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奸夫淫妇。”白夏婉心中苦涩不断，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笑了一声重复着莫辰的话。

在莫辰的心里，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多烂的女人，他才会认为自己随随便便就会跟齐然羽上床，她转头和他对视，一字一句的问着：“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我不止有齐然羽一个野男人？”

“白夏婉，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莫辰话听在耳中，难受在心中。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的不就是你心里想的吗？就许你左拥右抱在女人堆里流连忘返，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倒在温柔乡里，不许我寻找安慰让自己幸福快乐，这都是什么道理？我想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一句与你无关，更是像一把盐，狠狠的撒在了莫辰受伤的心上，他眸子陡然变得狠戾，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白夏婉的手腕，越来越大的用力。

白夏婉只是咬牙坚持，即便已经感觉到了难忍的疼痛，却还是冰凉的眸子落在他的眉眼处，嘴角似有若无的淡笑，更像是一种挑战和嘲讽。

“白夏婉，离婚证都没有拿到你就这么嚣张，看来不仅仅是我对你太好了，我对你的野男人也太仁慈了，让你在那么肮脏的地方住着，是想最后成全你一点儿罢了，你这么不识好歹，别怪我对齐然羽不客气。”莫辰松开了手，他怕自己再这样握着她的手腕不放，会气愤得想杀人。

白夏婉一听他要对齐然羽动手，瞬间就柔软了下来，双目中的狠戾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

望着莫辰，就像看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似的，央求全写在脸上。

他想怎么样伤害自己都没有关系，就是不能对齐然羽动手，她已经欠了齐然羽太多了，已经没有办法偿还了，如果莫辰还要因为她去伤害齐然羽的话，她的良心这辈子都不会安稳。

看见白夏婉满含着雾水的双眸，莫辰的心就像是被爪子狠狠揪了一下似的，一阵瞬间的疼痛过后，分分钟又变得异常柔软了起来，深蓝色的双目中含着点点温柔，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盯着白夏婉的眼睛。

他们认识好久好久了，他也许久没有感受过她的温柔了，现在她所有的温柔是不是都给了齐然羽？

莫辰问着白夏婉：“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人是齐然羽？”

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齐然羽呢？他只是一个愿意对她好的人，她对齐然羽只有感激，从来就没有动过别的心思，失望渐渐汇聚成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河流，在心上肆意的蔓延，直到积攒成了最后的绝望。

白夏婉像之前那样，酝酿了许久的心思，这是他们互相伤害之后，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了莫辰的手，在她的认知里，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示好了。

她说：“能不能放过齐然羽？他对你什么用都没有，现在你已经得到了公司，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再去为难一个永远都不会跟你做对，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人，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求你了莫辰，能不能放过他，还他自由？”

这一句“求你了”几乎用尽了白夏婉一生的勇气，在脱口而出之后，她低头就想一通的哽咽，最后还是忍住了，不管莫辰会不会答应，反正她都已经说出口了。

除了为了白家，白夏婉居然还会为了齐然羽来求自己。莫辰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是不是坠入了爱河的女人，都会像白夏婉这般，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为了齐然羽，你居然开口求我，看来在你的心里，齐然羽和你那只会利用自己女儿的父亲一样重要。”莫辰声音冰凉，就像是从冰封了千年的雪山上流淌下来的一样，出口让病房里的空气都骤然冷了好几个度。

不是因为齐然羽太重要，她才放下一切求着让他放过那个人，而是欠的多了，到最后她会不知道要如何偿还，就想尽自己所能帮到他。

“你休想白夏婉，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深爱的男人是如何身败名裂，从云端跌入泥土中，永远也没有翻身之日的。”莫辰冷酷绝情的说着，狠狠的把白夏婉最后的尊严踩在地上蹂躏。

但凡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疼惜自己的话，都不会这样毅然决然拒绝自己的央求，白夏婉松开了握着莫辰手的手，半天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开，一次次狠心的伤害她，将她抱有的最后一点儿的幻想都要用力踩碎，这一切都是他莫辰自己亲手制造的结果。

她看错人了，是她白夏婉看错人了。

“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爱上了齐然羽，才不择手段针对他，那你做这一切根本没有意义，他不是我深爱的男人，只是我欠太多，欠的不知道要如何偿还的人，这样你还是不肯放过他对吗？你就是想要让全世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痛苦不堪，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觉得满足。”

白夏婉的嗓音全是哭意和讥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你莫大总裁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情，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和伤害，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因为你没有心，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重要的人，你不懂感恩不懂爱。”

白夏婉声音萧条，如同秋天肆意妄为的狂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莫辰的心上，明明留下了太多的伤痕，她却呼啸而过，从来不受影响。

这个女人，不但会口出狂言，还会猛扎人心，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没有心。

“那你爱的人是谁？”莫辰站在她的身边，坚持到底的问着，凝视着她的目光，担心她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爱的是谁？她爱的就是将她伤的遍体鳞伤，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他，是他莫辰啊。

他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她的爱过，原来她的感情，是这么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