杨方德,你不说。我会让你说,到时我怕你,想说都晚了。”
杨方德怕老王使出杀手锏,只得点头道:“我是这样计划的,只是想红姝能嫁到我家,增添人口。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众人指着杨方德,啐骂道:“你和老赵,有什么分别?当日罗桑,要做这事,他爹都好不知情,知道后就是给罗桑一顿打骂。可见这人,有素质的和没素质的,就是两样。没村长的样,偏要当村长。”
老王喝住众人道:“大家听我一言,杨方德姑息儿子,为祸村里,是不是革去他村长一职,再行选举?”
杨方德横眉怒目,喝道:“老王,我村长一职,是乡里指定的。难道你敢随便就革去我村长一职?你没那胆。”
老王冷喝一声道:“我没那胆,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知道?我告诉你,杨方德,就你那点手段,算不得什么。上次大娃大婚,你就想着捣乱。你找到邻村的张万福,要他出来挑拨,阻止罗村长的决定。你要让罗村长,当天就被人唾骂。可那件事,被罗村长洞悉,看出张万福的来意,说得他知难而退。之后你又几次三番,到张万福家去,要他找人,支持你大选。张万福,在咱们村,确实有几家亲戚,可那天去的,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
杨方德一愣,喝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老王叹了口气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一举一动,即使我不知道,上天也会知道。你所做的事,比罗村长做得绝。凡事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众人见杨方德无话可说,冷笑一声道:“杨代村长,当日大选之时,乡里突然来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或许是你,早几日就到乡里去说了,告罗村长的罪状?”
杨方德摇头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众人冷笑一声,走上前几步,叹道:“杨方德,看不出你一副书生样,心肠却这么毒辣。你家的玉华,更是了不起。他要置来福于死地,被牛蛋发现了,救了来福。杨方德,你回去告诉玉华,来福还没死,绝对吓得你家玉华一个半死。”
杨方德吓得满头冷汗,喝道:“怎么你们都知道?”
众人啐了一口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是都不说。你在村里,今非昔比,谁敢惹你?要是稍微不如你意,我们就遭殃了。当日和罗村长好的人,都被你逐一收拾。你要是真为村里好,又怎么这么快排除异己呢?”
杨方德摇头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没有。”
老王闭紧双目,喃喃地道:“杨方德,这些事我不愿与你追究,我想知道,当年庆平的真正死因。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心里不甘。查了这么多年,才知道是你。”
杨方德矢口否认道:“庆平的死,跟我无关,都是老赵和村长,一手谋划的。”
老王站起身,眼睛如炬,喝道:“要不要我传人证上来,你才承认?”
杨方德知抵赖无用,只得供认道:“当年庆平,喜欢上我现在的媳妇。正好我也喜欢,我想得到她。但她喜欢的是庆平,不喜欢我。”
众人一听,冷笑一声道:“原来这样,咱们村,就没一个喜欢你的人。”
杨方德像回忆往事一样的道:“当年我见着媳妇,便一见倾心。可她的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人。我和庆平,都很要好,我不想让庆平伤心,也想成全庆平和她。可每当她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厮痛。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得到她。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她做我的女人。”
老王听得愤恨不已,原来杨方德,竟是这样的一个人。难怪庆平当年死的时候,说了个杨字就断了气。可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乃杨方德所为。他只说了那么一个字,还以为他和杨方德好,是个可以将那闺女托付给他的人。没想到,今日杨方德一说,才茅塞顿开。
杨方德继续道:“我约过媳妇几次,可她就是不出来。她说庆平不去找她,她就不会走出家门半步。我愤怒不已,就约她出来说说话,散散心,她都处处防着我,我一定要得到她,而且要让全部的人都不知道。”
老王摇了摇头,想着庆平,死得冤枉。如今他家玉华,绝了后,总算老天有眼。
又听得杨方德道:“后来我约得烦了,她总是不出来。我就以庆平的名义约她,她果真出来了。我们就在河边,说话说到半夜。不见庆平的身影,她心里焦急,一定要见庆平。我说都晚了,我送你回家去。她怕庆平有事,就朝山上走来。可当她来到山上的时候,你家的院门,锁得死死的,那有像要约他的样子。她对庆平,有几分心冷。从那以后,我每次约她,她都会出来。但我也没想着,这么快就勾搭上她。”
众人指着杨方德,喝道:“还勾搭,分明就是你,夺人所爱。杨方德,你好狠心。”
老王将手一举,止住众人道:“让他说下去。”
杨方德望着天,冷笑一声道:“我要的女人,就要她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突然有一天,我觉得机会来了。那天我们约了庆平,一起到我家喝酒。庆平不知道,我在酒里,下了药。他喝完后,就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在媳妇的酒杯里,也下了少量的春药。媳妇当时,忍耐不住,抱着我,要和我求欢。我就抱她走进卧室,在床上大干了一场。我没想到,媳妇竟是那么的让人满意,我离不开她。我本来在庆平的酒里,下的是迷药,但我害怕,当他醒来时,哪怕是被我玩弄过的女人,他也还要,我就想了毒计,下毒药灌入他的嘴里。”
老王冷喝一声道:“就像如今玉华约牛蛋、红姝一样?”
杨方德听罢一怔,喝道:“牛蛋也在你家?”
老王啐了一口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你媳妇吃了你下的春药后,就和你做了那事。你媳妇知身子也交托给你,也不好说啥,只认自己倒霉,没看清你的这面目。但想着以后的事,又不得不看着你,给庆平灌毒药。你当年的下毒手段,果然高明,让人都不知道,下的是什么毒。”
杨方德点头道:“不错,后来媳妇,果然跟着我,再不提起从前不快的事。当年老赵,最爱管村里的闲事,我就让老赵,到村里去告庆平,强奸未遂,自杀身亡。那时罗孟还未当村长,做事很积极,配合老赵,来到我家,见庆平还有一口气,便送到山上来。”
老王沉吟道:“那日要不是你留我在你家喝酒,我又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庆平死的时候,只说那么一个字,我怎能从他的嘴里,胡乱揣测?我还以为,是老赵和罗村长,逼死了庆平,一直怪罪两人。但两人,也不知为何,不向我言明,要背这黑锅?”
杨方德冷笑一声,望着天穹,道:“他们,不过得了我几块钱,十几年前的几块钱,就相当于现在几年的生活费。他们也不想背黑锅,可那时他们穷,又在外借了地痞的高利贷,无法还清,才如此心甘情愿的背黑锅。”
杨方德说完,大笑不已。
老王听了,叹息了一阵。想不到杨方德,如今又故技重施,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学会他的祖传之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