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冷冷地叱责道:“沧海,师傅受辱,弟子应当如何处置?”
“杀!”
拓拔沧海的灵魂怒火瞬间被点燃,所有的功力全面爆发。
墨云转向拓拔岩石,问:“主子受辱,身为奴仆的你应该如何决断?”
“主辱臣死!”
拓拔岩石也是气得可以,双手死四地抓住战剑,双眼通红,杀意腾腾。
“好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拓拔荣根本想不到一向如缩头乌龟的拓拔沧海有如此的一面,一直被认为是废物的拓拔沧海居然有剑师的修为,一切的变化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刚才的偷袭没有杀死拓拔沧海的意图,只是射拓拔沧海的肩膀让他吃点苦头罢了,没想到居然会演变到如此局面。
“保护少爷!”
拓拔荣身边的狗腿子们也是忠心,武器纷纷出鞘,将拓拔荣死死地保护起来。虽然拓拔荣的狗腿子只有两个,但都有剑士的修为,作为拓拔荣的护卫绰绰有余了。
其他的人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巨变,纷纷做鸟兽飞散,不过更多的则是躲进身边的房屋、障碍里,偷偷地看着一切的变化。
拓拔岩石的重型巨剑可是攻坚的不二利器,一个呼啸就至少有近万斤的力量,试问以这两个剑士的狗腿子如何承受得住。武器的一个震荡,他们的脸就涌现出一个病态的通红,接连后退。
拓拔岩石的确够狠的。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秘法,居然以十二成力量为一击直接轰在敌人的武器上,以霸道绝伦的力量硬生生这样不仅是最快的解决方式,也是给拓拔沧海制造机会的最快方法。
擅于隐忍、把握机会的拓拔沧海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只见拓拔沧海含胸,转腰,剑贴身走立圆,巧妙地避开了两大狗腿子的攻击范围,而且还依靠着这简单的走步跨越了三丈的距离,潇洒至极地杀到拓拔荣的跟前。而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拓拔沧海的剑贴身而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刺剑直刺拓拔荣的喉咙。
整个过程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已。
拓拔荣怎么也想不到拓拔沧海会这么的狠,一出手就要自己的命。不过拓拔荣再怎么说都是七星剑师的高手,虽然这个境界有很多的水分,但实力就是实力,连武器也不用就直接一拳轰过去,澎湃的真元来一个一力降十会。
当!
拓拔沧海那把没什么价值的精钢叠炼剑就断成了两截。
可是拓拔荣还来不及高兴,甚至连拳头也来不及回抽,下身就传来一个嘹亮刺耳的“喀嚓”声,而自己的身体也随之斜飞开去。
“啊……”
拓拔荣发出一个杀猪般的哭号。
拓拔岩石与拓拔沧海可是相知相交了十数年的老伙计,最基础的配合还是懂得的。在拓拔沧海全力攻击的那一刹那,拓拔岩石就已贴上了战圈,把握住最关键的一个空隙,以剑柄来一个横扫千军,直接将拓拔荣的大腿给打断了。
最阴险的是,这一棍是毫无保留的一棍,霸道的真元直接震碎了拓拔荣的腿骨,甚至连血管经脉也给震断了数条。经此一役,先别说拓拔荣以后能否站着说话,就说他能否保住现在的武功境界还是一个疑问。骨络、经脉、血管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本命真元大损的拓拔荣本就是靠着外力修炼上去的捷径高手,这么一下重创铁定要下降一点点境界的,至于具体下降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会恢复到他应该有的水平吧。
拓拔沧海冷漠地看了拓拔荣一眼,转身就走。
换做是拓拔沧海的话,他肯定会一劳永逸,即使不杀死拓拔荣也会废掉其武功,而不是留着一个半生不死的祸害。不过现在想要补上一剑已来不及了,因为家族里的执法队已经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拓拔沧海自然不会让那些所谓的执法队抓到把柄,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练武堂。
练武堂是一个占地相当宽广的开阔地域。在长生草原,最丰富的资源恐怕就是土地里了;而最紧缺的资源一样也是土地。只要有人在,对土地的掠夺就永远不会罢休,即使自己已经拥有许多来不及耕种、利用的土地,但他们对土地的占有之心是永不会停息的。
拓拔沧海来得不算晚,但这里已经许多的拓拔家子弟在此修炼。
能到这里修炼的都是有资质的子弟,其中多数是那些奴仆、客卿、供奉的家族子弟。毕竟在群狼环视的草原大地,能有一个安宁之地来之不易,能有一个富饶而充满晋升机会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
无论是为了摆脱奴仆的身份,还是为了更高的成就,又或者是为了纯粹的武道,能来到这里的子弟都是认真的,勤奋的,许多都是天还没亮就来这里修炼,寻求指点的。
目标越大,动力越足,来得也就越早。
原本是热火朝天的练武堂,因为拓拔沧海的到来而煞时寂静下来。原本有几个狞笑着要过来的,但见拓拔沧海和拓拔岩石满脸的煞气,马上停止了脚步。他们就是拓拔岩石所指的那些经常以各种借口欺负拓拔沧海的人,不过他们只是某些人手底下的棋子罢了,一看到情况不对,马上停止脚步,静待事情的转变。
那些原本有些幸灾乐祸的人隐约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纷纷退缩到各自的角落,不敢沾惹其中的晦气。
拓拔岩石依然沉寂在刚才的报复快感中,虽然他以前也是跟这些人一样,没日没夜的修炼着,为的就是早一天出人头地。拓拔家的变故一瞬间突出了拓拔岩石的地位,这本就是矮子里拔高的选择,原本只在拓拔沧海身边陪伴,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拓拔岩石因为拓拔媚娘家的离散,其七星剑师的修为一下子就突出来。
现在更是跟随拓拔沧海出生入死,生死与共,让拓拔岩石有一种自己也是拓拔家之人的归属感。也正是这个归属感,让拓拔岩石无形中感觉到自己与这帮还在慢慢寻求突破的剑者树立了一个差距,一个心灵鸿沟。
“好胆!”
一个拥有七星剑师修为的教习看到一向恭敬如猫的拓拔沧海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径自向内堂走去,哪有不发火的道理。
按照练武堂的规则,来这里修炼的人,无论是拓拔家子弟还是奴仆之子,都必须对这里的教习给予应有的尊敬,毕竟他们是这里的教习,是名义上的老师,是应该给予一定的尊重。
只可惜这些所谓的教习、老师根本没有做到他们应该有的责任,刁难、挑衅、折磨拓拔沧海成了他们日常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情,甚至还有乐不思彼的趋势。这叫拓拔沧海和拓拔岩石如何能看得起他们,如何对他们尊敬。
拓拔岩石还好,他的修为摆在那里,没多少人敢去挑衅。可是拓拔沧海就不同了,他为了给母亲争取更多的喘息时间,为了将来能一击致命,他选择了辛苦的隐藏实力之路,遭受了许多的非议和歧视。
出于日常的威严,这个教习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一掌排向拓拔沧海的屁股,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让拓拔沧海丢脸丢到家。他相信完成这个动作,肯定能得上边的人的赏识,那怕稍微提一点俸禄也可以。
喀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出现在教习前边的是拓拔岩石那高大的身躯,还有那大得夸张的巨型铁剑。将教习的整只手都砸到严重变形的玄神兵滴着几点鲜血,直直地摆在教习的跟前。
“啊……”
这才清醒过来的教习发出杀猪般的惨号。
他的结局也跟拓拔荣一样,废定了。
场面一阵窒息,所有人都用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拓拔沧海和拓拔岩石。不过拓拔岩石可没心情理会他们,神情木然地看着往日威风八面的教习,冷冷地宣判道:“区区的教习就对拓拔家直系弟子下杀手,其心可诛。等晚一些将你交给执法堂,看看你还有多少哭号的时间。”
那些观看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素来木纳,有点好欺负的拓拔岩石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血腥,完全超乎了他们的理解范畴,一时间竟没有一个胆敢上前阻挠的。
墨云仿佛没发生过事情一般,看着眼前的内堂,问道:“外堂和内堂有什么区别呢,总不会服务更好吧?”
对于墨云的询问,拓拔沧海绝对是有问必答:“墨师傅,内堂有更为优越的环境和材料提供,甚至还有一位剑霸级别的长老坐镇,有幸的话得到其指点一、二,那我们就终生受用无穷了。”
顿了一下, 拓拔沧海还说出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不过这些还是其次,剑霸长老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以其高傲的性格,甚少有人被其看中受其指点。所以对于我们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来说,与其等待机会受其指点,耗费多一点世界在内堂的寒泉修炼多片刻。”
“寒泉?”
墨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物。
拓拔岩石解释道:“内堂的寒泉冰冷彻骨,寻常的剑士坚持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即使是剑师也承受不了多久。所以能在寒泉里边修炼是最痛快,但也是最直接有效的。”
“很奇特的修炼方式。”
墨云点着头应道:“这种修炼方式虽然听说过,但其后果也是相当严重。一旦有人太过执着,或者身体虚弱一点,寒毒一旦入侵,后续的问题就严重咯。”
拓拔沧海点头回道:“是的,寒毒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拓拔家,即使到现在,我们也找不到彻底的治疗方法。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精锐、有潜力的拓拔家子弟因受寒毒入侵而从此没落。若不是我们身处北地,抗寒能力高人一等,恐怕都没人胆敢进去修炼。”
墨云好奇地问道:“既然你们是冲着寒泉而来,那么你们应该尝试过其滋味的,不知道你们能在里边坚持多久呢?”
拓拔沧海不好意思地回道:“我们拓拔家的寒泉是分几个等级的,占地越大的寒泉池就挖得越深,因为寒泉是越往下是越冰冷的。弟子因为有家父的传承,所以拥有一个独立的庭院和寒池,足够弟子修炼到剑尊境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