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于墨云的剑宗之名,所有的狗腿子大气都不敢吸一口,更不说对墨云发动攻击了。而拓拔枸也是看得直吞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我问你答。”
墨云的语气不容拒绝。
拓拔枸乖巧地点了点头。
墨云问:“拓拔耀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回不来呢,而且他又有什么把握镇压住拓拔家人的悠悠之口呢,不然他是不会做出这么犯忌的事情?”
墨云说问的句句都是核心问题。拓拔耀只不过是掌握商队贸易,被拓拔长天用来平衡拓拔希势力的棋子而已,根本没什么底气,他是拓拔家诸多势力中最弱最可怜的一个,试问这样的人如何有胆量屡屡挑衅墨云的神经,试问他们怎么胆敢抄自己同族血亲的家,试问他们如何面对拓拔家人的质问。
拓拔枸直吞了一口水后答道:“三老爷已经与粘木家达成了协议,第一神将大人协助三老爷夺得家主的位置,而三老爷则将拓拔家城免费开放给粘木家,并且将演武堂割让给粘木家作为栖息之地。”
“卖家求荣!”
拓拔沧海气得几欲喷火。
墨云以前听说过很多卖国贼、汉奸的故事,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个卖家贼的真实典范,实在叫墨云哑口无言。
演武堂的外堂并不重要,只要再找一个空地就行了。可是演武堂的内堂,也就是寒泉,那可是拓拔家持续强势的根本,若是没有了寒泉的辅助,那么精锐弟子的产出量将会大大减少,拓拔家也会逐渐的没落,最终走向灭亡之路。
拓拔耀不是白痴,但他怎么会选择如此自绝之路呢。
事实胜于雄辩,无论拓拔沧海再是愤怒也无济于事。不过到了最后,拓拔沧海却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得很开怀。
在场的人也就知道墨云知道拓拔沧海为何笑,但他只能叹息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还妄想让拓拔沧海对拓拔家产生归属感,那就是痴人说梦了。虽然墨云还记得拓拔家是墨云的娘家,拓拔长天、拓拔希等人还是名义上的血亲,可墨云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样的血亲像他们这般无耻,靠着出卖自己人而求得一时的残喘。
拓拔沧海笑到最后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师傅,让弟子来处理他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可就在拓拔沧海下跪的一瞬间,九个敌人居然不约而同地对墨云发动了偷袭,其中以七星剑士修为的拓拔枸的攻击最是犀利和歹毒,隐藏在衣袖中的袖弩突袭向墨云最为脆弱的眼睛。
当!
袖弩撞上了一面无形的气墙,弹射开去。这还不止,剩余的八个狗腿子还没爆发出全部力量就纷纷撞得飞弹开去,砸掉了不少桌子和椅子方才停歇。
凝气成墙。
用最简单的招数破去敌人的突袭。
以墨云的修为,站着不动一样可以杀死在场所有的敌人。现在留他们的命,就是为了他们更为凄惨的未来。
拓拔沧海仿佛预料到事情的开始和结果,慢慢地走到惊得傻住的拓拔枸,问:“你知道我怎么拓拔荣这个白痴,也就是你敬爱的小少爷吗?”
拓拔枸再吞了一口水,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拓拔沧海拾起地上的袖弩,看着袖弩锋利的尖端,慢条斯理地说:“师傅斩掉了拓拔荣的双腿,而我则挑断了拓拔荣的双手手筋,切掉了拓拔荣的舌头,最后还将打伤了他的脊椎骨。不过我没给他多少痛苦,从头到尾,我下手都很轻,甚至为了减少他的痛苦和流血过多帮他点了穴道。”
拓拔枸马上跪了下来哀求道:“不!求求你放过奴才一条狗命吧!在沧海少爷的眼里,奴才连狗都不如,少爷就行行好废掉奴才的武功,别让奴才的鲜血玷污了少爷的手!”
“你想得倒美。”
拓拔沧海摆弄了几下袖弩,说:“你最强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你的心机和脑袋。即使你没了武功,也可以靠着以前积攒下来的家底做一个快活的富家翁,我怎么会让你称心如意呢。”
“不……”
拓拔枸继续哀求起来。
墨云没心思去理会拓拔沧海的报复。他现在的心境需要鲜血,需要发泄,不然扭曲的心境会让他走火入魔,甚至成为人人追杀的邪魔。
“啊……”
拓拔枸的惨叫,表示了拓拔沧海表演的开始。
…………
拓拔沧海知道自己是墨云的累赘,本想留在家里等候墨云的消息,不用继续拖累墨云的。可墨云说拓拔岩石如今的状态受不了双亲被虐待致死的事实,怕会出问题;而且拓拔岩石的情况相当危险,必须尽快找到救命良药方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不过事情也是古怪得很,至今为止都没人出面阻挠墨云他们一下。
要知道墨云他们可没刻意隐藏踪迹,从城门口开始就是大开杀戒,大摇大摆地杀将进来。虽然不是道半道是否有人拦截,但总要预防万一,毕竟墨云的队伍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超严重伤号呢。
亲自为拓拔沧海和拓拔岩石架着马车的墨云,一点怨言和师傅风范也没有,似乎很是享受车夫的时间。这辆马车是拓拔沧海家的物品,原本要被作为那群卖家贼的运输车辆之用,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毕竟拓拔沧海和拓拔岩石都是伤号,都需要充足的休息。发泄完毕的拓拔沧海心境得到了一定的缓冲,必须把握机会调节过来,不然以后的麻烦就大了,倒退还是轻的,走火入魔,甚至是变成邪魔也有可能。
至于拓拔岩石就更不用说了。
墨云这个师傅的,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再遭受什么折磨了,不能让他们太过辛苦,更不能让他们再有任何的危险。今天的事情足够了,绝对是毕生难忘的教训。
在拓拔沧海的指引下,墨云慢慢接进拓拔家的宗堂。
自然的,越是接近核心地带,拓拔家的防御力更是森严,不过拓拔沧海却是罕见地看到在拓拔家的核心地带居然看到其他家族的身影,比如金真国第一世家——粘家,还有阿木家的剑者。
“终于有人来拦路了么?”
以墨云的灵识感应,自然早就感应到敌人的严阵以待,甚至还将那些隐藏在暗黑处的狙击者搜索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们的强弱也都清楚得很。
拓拔沧海看到眼前杀气腾腾的拓拔家子弟,还有其他世家的高手,不由得苦笑开来。自己何德何能,有资格让这么多高手来围剿自己,他们所忌惮的仅是自己的师傅一人而已,他们当中随便一人就可以把此时的自己玩弄致死。
墨云叹息道:“三百多个剑师,九个剑尊,这样的阵容足够留下任何没有地神兵的剑霸了,即使半只脚踏进剑宗境界的颠峰剑霸也不例外。”
拓拔沧海提醒道:“师傅,虽然师傅有惊天修为,但敌人毕竟人多,而且徒儿还担心敌人的阵容里隐藏着哲别级的神箭手,甚至有可能连金真国引以为傲的破罡城弩也出动,希望师傅小心为上。如果不可以的话,还请师傅以大局为重,该割舍的就割舍。”
拓拔沧海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成为拖累的话,该放弃他们就放弃,他们是不会有怨言的。
长生草原的弓箭高手如林,并且有很多特色的称呼,但是有两个称呼是长生草原所公认的,那就是哲别和呼和。哲别级的神箭手,其地位等同于剑者里的剑尊,虽然与剑霸后期的剑者有相当的地位差距,但也是各国为之争夺的神箭手。而呼和,在长生语里就是死神的意思,这个级别的神箭手,其地位就跟剑王一样,只是凡人仰望的存在,据说元蒙王朝就有三个呼和级的神箭手,而长生草原其他的国度则没听说过有这样超越性的高手。
一个哲别等于一个剑尊,这样的人物隐藏在阴暗处绝对是噩梦级别的存在,难怪拓拔沧海在见识过墨云的强大之后还有如此的担忧。
至于那破罡城弩,乃是金真国不知从哪里挖掘到的攻城、守城利器。据说这个破罡城弩连颠峰剑霸的罡墙也能一击洞穿,用于偷袭剑霸和剑宗再好不过,是为金真国不传的秘密。据说破罡城弩的秘密只掌握在金真皇室的手里,千金难买,绝不随意动用。
面对杀气腾腾,如同上门寻仇的阵容,墨云微微一笑马车的车轮没有因为拓拔沧海的话而慢上半分。
“拓拔沧海!墨云!你们身有拓拔家的血脉,如若肯弃械投降,慈悲的宗门长老一定会饶恕你们的罪行!”
说话的人就是让墨云还算钦佩的执法长老拓拔武。
墨云反诘道:“拓拔武,你们连媚娘一家也都灭门了,你就别太在这里惺惺作态假慈悲了,令人恶心。”
“什么!”
拓拔武显然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他是从演武堂的内堂禁地被拓拔长天直接调配到这里,负责拓拔家子弟的狙击任务。他只听了拓拔长天等人的片面之词,所以就一相情愿地以为墨云他们都是拓拔家的背叛者,都必须接受拓拔家家规的惩罚。
可是和肯根本不给拓拔武思考的机会,喝道:“墨云阁下,我们拓拔家并不计较你之前的伪装,一切的是非曲直自然有拓拔家的诸位长老和尊敬的粘坎儿尊者、阿木打尊者,以及尊贵不凡的梵公子等等尊贵人士定夺,不是你我的一面之词所能推脱的。”
看到拓拔武有所选择的表情后,和肯乘胜追击道:“墨云阁下,还有请尊下与我们一同去宗堂说个清楚吧;如若尊者不来,恐怕会被人说是畏罪潜逃。”
墨云突然起了兴致,问:“如果我们被宗族定了罪行,将会受到什么惩罚?”
拓拔武想也不想就答道:“按照拓拔家的族规,你们将会被锁住琵琶骨囚禁在执法堂的内堂地底,体会十年的寒毒之苦。”
拓拔武越说,他身边的和肯笑得越得意,似乎已经看到墨云他们的惨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