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绮,你就连我们之间仅剩下的这点东西你都可以不要了么?”

乔榛以为自己很懂她,但现在看着她眼眸中的陌生神色,他才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

BlackRose在她眼里难道真的只是条能给她带来金钱的裙子么?

“可笑!乔榛,我们俩之间有什么?”

祁绮轻轻扬起一抹冷笑,淡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毫无波澜的眼底是歇斯底里的痛意。

“你......”

乔榛欲言又止,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

“说不出口?确实,我们俩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我不要什么了?礼服是我自己的知识产权,你凭什么干涉?”

祁绮依旧冷冷地笑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嵌入掌心,生疼生疼的。

“我问你我不要什么了?!当初是谁发来一条微信就丢下我和dd走了?我他妈割腕自残,抽烟喝酒,在酒吧差点被人带去开房,你在哪?这些我没告诉你吗?你告诉我,你那时候在哪里?!”

祁绮咄咄逼人,倔强的眼眶终于是红了,手指一遍一遍地戳着乔榛的胸口。

手腕上一条条浅浅的刀疤,每一条的昭示着当初的她有多么绝望。

乔榛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祁绮,眼底是令人琢磨不透的讳莫如深。

祁绮看着他,也知道他没有要解释当年事情的意思,自嘲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

终究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她赢了吗?没有,她输了。

十年,整整十年,她都在想着这个男人。

十七岁的初吻给了他,二十岁的初夜也给了他,为他吃过避孕药,为他和家里人闹翻,为他丢弃自尊。

二十一岁那年他们同居了,一起养了一条狗,叫dd,二十五岁那年乔榛不辞而别。

连分手理由都可笑的吓人,丢下她和dd,就这么离开了。

祁绮离开后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于是便上了第三层,第三层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挺安静的。

游轮依旧在行驶,璀璨的灯光下,游轮的身后划出一条长长的水波。

站在楼梯口的景安娜凉凉看了一眼沉默的乔榛,摇摇头。

“我到现在都整不明白你回国来干嘛了?你参加这拍卖会干嘛了?以前不是挺能说的,现在嘴被缝上了?”

她是真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能因为一点屁事整的像杀父仇人一样,互相折磨死了。

相反,另一边的方晟慈和穆澄倒是真的杀父仇人却腻歪的要死。

“她很难过。”

乔榛低着头忽然说道,他知道祁绮的个性,她皱个眉头乔榛就能知道她心中不悦,她四处张望他就知道她要抽烟。

“废你妈的话。”

景安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她很难过还一句话都不说。

大家都说祁绮把乔榛调教的很好,成熟儒雅,绅士稳重,完全是完美大叔的类型。

可景安娜看来他依旧是十年前对女生一窍不通的少年。

“金心俞和她很不一样。”

乔榛靠在护栏上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金心俞和祁绮,是完完全全不一样。

在他看来,祁绮是黑玫瑰,金心俞却是海棠花。

金心俞是他父亲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她和祁绮不仅是相貌上还是性格上,都完全不一样。

金心俞不喜欢他抽烟,不喜欢他喝酒,限制他的酒局,甚至企图掌控他的行踪。

乔榛曾也试图顺着父亲的意思对金心俞好,但他发现祁绮带给他的习惯根本改不掉。

比如她爱吃香菜,金心俞却对香菜恨之入骨,比如她每天晚上都会去清吧喝一杯抽根烟,但金心俞却希望他陪她去咖啡馆看看书听音乐。

“你是不是傻缺?能一样么?我上楼去看看她,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吧,”

景安娜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乔榛成熟迷人,也许他对待外人是成熟稳重的,但对祁绮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祁绮依靠在护栏外,看着夜景海景,心中回忆着从前的美好,泪水不知不觉随着眼角掉落下来,但很快就被海风吹干了。

“躲在这干嘛?又想自杀?”

景安娜坐在祁绮身后的秋千上,轻轻地对她说道。

祁绮闻言,快速把脸上的泪痕擦去,看向身后的景安娜。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像以前一样。”

她冷清地笑了笑,走向景安娜,坐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而坐,好似那年高中的情景。

游轮上,有人欢愉,有人悲伤,有人迷茫,有人无奈,这个纸迷金醉的世界繁华是不变的,会变的只有人心。

忽然游轮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诺大的游轮一阵摇晃,灯光也熄灭了不少,只剩寥寥数几的led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场内外精美的酒杯摆盘碎了一地,酒杯兵兵乓乓的碎了一地板,好在巨大的吊灯没有坠落,要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

游轮上一片尖叫声,仿佛游轮出事故被迫漂流在海面的恐怖片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大家心中。

顿时整个游轮都人心惶惶。

穆澄靠在护栏上看海,这一颠簸人差点给晃下去了,半个身子都已经在护栏外了,好在方晟慈快速把她拉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回事?”

方晟慈冷冷地看着被颠簸晃倒在地的人们,将怀中的穆澄抱的很紧很紧,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故,我这就让人去问清楚。”

方晟慈甚至都不用吩咐陈柏,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嗯,景安娜呢?马上派人把她找回来。”

方晟慈半天不见景安娜的踪迹,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虽然他和景安娜的关系不好,但怎么说她也确确实是是自己的妹妹。

“是,少爷。”

陈柏带着人走后,方晟慈才低头捏着怀中女人的下巴,轻轻把她的脸抬起来了。

“没有我,你差点就掉下去了。”

方晟慈的语气得意洋洋的,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谢谢。”

穆澄紧紧地扯着方晟慈胸口的衣料,仿佛被刚刚的那一幕吓得不轻,现在还惊魂未定。

“像你这么废的女人,以后最好别离开我半步,不然不小心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方晟慈得意地捏了一把她的腰肢,把她抱的更紧一些。

穆澄也懒得跟他费口舌,刚刚那一下子,她真的以为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