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皱了一下眉头,小声说道:“罚就罚,又不是没被罚过。”

万清风见他还敢还嘴,不由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又朝其它师兄弟说道:“那位前辈说的不错,咱们赶紧挖一个大坑将这些人都埋了,就算风云堂的人到时找到华山,没有证据,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众人听后,这才纷纷走到后院,挖了一个大坑,将尸体埋了,又在上面铺了一层草,这才走了。

临走的时候,想到这是家黑店,刚才打斗的时候,桌上也留下了剑痕,便又一把火将小店烧了,待一切做完,这才匆匆走了。哪知刚走不远,却听到身后有数十人骑着快马朝小店奔来,约有四五十人,个个身穿劲装,好在天色已黑,他们一时并未发觉,这才悄悄溜着走了,那些人自然又是骂了一番,纵马奔去。

潘天三人离开小店,一路直朝少室山奔去。

潘天见罗勇一直闷闷不乐,好似在想心事,不由想到刚才那大汉所说的话,又忆起当年一怒之下失手错伤华山四狂的事,不由很是愧疚,叹了口气道:“真想不到华山那位风清扬小兄弟,如此侠义心肠,我看若干年之后,这位小兄弟怕要直追罗兄了!”

洪波接道:“不错!我看那小兄弟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只是可惜当年罗兄委曲求全,一心想要保全华山派,其用心之良苦,竟遭此类小人非语,罗兄当不必介意。”

罗勇见他二人轮番开导自己,接过话道:“教主和洪兄的好意,罗某感激不尽!当年罗某只所以投靠日月教,只是不希望华山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那时我既然如此做,便已猜到会有今日的下场,所以这才远避北海,却没想到如今三十年过年,江湖中人还是因此对我华山派多有成见,唉!”

潘天道:“这也怪当年若不是因晚辈逞一时之气,失手重挫了华山四侠,以至于清木道人数十年的心血尽数流失,这才使得华山派人才凋零,如今想想,晚辈当时真是糊涂至极啊!”

洪波虽然知道其中一些原委,却也不清楚整伯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插话。

“唉!”罗勇长叹一口气,恨恨的说道:“教主何必自责?这件事是华山派的不对,不要说是教主,就是换作任何人,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华山派自秦汉时期便已自立,以剑术闻名天下,历代掌门都呕心沥血,教育弟子极为严格,所以这才保证了华山数百年的清誉,想不到到了清木师兄的手中,他竟听信谗言,仗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夫,便四处耀武扬威,而且还弄出了个什么四仪剑法,当真荒天下之大谬。最为让人痛恨的事,他竟不顾江湖正派形象,私设牢房,关押王姑娘,这种事老夫听后,简直无法相信,哪知现在又搞出什么剑气二宗合并,如此一来,恐怕华山派日后定会闹矛盾,如今祸根已种,老夫虽已不再是华山门下,可想到昔日多么辉煌的华山派,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走到哪里都受人欺负,当真是让人心寒啊!”

他一时说出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心里也痛快了许多,刚才阴沉的脸上,也稍稍放松些。

洪波劝道:“罗兄又何必再如此挂怀这件事呢?如今我二人已至迟暮,早已成为日月教中之人,今后不管华山,还是昆仑,纵算是他们成为武山泰山北斗或是跳梁小丑,又与我二人何干呢?现在我二人在教主的英明领导之下,不管世上如何看待,是神也好,魔也好,只要落得个问心无愧,趁着有生之年再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抒尽平生心中志,便也再无遗憾了!”

潘天听他这一翻话,不由顿觉豪气冲天,连忙赞道:“洪兄说的没错,不管世上说我们是魔也好,神也好,只要活在世上,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呢?”

罗勇停了下来,看着他二人,半天才道:“罗某今后能得遇二位兄弟,当真不枉此生,今日我等就到少林寺,痛痛快快的大闹一场,将杨帮主夫妇救了出来,日后再去找那廖云狗贼算帐,就算是战死沙场,倒也死的轰轰烈烈,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的话,在下定要和二位兄弟痛痛快快痛醉一场。”

潘天道:“好!待重回逍遥宫之后,晚辈一定以茶待酒,好好与两位兄弟喝个痛快!”

洪波笑道:“潘兄,不喝酒当真可惜了!”

罗勇却道:“洪兄此言差也,潘兄孝字当头,侠义为先,大丈夫一言九鼎,这方是真英雄,总之不管是酒也好,茶也罢,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个痛快!”

潘天笑道:“罗兄过奖了!晚辈真是愧不敢当,惭愧,惭愧!”他说完之后,突然听到路两边前辈的草丛中有人呼吸的声音,连忙朝罗洪二人使了眼色。

罗洪二人顿时明白路两边有埋伏,不由全身警戒,以防不测。

潘天轻喝一声道:“各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不妨现身一见。”

此时天色已黑,所以只能凭借听觉观察周围动静,所以大家一时警备之心很重。

潘天一喊之后,顿觉对方呼吸变得轻细,显然是为自己发觉他们埋伏在此,有些吃惊。

罗勇见那些人仍不肯现身,这才泠笑一声道:“既然各位朋友不愿现身,那就休怪在下用暗青子招呼各位了。”他说完之后,便故意伸手入怀。

就在这时,躲在草丛中的人这才站了起来,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器纷纷对着他们,却各不相同。

潘天见这些人身上穿着破烂,手中兵器纷杂,好似丐帮中人,顿时明白他们的用意,却也不作声。

片刻后,对方人群中有人抱拳问道:“三位朋友无故逼我们兄弟现身,不在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