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战事吃紧,甭管是官绅富商还是平民百姓,徭役赋税都是连连加重。
城里的官宦子弟手头紧了,这戏园子的生意也就淡了,好在班主家中承蒙祖业荫蔽,过的还算自在。
只是班子里不少的少年家事困顿,出身贫寒,投奔到这戏园就是为了赚些银两。
有时戏院看客零散,班主便当了自己的衣冠装饰散给门下的徒弟,只叫他们寄回给家里,图个心安。
这仗打得越来越邪乎,战火从北边逐渐烧到了南边。
阳城虽是个小镇,可历史悠久,曾是三代古都,地下埋着的宝贝古往今来也吸引了不少寻宝之人前来一探究竟。
乱世争雄,奸人当道,邻省的几个没落的官僚子弟想借着机会光复家族,无奈这么多年坐吃山空,自己又没什么真本事,于是倚仗着沿海港口的地理优势,勾结外国人,竟然卖国求荣,靠着做外贼的走狗仗势欺人,横行乡里。
邻乡的几个有血性的男人自发组建了一支武装队伍名曰梅义军,与其抗衡,组建初期只有十几个附近乡里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个个血气方刚,专挑卖国贼落单的时候痛击。
曾经在阳城的大街上救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当时卖国贼手下的一个所谓的军官强抢民女,公然在大街上调.戏人家姑娘。
梅义军几个头领早就看这个恶贯满盈的军官不爽,暗地里跟了他几天了,那一天可算逮着他自己,身边没有大的武装队伍,只跟了几个随从的小兵。
那军官走到一家棋社门前,正赶上小姑娘在那家店铺门口的烧饼铺子买烧饼,小姑娘年方二八,生的浓眉大眼,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挂在肩上,乐呵呵的跟熟识的烧饼老板卖着话,说是要买五个烧饼。
烧饼老板先是乐乐呵呵的跟姑娘搭话,装烧饼的时候顺道抬头一看,只见军官为首的几个带枪的官兵奸笑着往这边走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背对着他们的姑娘。
吓得烧饼老板扔下手里的烧饼,赶紧伸手推着还未发觉的姑娘。
“姑娘家,今日的烧饼不卖了,你赶快早些回家吧。”
“什么呀老板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昨日与你说好的两个糖馅烧饼特地留给了我,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呢,你这样做生意可要不得的。”
烧饼老板紧张的手直哆嗦,一个劲儿的朝姑娘眨眼睛,这几个恶棍他知道,上个礼拜就是领头的那个穿着军装的流.氓强占了对过的酒馆子,酒馆老板和他理论了几句,连人带东西的被掀翻在地,自己的烧饼铺子差点也遭了殃。
如今这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在自己这里买烧饼,若是叫人劫了去,可叫他如何跟这闺女的家里人交代。
眼看着几个人面兽心的流.氓走到了烧饼铺前面,摩拳擦掌的对着人家姑娘的后背,小姑娘似是有所感觉,“啊”的一声一边转头,一边惊吓的往烧饼铺里面躲。
可这几个流.氓哪肯罢休,跟在身后的两个个头稍高一点的跟班一下子掀翻了老板装烧饼的扁担,烙的黄橙橙的十几张饼就这么落在地上,老板说不心疼是假的,那可是一家人一晚上的口粮啊,可眼下老板更糟心的是,眼前的这几头豺狼和身后好人家的姑娘。
粮食没了可以再赚,大不了饿上一顿,死不了人的,可这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若是落入了这几个不是人的手里,可真就是没了活路了。
姑娘的家里人跟烧饼老板是相识,家里老父亲四十几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若是在他这里出了事,他可真是没脸再在这邻里乡亲的卖烧饼。
可他又能如何呢,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他真想一脚就踢开眼前的草席铺子,跟这帮王八蛋决一死战,可眼下他不行了,先不说打不打的过,就单是自己那一家老小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若是他今天真为了这旧相识的姑娘得罪了这几位军爷,那只怕他全家都要在这阳城遭了殃,轻则被教训一顿,严重到家破人亡也未可知啊。
这可如何是好,烧饼老板左右为难的在身前绞着双手,一直躲在暗处的梅义军首领梅九大手一挥,七八个壮汉齐齐冲出去,三下两下的把尾随在最后面的几个小兵制服。
“什么人!胆敢袭击军官!不要狗命了吗!”
为首的军官吓的怒目圆瞪,用手指着站在面前的梅九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当街寻衅滋事是什么后果,活够了吗?”
梅九不为所动,一双粗犷的大眼怒气未消,对着贼头贼脑,狐假虎威的狗军官大声呵斥:“你们算什么混账东西,仗着卖国贼的微威风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拾了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走狗!”
说完梅义军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把狗头军官一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这几个平日里花天酒地的废物哪是梅义军的对手,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狼狈而逃。
街上的围观群众无不拍手叫好,几名义军收拾完狗头军官,扯下手臂上的袖标,对着人群高喊:“梅义军,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
群众情绪激动,不少人举起右手,跟着高喊梅义军名号,更是有几个少年当场冲出来,要加入梅义军,行侠仗义。
几个月下来,梅义军逐渐发展壮大,不少英雄豪杰竞相加入,梅义军的名号在江淮一带也愈发响亮。
不少地方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只要一听到梅义军三个字简直闻风丧胆,梅义军也真的没让老百姓失望,在各处与卖国贼作斗争,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梅义军发展迅猛,但无奈洋人的洋枪大炮加上几个卖国贼的里应外合,梅义军在各处的武装力量经常会收到很大的打击,领袖梅九就曾经差点在南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被人出卖,遭到敌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