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稀里糊涂就被祥子叔送到这里了,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
看着我那略微尴尬的表情,郑叶青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你是觉得有点少?还是?”
“没,没!”我那是连连摇头,张口说道。
“那是怎么了?”这郑叶青似乎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眼珠子直转,但却是不知道怎么张口回答,这事儿,我知道,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
于是我索性直接坦白说道:“郑经理,俺我还不知道我是多少钱的工资了!”
说着,我伸手挠了挠头,神情尴尬的很,不敢直视郑叶青,郑叶青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那也是相当的惊讶。
在她的记忆之中,哪里还有这样的人啊?
出来上班挣钱,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钱一个月,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真的不知道?”郑叶青再次朝着我确认了一次。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顾着低头拖地,看样子有些搞笑了。
“那徐师傅没有和你说过吗?”郑叶青这一次表情上带着一丝凝重地问道。
“没啊!”我声音不大不小的回应着郑叶青,在听到我这话之后,郑叶青缓缓站了起来,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就连秀眉都是紧皱的,而这一幕恰巧被我瞅见了。
过了一小会之后,我将地拖完了,郑叶青给告诉我,说他的工资是每个月150元钱,如果整月不休息的话是给20块的全勤奖,也就是170元钱。
我说,这工资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因为他记得当时认识一个金陵饭店的大厨,那时候他的工资才300多一个月。
虽说80年代末了,已经改革开放有几年了,但中国大部分的地方还都是像80年代初一样贫困。
之前我们说过,一个瓦匠大工在县城里面一天也就是5块钱的收入,这在县城已经很高的工资了,而大城市,像南京或者上海这样的,大厨已经到了300多一个月了。
可见当时的工资差距是有多大。
所以说,我这个170—个月的工资,在这南京城里,虽说并不算非常高的,但已经算是不低了。
我说,那时候人们不咋会挣钱,像什么刚刚流行起的东西或者工作,都不敢去做,其实,那些都是在当时最为挣钱的。
尤其是歌舞厅,谁要是开一个歌舞厅,绝对的挣钱,投资小,高回报,就是去歌舞厅上班工资也是很高的。
为什么会这么高了?
因为在当时很多老人的眼里,这歌舞厅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地方,要是谁家的孩子去那里上班了,家里的老爸老妈都觉得丢人,一准在知道后不让你去了。
我说,今天那是出奇的没人,店里是一个进出的人都没有,于是他问郑叶青:“经理,这咋连个人都没有哩?”
“呵呵,兴许晚上就会有人了,不要着急嘛,这行就是这样,又不是卖白菜,不可能有人天天来买!”郑叶青将身体依靠在椅子上对着我淡淡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琢磨了一下,说,“就像是赵叔儿说的那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对不?”
“呵呵,你这黑孩儿懂得还蛮多的嘛!”郑叶青捂嘴笑着说道。
我一听,这郑叶青竟然说自己黑,微微有些无奈和郁闷的我把头转到了一边,拿起抹布来来回回的擦起了货架子。
“吆吆,生气啦?!”郑叶青瞅着我,问道,时不时还扒拉一下我的肩膀,好似那种徐娘半老调戏大小伙子的模样。
“没,没,俺没生气!”我张口低声说道,然而他的心里却是暗自感叹道,却是像千条叔和祥子叔说的那样,这给人打工就是受气,不像是自己在外边出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咯咯,还说你没生气,都说上俺了,还没生气?”郑叶青像是挑逗我一般,连说带笑。
我说,这郑叶青发现他一个毛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就是在激动或者是生气的时候,经常嘴里就飚出河南老家话来了。
晚饭过后,两人又墨迹到了8点多钟,我这才收拾起来,准备关门熄店了,这高老板今天没来。
我一天也没有见过他,倒是晚上让我惊讶的是,这高老板倒是出现了,突然来到他的宿舍,一顿嘘寒问暖。
说什么药铺子没地方住,人都住满了,也就这里还有一间房子可以住,正好我可以给看一看院子,都是熟人介绍的,信得过啥的场面话。
走前这高老板还不忘嘱咐我多和郑叶青学着点之类的话,以后能独当一面了,我老高一定不会亏待你之类的。
我说,这高老板真是厉害人物,手下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就他当时知道的,一个药铺子,一个古董店,过几天慢慢的多接触后,从那方二的口中还得知道这高老板还有一个砖厂和沙场。
好家伙儿,就这四样买卖,我说,他要是能有其中的一样,那就真是厉害了,绝对能发财,可惜,一样都没有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是早早的起来了,先是准备好还给郑叶青昨天垫下的新衣服钱,才去的前堂的打扫卫生。
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我那是一边擦货架子一边熟记那些东西。
等着郑叶青来了之后,我将钱还给了她,这女人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
我说,古董店的日子真是很枯燥,来了有好几天,基本上都是没啥事可干,除了打扫卫生就是打扫卫生。
毕竟,在那个年代,能玩古董的还没有多少人,不过后来几天,郑叶青开始教我认识一些陆陆续续进来转悠的老客户了。
在古玩行业里有一个称呼叫老虫子,也就是那些靠倒腾古董为生的一些个人玩家,他们可都是古董店的熟客。
我说,有一些是高老板的朋友,有一些就是这南京城里富贵的人家,他们时不时的过来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货,喜欢的话就会来上一番讨价还价。
但却没有一个真正要买的意思,在这期间,我知道了一个叫做曹大哥的人,具体叫曹什么,我不知道,我说,这是一个将近四十的汉子。
听说他可是这南京城黑道上有名的大哥,也就是南京人口中所说的大活闹鬼,脾气坏性子冲,来转悠的时候身后还带着一帮子小混混。
用郑叶青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讨厌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