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道尖锐的哭声,在工作室门口响起来,叫着刘雅唐初的名字。
  女人披头散发,叫着刘雅唐初的名字,扑进了工作室的大门,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大门口,嚷着:“求你们放过未成年吧。”
  刘雅登时头大,看来这位行为泼辣的女人,就是冯漫的母亲了。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穿着朴素的女人,蓬头垢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她的什么亲人死在了宋唐工作室。
  “你先起来。”刘雅伸手招呼过来两个男同事,又耐心的跟女人说着。
  “我不。”女人一副撒泼的样子,人都还没靠近她呢,她先自己折腾了起来。
  “你要怎么样才肯好好听我说?”刘雅口气生硬。
  女人一听她就是不好商量的主儿,扭头看向了唐初,哭声更大,博取同情,“唐小姐,你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你应该能体谅我这个单亲妈妈的不容易,我就冯漫这么一个女儿,她只是性格乖张孤僻了一些。”
  “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的,她已经构成了故意伤人。”唐初并没有心软。
  倘若这个做母亲的,一上来不是威胁人的这般做派,而是好声好气的讲道理商量,她还会有点儿好感。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冯漫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了,就是因为她妈妈,没有给她正确的教育和三观指引。
  “她才十五岁,她还是个小孩子,才刚刚上高中,她的是非观念不是那么清楚,你们就忍心毁掉一个小孩子吗?”女人用斥责的口吻,回答唐初的话。
  明明很伤势,可她带着哭腔,声泪俱下,把自己摆在了弱势的地位,又是孤身一人前来,这就好像欺负人的变成了唐初他们。
  刘雅气不过,双手环抱在胸前,“都高中了还是小孩子,她怕不是个巨婴吧?唐先生没有要求你们赔偿,已经是很大程度的宽容了。
  还有,你口中的小孩子,整天脑子里装的可都是情情爱爱,把宋先生幻想成自己的老公,整天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刘雅雷霆手段用习惯了,说起话来直戳主题,可谓是一针见血,一刀子扎在了要害上。
  “这绝对不可能,她才十五岁,不会做你说的这些事儿,你别血口喷人。”女人目露不解,盯着刘雅就像是盯着仇人一般。
  “我女儿乖巧懂事,回家就帮着我做家务,才一个高中生就想着兼职贴补家用,她品学兼优,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迄今为止但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绝对不会是你说的这样。”
  “看来你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理解。”刘雅摇头道。
  “是你们为了阻止舆论,为了掩盖艺人的丑事,才把我乖巧的女儿拉出来当垫背的,这恶臭的娱乐圈,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你们欺负她年纪小,欺负她没有爸爸,柿子专挑软的捏,把我们往死里整,今天你们要是不把她放出来,我就撞死在你这公司门口,我就跳楼,这里可是九十九层,跳下去血肉模糊。”
  女人干脆坐在地上,一副牙尖嘴利的凶狠模样,一甩头发,蛮不讲理道。
  刘雅一个眼神,有几个人围上来,大家劝说的话还没出口呢。
  这女人直接平躺在了地上,续捂着胸口开始叫唤,“我有心脏病,我有很多年慢性病,我还有心肌梗塞,你们要是不怕闹出人命,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市井泼妇,毫无办法。
  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她只会认自己的道理。
  刘雅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将打印好的一叠资料,“刷”一下扔在了女人面前,A4纸开始乱飞,有几张落在女人面前,是冯漫微博的内容。
  “这是什么东西?”女人瞅了一眼,简直可以称之为污言秽语,“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我现在要求你们放了我的女儿。”
  “这就是你女儿,幻想和宋先生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乖乖女,在学校成绩倒数,经常逃课,还跟一些校外的混混称兄道弟,每次开家长会,她都叫了别人代替你。”
  “她挣钱不是为了贴补家用,而是为了追星,顺带还做黑粉,至于她的钱哪里挣的,你自己去了解。
  你教育不好的人,就应该送进少管所,自然有人会替你教育,都动刀子上人了,还是小事儿?你也别说我是血口喷人,有监控有人证。”
  顷刻之间,冯漫那些自认为没有人会知道的秘密,全部被倾倒了出来,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工作室门口,娇小的身影愣在那里,刘雅的一番话,清楚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要不是有两个保镖抓着她的胳膊,冯漫已经扭头就跑了。
  她脸涨的通红,看清了贴在玻璃墙上的纸,正是她写的青春幻想,他们这群人太坏了,太没有道德底线了,把她扒的干干净净,让她难堪。
  专属于青春的自尊和晚上,让冯漫无地自容,她喜欢宋哲修,就像尘埃喜欢高高在上的神,她知道触摸不到,所以连想象也不可以吗?
  她害怕写到笔记本上,会被妈妈发现,所以就写在了微博上。
  她隐瞒自己所有的情况,在家里维持乖乖女的形象,就是不想被亲朋好友和邻居嘲笑,可是这一刻,刘雅把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全部都暴露在了太阳光底下。
  “你们都该去死。”冯漫的内心在呐喊,但是嘴上一个字都没说,只恨不得直接从这楼上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刘雅一抬头,便看见了他们,冲着保镖招了招手,两个大男人便架着冯漫的胳膊,将她带了进来。
  “你自己跟你妈妈说,我有没有冤枉你!”刘雅命令的口吻,让冯漫很不自在。
  周遭无数小声议论的声音,像一把把刀,逼近她,要将她戳的千疮百孔一般。
  是真的,这些都是她写的,人也是她捅伤的,证据确凿,可要她亲口承认,仍然存在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