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楚北辰又是一番蠢蠢欲动,正要发起总攻的时刻,猛然想起什么的的唐姗姗打掉楚北辰作乱的大手,跳下床去,独自进了浴室清理。
舒心惬意的楚北辰霸占着唐姗姗的病床,整个人躺成大字形,难得的舒缓放松了一把,眉眼轻松的睡了过去。
唐姗姗洗完了澡湿漉漉的就钻进了楚北辰怀里,已经熟睡的人自觉的帮她盖好被子,连人带水的一起搂进了怀里,两人相拥入眠。
等他们再睁眼,早已是日上三竿,发泄过度的楚北辰睡眼惺忪,还是不肯松开搂紧唐姗姗的手臂。
而被人紧紧圈在怀里的人,却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刚才的鱼水之欢会不会伤害到孩子,现在她正沉浸在对这个小生命的愧疚和祈祷中。
回过头看看枕边的男人,这种错综复杂的纠结情绪似乎更甚,她几乎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怎么面对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边锦弦站在门外,怯生生的敲了几下门,自从上次过来送水果,被楚北辰用警惕的眼神盯了半天,边锦弦几次路过唐姗姗病房,想进来看看她,但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脑海里就飘出来楚北辰那张冻掉下巴的冰山脸。
“不行,不行,太恐怖了。”
边锦弦每次都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每次都把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缩回来,可怜兮兮的听听病房里的动静,再旁敲侧击的问问小离,唐姗姗的情况,知道自己舍身相救的这位朋友一切安好,边锦弦也算
其实他对唐姗姗倒也没那么担心,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看见两位温柔多金的大帅哥对唐姗姗疼爱有加,呵护备至。
某种程度上边锦弦是不愿意看到别人的恩爱日常的,尤其是每次看到楚北辰那样霸气侧漏的一个人,每每对唐姗姗的温柔包容,总能让边锦弦想起曾经的悠然。
现在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有没有像自己一样爱她,包容她,呵护她,关爱她,还有,等她。
这个问题,在悠然心中也曾无数次的被提起,被追问,每次都以悠然得过且过的态度草草收场,一个生命接近尾声的年轻女人,又何必在爱情上较真,过多的奢求些男人愿意给的以外的东西呢。
悠然知道,徐佳楠不会给自己未来,不全是因为自己没有未来,而是因为,自己只是徐佳楠用来保护另一个女人的傀儡,一具爱情的干尸。
徐佳楠和朵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相伴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又携手走过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两个人的父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外人看俩,这一对无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然而一切都因为朵芬父亲的意外去世而改变。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徐佳楠和朵芬的父亲跟人谈完生意,各自告别回家,朵芬爸爸的司机那天有事请假,徐佳楠爸爸担心朵芬爸爸高血压的毛病,再加上那天饭桌上,朵芬爸爸又替自己挡了不少的酒,就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朵芬爸爸,自己打出租回家。
天有不测风云,徐佳楠爸爸的司机开到一条主干道上的十字路口,正常行驶,由于下大雨,路上几乎没有车和行人,旁边路上突然窜出来的一辆满载钢管的大货直接冲向了朵芬爸爸乘坐的凯迪拉克。
几吨重的钢管在惯性的作用下全部压在了朵芬爸爸的车上,车上的司机和朵芬爸爸当场死亡,等徐佳楠和爸爸赶到现场,两个人早已停止了呼吸,甚至谁也没来得及交代上最后一句话。
从此朵芬的家庭每况愈下,爸爸死后生意上的事情无人打理,银行几千万的贷款还不上,只能把两家工厂卖了还债。
就是这样家里还欠之前的生意伙伴九百多万的债务,朵芬的妈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跟着朵芬爸爸虚荣的日子过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日子。
可是架不住债主整日的上门讨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家里的大别墅做了抵押,才勉强还上了外债。
母女俩搬进了朵芬奶奶留下的一处房产,在市郊的一个老小区,简陋的小两室,小区周围都是些外地人或者地痞流氓,没有封闭的门禁,也没有像样的物业,母女俩就在那里靠着朵芬爸爸生前投资的几支股票和公司红利过活。
自从爸爸出了事情,朵芬也离开了原本和徐佳楠一起就读的私立高中,转学到家附近的一所普通高中。
原本母女俩可以依靠朵芬爸爸留下的仅存的资本过活,直到朵芬上大学,工作,徐佳楠甚至和朵芬约好要考上同一所大学,朵芬转学的那一天徐佳楠偷偷的跑到校门外等着她,等她办完了转学手续,帮她拿着书包,陪着她坐上了去新学校的公交车,在车上一路颠婆,徐佳楠把朵芬护在身后,转过头认认真真地对她说:“朵芬,等着我,等我有能力好好的保护你,等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让你过上比从前更好的生活。”
身材尚且单薄的少年,一句铿锵有力的承诺,温暖了一个濒临绝望的少女的内心,甚至带给她无望生活中,一缕仅存的光与希望。
那天过后,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徐佳楠偶尔翘掉周末的补习班来到朵芬家楼下的小吃部请她吃顿好吃的,再顺便把这一周的笔记借给她。
两个人都已经高三,学习上的事情一点也马虎不得,尤其是对于朵芬,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几乎是她能逃离泥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徐佳楠对学习的事情不是很上心,家里也对他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的事情早有安排,可是为了朵芬,为了他给她的承诺,徐佳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他将近二十年的人生还是第一次有了为了一件事情身不由己却又甘之如饴的去争取,去奋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