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双手撑着护栏站在甲板上,迎着风,码头离他们越来越远,缩成一个发光的点。

海风很清爽,撩起穆澄的裙摆,吹起她的长发。

月光洒在黑色的海面上,海风微凉。

“干嘛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方晟慈走过来,长腿靠在护栏上,背向护栏,一对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她。

“没想什么,安安静静欣赏风景不是挺好的吗?”

穆澄诚实地回答。

月光落入他的眼眸,他的眼眸中印着穆澄的倒影,他静静地看着她。

“好美啊......”

穆澄激动地拍了拍方晟慈的手臂,指着远处的海面,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方晟慈顺着她指尖指着的方向看去,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发光的海生物,也许是水母。

“那是什么?怎么会发光啊?你知道吗?”

她看着身边的方晟慈,眼中闪烁着好奇。

“我怎么知道?”

方晟慈重新收回视线,看向穆澄时视线被锁定住。

穆澄站在他身边,一双漂亮动人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海面带着好奇的意味,俏挺的鼻子,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天真的笑意,披在肩膀上的长发在风中被吹乱。

有几缕长发打在她的脸上,黑色的发丝黏在她的唇釉上,她轻轻一抿,抬手将头发划开。

方晟慈死死盯着她的唇,忽然一把把她捞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印上她的唇。

她的嘴唇很柔软,唇釉的味道有点难吃,但好在她很美味。

“喂......唔......”

穆澄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是怎么了?

穆澄不敢反抗,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狼吻,穆澄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他吻的很霸道,不容分说,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似的。他抱的也很紧,像是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

方晟慈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而穆澄只有一米六五。他低头弯腰很累,便索性把她抱了起来。

穆澄忽然感觉双脚离地,一阵天旋地转。

等穆澄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方晟慈抱着坐在护栏上了,脚下就是海,仅靠方晟慈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才不至于掉下去。

她能听见海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也能听到身下浪涛拍打海面的水声。

穆澄没有恐高症,但此刻她确实是慌了。

抵在两人之间的小手轻轻地拍打着方晟慈的胸膛,她不敢太用力,怕自己掉下去。

“啊——”

方晟慈像是使坏一般稍微松开了手,穆澄一惊手忙脚乱地搂住了方晟慈的脖子。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掉下去啊!”

穆澄气呼呼地看着他,方晟慈却开心的不行。

他笑了一下,剑眉稍稍一挑,“所以就抱紧我,小心别掉下去了。”

话音刚落便再一次吻上她的嘴唇,这次是温柔的,细细品尝着。

这一次无论方晟慈吻技再怎么高超,再怎么撩拨她,穆澄也无法投入了,她现在可是在鬼门关徘徊啊。

“你疯了吧?快点放我下来。”

穆澄感觉自己游走在生死边缘。

“不放。”

方晟慈邪气地勾了勾唇角,抱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

穆澄知道他不会这样就作出退让,只好把腿缠上他的身上挂住,这样起码安全感会比较多一点。

方晟慈依旧在吻着她,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的神情。

好一会儿方晟慈才缓缓把穆澄放了下来,穆澄落地后脚都是软的。

陈柏端上来两杯红酒,又悄悄的退下了。

方晟慈坐在沙发中央,穆澄轻轻地坐在沙发上,还没完全坐下呢,人就被方晟慈拉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穆澄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难得乖顺地坐在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口看着美仑美奂的景色。

穆澄望向远处,真的好美,身后是繁华亮丽的都市,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她不禁有些唏嘘,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明明恨她入骨,却又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会蠢到去问方晟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

祁绮离开吸烟区后靠在二楼的游轮护栏上看着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泛着萤光,一楼到处都是宾客的谈笑声。

人较少,她刚点起一根烟就看到方晟慈和穆澄坐在护栏上拥吻。

真的是,所有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她倒不是羡慕这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只是感叹自己曾经拥有过,感叹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失去。

可转眼间他马上就要迎娶别的女人了,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自嘲。

祁绮走向船头,不去打扰方晟慈和穆澄。

走在甲板上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腕,被扯入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手上拿着的酒杯滑落地板,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

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祁绮就已经被压在墙上,下颚被身上的人强制性抬起,低头就是一顿深吻。

她闭着眼承受,祁绮很清楚吻自己的人是谁。

她和乔榛生活了五年,他喜欢什么,他厌恶什么,他的习惯,他的敏感点,甚至他喜欢什么姿势,她都一清二楚。

她怎么会不知道吻她的人是谁?这个唇,她整整吻了五年啊。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咬了乔榛的舌尖,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弥漫。

“嘶......”

他吃痛松开了祁绮,祁绮快速地抬起手背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黑暗中,他看着祁绮的黑眸在洋溢着复杂的光芒,两人都沉默着,祁绮觉得有点好笑。

十年前他们无话不说,十年后他们无话可说,他们相爱了五年,他们也分开了五年。

“麻烦借过。”

祁绮收回自己的视线,低着头准备离开。

乔榛却挡着去路不让她离开,他将祁绮狠狠地按在墙上,墙壁冰凉的,冷的祁绮打了一个寒颤。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比如为什么拍卖了那件礼服?”

祁绮闻言似有若无地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这是我的设计,耗费了我五年的时间,艺术品不就是用来拍卖的吗?......我和您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祁绮毫不在乎的笑容在他眼中像是一把利刃,扎的他鲜血淋漓,乔榛哑口无言。

“乔总,千金一掷为红颜的您,真是帅气。”

祁绮像是夜晚绽放的黑玫瑰,带着危险性,又神秘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