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陆彩华哭着央求,就差跪在宋哲修面前了。
她捂着自己生疼的脸,嘴角渗出了鲜血,脸颊也浮肿了,疼的她不停的倒吸凉气。
这个唐初就是煞星,每次她一出现,就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都怪唐振宗没有本事,非要依附唐初才能过上好生活,害的她也要跟着遭受白眼,陆彩华心里把唐家的列祖列宗都骂了一遍。
更是不敢再提关于唐馨儿的半个字,她很清楚那是宋哲修不可触碰的逆鳞,真是造了什么孽,她才会遇上唐振宗。
“陆彩华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肯把你留在A市,是觉得你能照顾好我爸爸,如果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唐初拉过宋哲修,将他面对面的抱在了怀里,他狼狈的模样不能让陆彩华看见,她要尽自己所能的保全他的尊严和脸面。
好在陆彩华已经被吓了个半死,此刻根本顾不上仔细观察。
唐初很顺利的把宋哲修从公寓里带出来,直到和阿九两个人扶着他坐进了车里,她才松了一口气。
宋哲修却是抓着她的手腕不放,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和白皙的手臂。
“你松手。”唐初试探性的往出抽了抽,他握的更紧了。
“我不松。”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在乞求原谅。
“你别跑小初,我向你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提过去了,你别动不动就要离开我,你很清楚我不能没有你,失去你对我来说比死还难受,我会生不如死。”
他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弄疼唐初,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拼上这条命也要把唐初带回家,一旦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宋哲修你的手在流血,你感觉不到疼吗?你松开手,我怎么去给你买药?我不跑。”唐初耐着性子,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你不许骗我。”他双眸里透着茫然。
唐初点点头,“不骗你。”
“那我等你。”尽管心里有无数不确定,宋哲修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松开了手。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他冷声的吩咐着:“阿九,随时准备好,她要是刚赶跑,第一时间给我抓她回来。”
夜色下,阿九转身定定的看着唐初走进了医药超市。
总裁就是太患得患失了,太太要是想跑,就不会只是来唐家了,那是一张机票直接出国,让他们连影儿都见不到。
十几分钟后,唐初拎着一包药回来,钻进了车里坐在他身边,让阿九打开了车里的灯。
她拉着宋哲修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目光从他破开的十根手指头上扫过时,心里猛的一疼。
“碘伏擦上去会有点儿疼,你忍一下。”唐初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擦着他的伤口,声音温柔似水。
宋哲修像个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她倒是先觉得疼了,好似这伤口在自己身上一般。
足足半个小时,才给他把双手都包好,就是丑了一些,但绝对包扎的紧实。
“好了,轻轻地放在腿上不要乱动,你不好好照顾着,半个月都好不了。”唐初兀自收拾着东西,语气里带着埋怨。
伤他心的时候,看不见血淋淋的伤口,宋哲修除了愤怒也不会表现出别的情绪来,所以她没什么感受。
现如今亲眼看到他的伤,担忧和心疼就按捺不住的的在心里翻涌。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受再多的伤害也不长记性,还是要飞蛾扑火一般的对宋哲修。
他给一点点甜头,她就会对他好,她真的爱他爱到了连自己都不顾的地步。
“三天后是季轩泽妹妹的生日,他们邀请我参加,我答应了,到时候你要去吗?”车内的气氛尴尬,她率先开口打破了鸦雀无声。
“你去我就去。”宋哲修一双深邃的眼眸,痴痴的望向唐初。
四目相对,爱意在彼此的瞳孔里撞了一个满怀。
像阳春三月的微风细雨,像秋日的硕果累累,是付出和收获的相互碰撞。
“你是季轩泽的好朋友,是该去。”她的声音,又陡然变冷了很多。
“嗯。”宋哲修对她言听计从。
……
深夜,忽地起了一阵大风,树影在窗户外面胡乱晃动,床上熟睡的唐馨儿被一声惊雷吓醒,她本能的叫了一声,粗噶难听的声音惊动了人。
“怎么了?” 房门推开,穿着睡袍的墨明轩急切的打开灯,两步奔到床边问着。
“你的手别乱动,小心伤到脸,情绪也别激动,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用害怕。”墨明轩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
可是唐馨儿的脑海里,一幕幕滑过的都是自己在精神病医院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画面。
那些伤和疼,就好像重新在她身上过了一遍。
“我恨宋哲修,我恨死他了。”唐馨儿深呼吸,她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即便是豆大的眼泪已经快溢出眼眶了,她也硬生生的仰头逼了回去。
为宋哲修那样的男人哭泣,简直太不值得了。
他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心身受挫,他却和唐初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刚做了整容手术没多久,现在是最要紧的恢复期,她不能哭。
没几分钟,唐馨儿彻底放松下去,安静的躺在了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儿了,你去休息吧。”唐馨儿看了一眼床正对面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还是等你睡着我再走吧,我可不想看到你弄伤自己,后续还要继续做手术,你现在已经变成王念薇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怕。”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想想唐初也过了五年这种日子,你就会好受一些了,想想你以后以她好朋友的身份要将她的生活搅的鸡犬不宁,而她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呵。”唐馨儿冷哼一声,睥睨着坐在床边的墨明轩,“她的肾,迟早有一天我也会生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