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轩泽的医馆办公室里。
季思雨一把推开桌子上的东西,踮着脚尖坐在上面,两条腿悬空甩来甩去,拍在季轩泽的肩膀上。
“大哥,三天后是我的生日,你想个办法,让宋哲修也出席我的生日宴会吧,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不想丢人。”季思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双眸子里全是央求。
“我办不到,他的时间安排不是我能做主的。”季轩泽冷漠的拒绝,语气决绝,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从小到大我求你办的事情,你就没答应过一件,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她开启撒娇模式,蛮不讲理的抖了抖身子。
看这样子,就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了。
“那是因为你求我的事情都和宋哲修有关,你对他只是崇拜,连喜欢都算不上,等你长大了遇到真正爱的人,就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愚蠢。”
宋哲修的心里只有唐初,季轩泽一清二楚,他比妹妹大了十一岁,有责任对她的感情和人生负责,看管好她。
“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宋哲修,我以后要把整个季家送给他当嫁妆,就算他不会娶我,我也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只要他要,我就给。”季思雨话说的露骨。
哪怕是季轩泽已经三十岁了,听到这些还是会面红耳赤,她一个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些话竟脱口而出。
“季思雨,你是不是已经……”他实在问不出口。
但凡是没经理过男女之事的人,都说不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已经什么?”季思雨不解的反问。
“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季轩泽问出口时,连耳朵都红了。
“你放屁,你才把自己交代出去了,你连介绍我给宋哲修认识都不肯,我能把自己交代给谁?”季思雨也跟着脸红,一句话骂完,赶紧低下了头,从桌子上跳下来。
她继续威胁道:“我不管,我的生日宴会要是见不到宋哲修,我就死给你看,我就让爸妈把你赶出家门,你自己看着办。”
接着,她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办公室,等季轩泽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她的车尾。
他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轩泽啊,是你给思雨订了酒店要给她举办生日宴会是吗?”
季轩泽不知情,担心季思雨会被惩罚,只能帮她瞒着,等事后再去问清楚,“是的妈,以后我能给她过生日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只能尽量让她开心。”
“你能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下不为例,不能太惯着她,看看她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既然是你安排的,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替我们看好她。”
一阵嘱咐交代,季轩泽只顾连声答应,因为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季家对他的养育之恩,培育之恩,他用一辈子来偿还,也不够。
如果他们没有被爸妈领养,就会跟剩下的二十个孤儿一样,葬身在福利院的大火里,享年九岁。
后来,爸妈就生下了妹妹,对他的爱,多一半都转移到了妹妹身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要求他也把全部的爱给妹妹,这好像养成了本能,他的感情,好像全部都用在季思雨身上了。
挂了电话,他给唐初发了一条微信,确定她人还在公司后,脱掉白大褂,换上西装外套,专门买了甜品,驱车赶去了宋氏大厦。
……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后,季轩泽笑着问:“小初,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跟你商量点事情吗?”
“进来吧。”唐初回答了一声。
她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纤细的双腿交叠着搭在桌子上,即便是季轩泽推门进来了,她也保持原状。
“沈司寒说你喜欢吃甜品,顺便给了带了点过来,这可是A市最有名气的甜品了,尝尝看。”
他拆开盒子,双手给唐初递上去,笑的如沐春风。
“我喜欢,但是我不吃,我牙疼。”唐初只瞥了一眼,继续埋头看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建筑学院校长突然给她发邮件,让她协助两个小学弟完成设计,她还在考虑中,因为答应了可能就要去国外,不知道宋哲修能不能搞定。
校长对她挺好,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关乎到学校的名誉。
邮件才刚写到一半,她正一筹莫展呢,眉头紧紧的皱着,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儿?”看季轩泽坐在对面半天不言语,她主动开口问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和季轩泽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太熟。
她可以因为爱而不那么怨恨宋哲修,却没任何一个理由,劝说自己也原谅季轩泽。
“三天后我妹妹的生日,想邀请你和哲修参加,你也知道哲修那个人,从来不凑热闹,这事儿还得是你先答应,你去了他才会去。”季轩泽倒是爽快,直接脱口而出。
“可以啊,请柬给我。”唐初答应的更快,伸手朝他要着。
“额。”季轩泽着实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轻松,“你认识我妹妹吗?”
“不认识。”
“其实你们见过面是,之前在我的医馆,冲着你发脾气的那个女孩就是她,那时候她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对你很不礼貌,你别放在心上小初,你放心,哲修整颗心都在你身上,她影响不到你们的感情。”
现在他们还没结婚,称不上是破坏婚姻。
这也是为什么,季轩泽会答应妹妹无理要求的原因,就当是完成少女的一个美梦,也顺带让思雨看看宋哲修是怎么疼爱唐初的,好让她直接死心。
唐初记得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却忘记了那女孩子长什么样子,本来也就印象不深刻,至于季轩泽的身世背景,她更是只知道个大概。
“我跟宋哲修之间没有感情,既然是小姑娘的青春幻想,那我会帮你想办法搞定,至于会不会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唐初气定神闲的说着,单从声音里,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