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道:“掌门心意,属下已领!可俗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这里你是掌门,我是属下,礼数自然不能少,不然难以立威,在外面,掌门尊称属下一声前辈,便是给了属下天大的面子,属下已感激不尽,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此话一起,众人都齐声答道:“洪长老所说极是!”
潘天只好笑道:“行!行!行!晚辈没有前辈这般好的口才,既然前辈这样说,晚辈自当遵从,只是前辈今日姗姗来迟,可要罚酒三杯,不许抵赖。”
众人一听,便都起哄道:“不行!掌门太过仁慈,三杯哪够,最起码要三十杯方才能解洪长老的馋。”
洪波朗声笑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甘愿受罚三十杯,大家不醉无归。”
众人又是一阵喝采,这边裴文飞却眉头紧皱,似是有心事。
潘天许久才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片刻间大厅又已安静,他这才拉住洪波的手道:“洪前辈,来,让晚辈给您介绍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他说完便走到裴文飞身边,刚要介绍,突然见洪波脸色大变,一把甩开他的手,抽出手中长剑指着裴文飞骂道:“狗贼,当真是山不转水转,想不到我洪某今日还能在此碰到你这个畜生,真是苍天有眼!今天老夫就要为妻儿报这血海深仇。”
众人见他突然发怒,均都大惊,纷纷站了起来,静观其变。
潘天不由惊道:“洪前辈,裴前辈远道而来,您为何说出此话?”
洪波这才朝潘天抱拳道:“掌门,今日你得容老夫倚老卖老一次,这姓裴的狗贼当年逼的属下家破人亡,属下恨不得扒其皮,抽起筋,方才解恨。”
他这番话说完,裴文飞的脸色已成猪肝一般,变成酱红。
袁沁见洪波上来便用剑指着裴文飞,不由也怒道:“姓洪的,有种你冲袁某来,此事与裴兄无关,当年逼死你夫人的是我袁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袁的今日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众人听袁沁突然说出这翻话,个个脸色大变,知道今日恐有一番大战。
潘天却也不解何意,生怕他几人弄僵,连忙拉开洪波道:“洪前辈,有话大家坐下慢慢说,有什么误会,说清了自然就好了,何必要动刀动枪呢?伤到哪个都不好。”
裴文飞见潘天说好话,心中很是感激,连忙上前朝洪波抱拳道:“洪兄,老夫当年年轻好胜,无意中逼死嫂夫人,事后想起,无不感到内疚万分,早就想在洪兄面前一死谢罪,只是这事跟袁兄无关,所有一切都是老夫所为,今日老夫就一命抵一命,在洪兄面前以死谢罪,只希望洪兄不要与袁兄弟为难,老夫就已心满意足了!”
他说完之后,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似是在向洪波请求原谅。
洪波却也不领情,口中泠哼一声,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众人一时也不知他之间到底有何仇恨,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裴文飞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快速朝自己胸前插去,似要一死谢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洪波身边的潘天突然出手,用两指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匕首伸去。
众人原本以为裴文飞此次必死无疑,心中均感遗憾,又见潘天出手,各自松了口气,知道裴文飞纵是想死也不成了。
果然就在裴文飞手中匕首就要插进胸膛时,突然只听“咔嚓”一声,那只长约七寸,金钢所致的匕首竟突然齐根而断,饶是如此,剩下的一部分,便也深深插进了裴文飞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众人见裴文飞果真一心求死,心中大惊的同时也很是佩服他的光明磊落。
洪波也没想到裴文飞竟真要以死谢罪,心中怒气顿时小了些,不由泠哼一声道:“姓裴的,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就了结吗?”
裴文飞听后,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裴某自知罪孽深重,这条命早该给洪兄了。洪兄若是想要,随时都可去取,裴某绝不含糊。”
袁沁和江俊见裴文飞此时已如此低三下四的向洪波祈求原谅,却终是不得,不由心中很是不平。
袁沁愤愤的说道:“姓洪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裴兄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何况当年我二人也是奉了少堂主之命,只是………”
他话未说完,裴文飞突然大声阻止道:“袁兄,请不要再说了,此事是老夫一人所为,怪不得任何人。”
潘天一听“少堂主之命”五个字,脸色顿变,连忙朝袁沁问道:“袁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均知潘天身份,如今听他问,不由都朝袁沁看去。
袁沁刚要说话,裴文飞又阻止道:“袁兄今日要是想致裴某于不仁不义之地,今日我二人的情意便有如此刀。”
他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