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裘爸爸想得开,换做我父母,怕是要跟我闹了。这话到了嘴边,我就收了回去。终究当年,也是因为父母我们才分开。
“谢谢你给我们送的设备。“他突然开口。
“医者仁心,就算不再是医生,我也希望能给病人多点帮助。”
吃完饭,他要送我出去,一番推辞拗不过他的执着。他带我穿过门诊大厅,正准备出门,迎面遇到了我最讨厌的医闹。没错,从前是,现在也是。
病人的家属,在大门保安的阻拦下越闹越凶,围观群众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站了许多。家属见人越来越多,叫嚣的底气也更盛,这就很麻烦了。保安也是渐渐拦不住,得医生出面安抚了。
树礼见状挤进人群,想要开口说话,家属一把推过他,一个踉跄就要从台阶滚下,我想都没想伸手拉他,却是被他连带着摔了下去。一阵刺痛,医者本能告诉我,这一下摔得不轻。
见到有人受伤,家属顿时没了声音,人群也渐渐散去。我吃痛的起不来,他转身看到给他垫背的是我,一把抱起,直接跑向了急诊。
一通检查,果然跟我预计的没错,我骨折了。他懊悔和心疼的看着我,我倒是笑得有些没心没肺。我说,没关系啊,不就是骨折吗,养几个月照样活蹦乱跳。他板着脸,自责的不肯说话。我知道这个男人,固执起来,谁都拉不回头。
我没有回公司,他带我回了他家。我很惊讶,当年买了我房子的人是他,怪不得没有还价。我这状况自然是不方便回公司的,省的爷爷和爸妈到时候又是一顿说。幸好我也不用每天去公司,随身带着电脑也是什么不方便的。
我说,树礼啊,你带我回家这样好吗?
他说,你回自己家,有问题吗?
我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反驳。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还是骨折。架着石膏的我自是行动不便,得静养,他倒是请了好几天的假,来来回回伺候我吃喝。我就当是挣来的,从原来的不好意思,也变成了享受,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竟有些似曾相识,仿佛,这些年他从未从我世界离开。
我说,树礼,你变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都不避嫌了。他竟不反驳,扶我起来,定睛看我。
我有些情不自禁,我还是喜欢他,从始至终。伸手勾过他的脖子,亲亲的吻了上去。
他没有避开,慢慢的回应。
我想,有些事,应该做个了结了。
他说,小白,我喜欢你,从你搭讪我的那天起,你就住在我心里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说这几年的故事。原来在学校里,他也关注我的的一举一动,吃给我补课师兄的醋,眼红和我一起上实验的同学,羡慕和我一起玩闹的室友,可这一切都是他当时拒绝的。如果当年再勇敢一些,怕是这会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到这,我有些脸红。肖医生,我终究是要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