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片惨白,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在眉心处狠狠的打了一个结,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白夏婉。”莫辰叫了一声,声音冰凉,可是也难掩担忧,蹲在她的身边,伸手要去抚摸她的额头的时候,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臂。

白夏婉此时疼的已经要失去理智了,怕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紧紧的抓住莫辰的手不松开,莫辰见状,长臂一伸,迅速将人抱了起来赶往医院。

都怪他,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把白夏婉丢在了废弃公寓,让她在风吹雨打和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几个小时,如今病成了这个样子,带着深深的自责,将她放进了车里,马不停蹄的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医院里,他揪住一个医生,冷冷的命令着:“快给她看病,她现在是一个孕妇,经不起折腾。”

医生被他的威严震慑,赶紧领着人带着白夏婉去了病房,仔仔细细的给她查看病情。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还怀着孩子,一连两天走了太多的路站的久了,昨天在冷风中吹的时间太久了,回到家里也没有及时换衣服,加上心中本来就装着事情,闷闷不乐无人开导,几重打击之下免疫力下降,终于是病倒了。

所幸的是没有影响到孩子,打了吊针休养几天就好了,只不过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医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出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颤颤巍巍的跟莫辰回报情况,“夫人休养几天就好了,不过她身体本就虚弱,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一直这样闷闷不乐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医生后面还有一大堆建议的话,在对上莫辰一双幽冷如同深海寒潭的蓝色眸子时,硬生生是把到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身后跟着的护士也瑟瑟发抖,感觉亚历山大,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们的头顶,正蓄势往下压。

“那个,夫人应该醒了,您还是进去看看吧。”小护士猛地戳着医生的后背,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说了一句,主动给莫辰让开了一条路。

白夏婉躺在病床上的一幕,赤裸裸的钻入他的眼帘,针一样刺的疼,她娇小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切美好而动人,却不是属于他的。

莫辰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医生护士离开,他们一个个赶紧跑的比兔子还快,瞬间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医院里因为莫辰的到来顿时流言四起。

“不是说白夏婉已经怀了大明星的孩子了吗?怎么莫总还愿意陪着她来医院?她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自己是一个贱货还要祸害莫总。”

“真是可怜了莫总,白疼了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哪里好,能让莫总这样对她。”

“她啊,哪里都不好,就是狐媚手段多,在床上啊让男人欲罢不能。”

那些愤愤不平的小护士们,恨不得冲进去手撕了白夏婉,莫辰可是s市所有女人想要嫁的男人,她们怎么能容忍得了她们的白马王子被一个渣女伤害得体无完肤,心碎难受呢。

“你们就给自己积点儿德吧,这话要是让莫总听见了,有你们好受的。”护士长算是个明白人,一句话阻止了众多女人的议论,“就算是没有人家,你们也爬不上莫总的床,都在这里酸什么呢,赶紧干活去。”

护士长一声令下,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人散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

抱怨在医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遇得上富二代,真正的富豪都有私人医生,根本不会来这种小医院。

走廊的尽头,莫辰在病房门外站了良久,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进去,他心知肚明,白夏婉的刺激是来自自己,烦恼和压力是来自齐然羽,她关心齐然羽可比关心他要多多了。

虽然他莫辰大总裁,生活衣食无忧奢侈豪华,从来不会有烦恼,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看到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如此费神煎熬,他的心里也不是好滋味,从来没有体会过爱情的人,又哪里懂得爱情是什么?更不要说去珍惜和经营了。

“白夏婉。”莫辰声音森凉,隔着门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动了动眼眸,叫着她的名字。

本来满心担忧,话到嘴里说出去,就成了冰凉,听在白夏婉的耳中,仿佛是带着质问来的。

她没有侧头抬眸看莫辰,只是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医生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藏在被子里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一时间觉得想要把孩子保护得好好的,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白夏婉。”莫辰又叫了一声,迈开步子进了病房,反手将门关上。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白夏婉只觉得压抑难受。

“你就这么喜欢作贱自己,这么喜欢为了别的男人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吗?”莫辰看着她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莫名的火气窜上来,阴沉着一张帅脸,疑惑的问着。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白夏婉回答着,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

自己所有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转身他就来说她是为了别人才变成这样,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所有的苦难和暴风雨都来自莫辰,白夏婉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日子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还可以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是不是觉得你怀孕了,我就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怀了别的野男人的孩子,我就会真的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莫辰一时气急,口不择言的说着。

手掌紧紧的捏成拳头,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昨天冒着危险开车去郊区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她现在还没拿到离婚证呢,就光明正大的住进别的男人家里,这一笔笔的帐他都没细算呢,她有什么资格当做一切已经结束了?

白夏婉这个女人,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