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读到此处,身上汗又再次湿透全身,半天才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此时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事情竟会是这样,完全跟师傅所说的相反,半晌之后他才又继续带着疑惑继续念道:“哪曾想,就因为老夫的一时仁慈,云天子便怀恨在心,其实他哪里知道老夫的苦衷?老夫虽与流云子朝夕相处,有着夫妻之名,可却一直都以礼相待,分床而睡。且见大弟子对流云子情意很是深厚,便屡屡劝流云子嫁与他。哪知流云子性格倔强,一听老夫劝,便又动了死心,屡屡哭道:“我流云子既与你成了亲,便是你的妻子,更是他云天子的师娘,他若是敢对我流云子心怀不敬,我自会以门规处置,将他逐出师门,从此不得入北海半步,否则将格杀无论。”我见她如此贞烈之心,顿时后悔当时心软娶了她为妻,如今造成她一生孤独无依,心中更是惭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哪知就在第二天,流云子便将所有弟子聚到一起,公布了此事。老夫原本事已至此,从此就打消了云天子的心思,更想将来为他找得一个更如意的娇妻,哪曾想他心中始终惦记着流云子,坚决不再另娶,老夫无奈,这才随他而去。”

“啊!如此说来,师傅明知流云子是自己的师娘,却仍怀暗恋之情,这岂不是犯了不尊之罪?胡天豪明知徒弟对自己的妻子不怀好意,却仍然不作计较,这种心胸,当真令人敬佩,只可惜师傅为情所困,一直执迷不悟,长此下去,恐怕便会生出祸端。”他此时看到这里,不由担心起师傅云天子来了,便又继续念到:“后来,到了老夫一百岁大寿那日,众弟子为给老夫做寿,云天子从外面带回一个人来,弄了一件失传已久的字画送与老夫,老夫一生酷爱字画,当时不胜高兴,却也没有想太多,连忙想要拆开去看,哪知那人却说此画名贵,不可当众拆看。老夫见此人虽然有些心胸狭窄,可又想到字画难得,有此心思便也正常,所以便没想太多,这才带着他二人一起去了卧室看画。

潘天念到此处,不由暗叫:“不好!”继续读下看去,果然不出所料:“老夫进的卧室,便迫不及待打开那副画来,哪曾想片刻之后,顿感浑身无力,不由大惊,哪知就在这时,云天子突然在我背后偷袭,连打了我十三掌,我不及还手,哪知那陌生人却一起联手,在老夫胸前连拍十八掌,掌掌致命,直打的老夫口吐鲜血,再也无力还手。”

潘天念到这里,不由喃喃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不!我不相信师傅是个欺师灭祖的歹人,不是这样的!”他看到这里,想到北海一派死去的一百多条人命,想到死去的王偌嫣,突然口中一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立时昏厥过去,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潘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如论如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便又忍痛继续看下去:“后来,就在老夫奄奄一息的时候,幸好来派中做客的铁琴真人听到响声,危急时刻闯了进来,与那陌生人与云天子打了起来,只可惜他一拳难敌二手,在身中重伤之后,这时流云子也感到不对劲,便带了人来,这才合力打跑了流云子和那陌生人。

潘天此时已全部明白事情的真相,不由傻了一般喃喃道:“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北海一派为师傅报仇,却不想竟完全是受他愚弄,不仅害死了马大叔、史大娘、宋大叔、杏儿婶,而且还亲手杀死了北海一派一百零一条命,还连累心爱的嫣儿命丧寒冰崖底,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亲信了师傅云天子的遗言,从而酿成大错,如今后悔已是不及,这才想起进关前去中子口中所说的:“你必后悔!”不由又狂吐出二口鲜血来,却也不顾继续念道:“老夫受了重伤之后,铁琴真人为了救我,不顾伤重之身为老夫疗伤,直到真气耗尽而死,这才救回老夫一命。唉!世事难料,老夫一生自负天下无敌,哪曾想到老的时候,却遭到自己心爱的徒弟暗算,差点丢命,当真令人心寒,更想不到是铁琴真人乃一局外人,却舍命相救,更令老夫敬佩。流云子见我受伤,想到铁琴真人为救我命而死,便已先祖的仪式,将其遗体保存在寒冰崖内,以供我北海一派后人瞻仰。老夫自那以后,早已心灰泠,这才将派中一切事务交与二徒弟云中子打理,从此闭关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