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呢?”唐初手都伸酸了,挑眉问他要着。
“请柬还没有做好,弄好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送到你手上,对了,宋哲修发疯割腕的事儿没人告诉你吗?”这是他来见唐初的第二个目的。
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放下双腿将笔记本顺手放在了桌子上,“他狂躁症又犯了?更严重了是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季轩泽还以为她是要赶着去关心宋哲修伤的重不重,便跟着她出了工作室,眼瞅着她按了向下的楼梯。
唐初扭头对他说道:“我先去躲一躲,你负责把他治好送回家,再见。”
季轩泽:“喂,不带这样玩儿的唐初。”
“叮。”
他话音刚落,电梯门关上,几秒钟的时间,已经下降到91层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正打算乘坐另外的电梯离开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他的手腕就被一道大力攥住。
“季少爷,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阿九一脸迫切。
他无计可施,本来是下来找唐初当救兵的,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太太已经走了,只能拦住季轩泽了。
“他怎么一天发疯好几次?”季轩泽叹息了一声,抱怨着,“你怎么不早点来说?”
哪怕就早几分钟,他也能带上唐初一起,然后给两个人创造解释清楚误会的机会,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阿九还哪里顾得上细问,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将人直接带进了总裁专属点头,很快就到了宋哲修的办公室门外。
季轩泽门也懒得敲,直接推开进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声怒骂:“滚出去,我说的话你们是一个字都不往心上放?说过让你们别来打扰我。”
“小初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她一听到你自残割腕,吓得马不停蹄的跑出了宋氏大厦,连家都不打算回了。”
季轩泽的声音响起,宋哲修这才抬起头来,压下了怒气,手中的香烟也摁灭在烟灰缸里。
“她不回家,那她去了哪里?”宋哲修眉头紧皱,心里七上八下,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或许是去了酒店,也有可能是去了朋友家,总之听她的口气,不回初园就对了。”季轩泽实话实说。
宋哲修拿了手机,迈着修长的腿出了办公室,一路从宋氏出来,坐进了劳斯莱斯里。
驾驶室里的阿九胆战心惊的问着:“少爷,我们现在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先开车。”他的声音透着薄凉。
车子发动之后,他拨通了明朔的电话,“唐初去了哪里?”
“少爷,太太好像回了唐家。”电话里传来回答声。
“地址给我。”
“好的少爷,我这就发到你微信上。”
电话挂断的几秒钟后,他就收到了位置消息,让阿九驱车赶过去。
事实上,他和唐初是前后脚到的唐家。
唐初以为唐振宗在医院,起码陆彩华会照看着他,这处公寓是A市最繁华的钱江小区,复式的三层别墅,她想着先来这里住两天,让宋哲修冷静冷静。
却没想到,推开门看见的是陆彩华,还有满地的狼藉。
女人听到声音扭头来看,见是唐初,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子,冲过来对着她大吼大叫,“这里你已经送给我们了,你还来干什么?你要是时间多就去医院看看你爸,做做尽女儿的责任,你是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吗?”
唐初定在门口,这就是她对唐振宗失望的原因所在,一辈子都被这个女人拿捏住了命脉,逃不掉又推不开,一直都在做妥协。
早知道陆彩华在家,她就随便定一家酒店,先凑合住两天好了。
唐初心烦意乱,不想跟她纠缠,转身就要离开,这下陆彩华不乐意了。
“你给我站住。”陆彩华冲上前来,抓住了她的胳膊,捏的很用力。
“放手。”唐初厉声道,用力一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只是让你们暂时住在这里,没有把房子送给你们。”
“你是他的妻子,这些年像吸血鬼一样对他,难道不应该是你去尽做妻子的责任吗?”唐初反手抓住了陆彩华的手腕。
“他愿意把什么都给我,你管得着吗?”陆彩华底气十足,算准了唐初对唐振宗孝顺,她就可以尽情的为所欲为。
“你肯定知道馨儿的消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给害死了?你突然对唐振宗这么好,肯定是我的馨儿遇到了危险,唐初,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陆彩华就势往地上一坐,抱住了她的双腿。
她本就心力交瘁,又穿着高跟鞋,被陆彩华摇晃的厉害,手刚扶在虚掩的门上,门外一道大力突然袭来。
就在门扇要撞在唐初额头上时,宋哲修大掌控制住,目光关切的看向了唐初。
宋哲修垂眸瞥见了陆彩华,一声不吭直接抬脚,踹在了她的肩膀上。
陆彩华“哎吆”一声,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叫唤了半天,都没来得及看清对自己动手的人是谁。
“好你个唐初,竟然带野男人回家,你真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下贱龌龊。”陆彩华躺平在地上,眼睛也不睁的就开始骂人。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宋哲修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
陆彩华听出声音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一般,任何反应和动作都没有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像鱼刺似的,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警告过你无数次,不要再惹小初,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宋哲修把所有的愤怒,都要在顷刻间发泄出来似的。
他蹲下身,抓着陆彩华的肩膀,狠狠地一个耳光呼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下,直接把陆彩华打懵了,就是连一旁站着的唐初,都看的傻眼了。
“宋哲修,够了,你的手受伤了。”唐初忙弯腰抱住宋哲修窄窄的腰,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阻止他。
他一定是狂躁症发作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指都流血了,包扎好的纱布也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