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搬到后院去住以后,父亲一如平常,还是操持着家族大小的事物,只在每晚归家很迟的时候,悄悄的坐在卧房里叹气。
母亲长期不在大家族住,也不再是原先的掌事祖母,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张不安分的嘴,自然也不如以前那么尊重。
管浚雅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姑母们的议论,说是母亲的青梅竹马去世了,之前和管浚雅的父亲委曲求全,现在失去了精神寄托,也就心无杂念的念佛去了。
至于管浚雅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情圣,在外面不知养了多少情人,只是瞒得好,从不带回来,影响家族的事情。
也有的下人说,管浚雅的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原本是打定了主意和他父亲好好过日子的,可谁成想,看着温文尔雅的老爷竟然暗地里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夫人的事,好好的大家闺秀,谁愿意受这份窝囊气啊。所以管浚雅的母亲是忍无可忍才会离家出走,皈依佛门。
至于她为什么还肯回来,就众说纷纭了。
有说为了独子管浚雅的,也有说是外面生活不下去,回来吃口饭的。
总之自己父亲母亲的婚姻和爱情,就像一张破镜重圆的镜子,合的很好,只是抹不去裂痕。
管浚雅想,父亲该是爱母亲的,否则像这样大家族的族长,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夫人终日不理家事,一心向佛呢。
可如果爱的话,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父亲和情人的,不堪入耳,如此逼真的传言呢。
还记得那句话吗,人最应该后悔的就是长了一张嘴。
花沫吐到胆汁都要出来,斜眼看看管浚雅冷漠的如同冰山一样的脸,竟然脑袋抽筋,飘来一句:“你满意了吗?”
管浚雅自然先是一愣,随后恢复了超然物外的神情,只是刚还被花沫温柔抚摸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随后起身走出了客卧,留下身后还趴在床上的花沫,后悔的几乎要把自己掐死。
就在花沫少女般的美好臆想即将破灭的时候,管浚雅突然走了进来。
手上拿了条温毛巾,站在花沫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去,给花沫擦了脸。
是那种很笨拙但却温柔的动作。
一下一下,混合着毛巾的温度,润进了花沫的心里。
擦着擦着,花沫就哭了。
管浚雅慌了。
是自己擦得不好?还是,她不喜欢自己给她擦脸。
花沫等不及管浚雅的安慰,不顾一切的扑到管浚雅的怀里,不再管他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尴尬的靠在床沿上,也不再顾及自己突如其来的疯狂的行径,会不会让他厌烦,让自己失去做他床伴的资格。
花沫到底还是年轻,她等不及了,等不及这个让她从十六岁爱到二十五岁的男人看清自己的心,等不及他从上一段受伤的感情中彻底的走出来,温顺的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其实是自己先爱上她的。
花沫扑在管浚雅的怀里哭的歇斯底里,昏天暗地中好像看到了管浚雅怜惜的表情,又好像看到了他嘲讽,不屑一顾的脸。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先是对我温柔的笑,又马上用看不起的眼神打量我,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吗?”
花沫埋怨又娇嗔的语气让管浚雅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先是温柔的笑,后是看不起她了。
怀里失去理智的小女人哭声却突然婉转起来。
“你知道吗,我从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你的身边总有其他人,我比不上她们漂亮,温柔,又大方得体,总像一只笨笨的小鸭子,尴尬的跟在你背后。”
“渴望着你能回头,哪怕看我一眼,可是一旦你回过头来,我却又自卑的厉害,害怕自己不够漂亮,甚至太过丑陋,怕你只看一眼,就厌恶的永远不再看我。”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你回头的时候,根本看不到我,我是爱的多卑微啊,以至于我不顾一切的爬上了你的床,甚至我趴在你身下放荡的叫,我都觉得自己不能得到你,这到底为什么,管浚雅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啊。”
花沫说完这些,像是用完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半边身子趴在床上,另外半边的肩膀抵在管浚雅的膝盖上,被他硬邦邦的骨头硌得通红,此刻也不知道疼痛。
花沫穿着浅粉色的丝绸睡裙,刚才的欢爱间被扯得露出了半个肩膀,一对酥胸浑圆白嫩,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
管浚雅抬起花沫的脸,轻轻吻去被她的手背胡乱抹的泪痕。
从眼睛到脸颊,一直柔顺到还未触碰过的嘴唇。
两个人都颤抖着,四瓣红唇相接,身体止不住的狂欢。
人也真是奇妙,更深的接触都不是第一次了,接个吻还害羞的像是初尝禁果的早恋高中生。
花沫被这个吻逗弄的心花怒放,她高兴的只是自己的阿雅哥哥,终于愿意吻自己了,好像之前的那么多次深入的了解,只是一场爱情的前传,这个自发的吻,才是对她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的回应。
而管浚雅的反应却接近本能。
原本只是嘴唇摩擦着嘴唇的亲昵动作,却在擦枪走火间,舌头本能的探入,品尝她的每一寸甜美。
男人接吻的本能动作是摸胸,管浚雅也不例外。
唇齿纠缠间,一双手无知无觉的攀上了一对嘴馋已久的酥胸,放肆揉捏。
浅尝辄止自然是不过瘾,管浚雅顺着花沫弯曲在床上的双腿,把她翻了个个儿,扔到床上。
两个人都陷在柔软的床垫上,管浚雅灵敏的翻身,把趴着的花沫摆成半跪的姿势。
花沫下意识的往前逃跑,却被他扯着身前的神圣之处拉了回来。
花沫又是勾人又驯服的姿势被压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又来。”
怀里软的没了力气的小女人嗔怪的抱怨,让身上占有欲爆棚的管浚雅加速了节奏。
这一晚两个人又在花沫的哭喊和求饶声中,伴着一室缱绻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