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见那老人有些失望,不由寻思道:这老人无名无姓,如此天真,我且先哄一哄他,日后若是能觉得他的棍术,那倒也是好的。他一念至此便安慰道:“前辈,您也不必如此灰心,等晚辈有时间了,便陪着您用剑试试,说不定你这棍法对付天下所有的兵器都一样是厉害呢?”
那老人见潘炅想出如此好办法,不由高兴的又蹦又跳道:“那好,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试吧!”
潘炅见他说什么来什么,看看外面天还是黑的,想着万一自己一失足掉下万丈深渊,那可不是好玩的,再说此时还不知道杨胜天他们有没有在外面守着呢,于是便道:“前辈,您也不用这么心急,要不这样,晚辈这在这山上陪你,以后天天陪您比式,您觉得如何?”
那老人一听,不由高兴的是又蹦又跳,过了一会,便又低声说道:“你要住在这里啊!不是我小气,可是这屋子就这么小,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住的,你一住进来,我睡不着觉啊!”
潘炅生怕他把自己赶下山去,连忙说道:“前辈,您不用担心,赶明个我弄些树枝在也在这山顶之上搭个棚子不就可以了。这样不仅不会打搅到你,而且还可以用剑啊、鞭之类的东西试试您的“神枪难展无敌棍”是不是真这么厉害。您若不试,万一到时南方那个拿银枪的老人这十年来突然不练枪了,改练剑了,您再去找他打架,岂不是又拿他没办法?万一输了,那就太丢人了,您说是吧!”
那老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只听“啪”的一声,也不知拍在了哪里,嘴里大声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说的对,万一那赵老头真的改练剑了,那我辛苦练习的“神枪难展无敌棍法”岂不是就没用了?还是小孩你厉害,至少比我厉害,这么难想的问题你就想明白了。那好,咱们就这样说了,赶明个我就给你弄几棵大树,在这山顶上搭个棚子,你就天天用剑跟我比式。不过,用掌也行,你那个什么掌虽然软绵绵的,不过说起来也挺厉害的,你告诉我你刚才打我的那一掌叫什么掌?”
潘炅听他夸自己的掌法,不由也露出小心的心性,连忙高兴的说道:“前辈,那叫般诺掌?是南海神尼独创的掌法,听说是专门对付血魔老人的“血魔掌法”,可不一般呢。”
那老人听后,似乎也吃了一惊道:“南海神尼?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他一番自言自语,说完便站了起来,又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子,这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噢,我想起来,你说那个南海神尼,是我师傅的小师妹,我师傅可喜欢她了,不过后来听说她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了,我师傅找不到她,便出家当了和尚,再后来偷吃肉被赶了出来,就一气之下跑到这山顶上住着了。我说这名子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想她既是我师傅的小师妹,掌法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师傅的掌法就平平的,更何况他的小师妹了,不提也罢。想必那什么血魔老人也是个大笨蛋,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还叫什么“血魔掌法”真是笑死我了。”他边说边跳,手舞足蹈的,好似很兴奋。
潘炅不由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老人竟是南海神尼的师侄,当真让人匪夷所思,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想到他的师傅教他的棍法竟是少林的“伏魔棍法”,却被他弃而不用,当真可惜的很。
此时不知不觉天已初亮,潘炅自上山之后,竟然与这那老人足足聊了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竟然觉得一点都不困,而那老人竟似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人陪自己说话,精神也很是足,非要缠着潘炅给他讲一些江湖上的事,每每听说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不似赵当归那般厉害,不由是捶胸顿足,后悔不迭,过一会儿便又被别的趣事吸引,便不再计较。
潘炅此时已能看清东西,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老人,见他身穿一件似衣服又不像衣服,似麻袋又不似麻袋的裹体,头发、胡子全部都白了,将嘴巴都遮盖住了,满面都泛着红光,两边的太阳穴高高的隆起,一看便知是内功高深之人,又想起晚上他曾经说过自己跟随师傅在恒山上练习了三十年多年的棍法,后来每逢下十次大雪便去到南岳去衡山去找那个拿银枪的老人比试武功,已有七八次之久,这样粗粗算下来,如今他已经一百一十岁了,不由顿时大吃一惊。
那老人见潘炅看着自己发呆,便迫不及待的催着道:“小孩,天亮了陪我去练棍子去。”
潘炅这才朝外面看看,见太阳虽没出来,可天已经有些麻麻亮了。昨晚陪他说了一晚的话,再加上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此时肚子已饿的前心贴后背,如今听他说要让自己陪他练棍,不由连忙摇头道:“不行啊!前辈,我现在肚子饿的两腿发软,站也站来起来,你叫我如何陪你练棍呢?”
那老人听了之后,便抓了抓满头的白发道:“那倒也是啊,没吃饭自然是不能练武的。我小时候就经常被师傅饿,练不好棍法就不准我吃饭,可是他却不知道,越是不吃饭,越是练不好棍法的。不过三五天不吃饭也没有关系的,我现在可以七八天不用吃饭也不觉得饿,小兄弟,你可以几天不吃饭?我师傅更厉害,光坐着不动,十几天不吃饭就没一点事。不过后来有一次我见他坐在那里一个月都没有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以为他又只顾练功忘记吃饭了,便去叫他,哪知他并不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觉得无聊这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