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安简熙盯着陈雪,眼底满是嫌恶。
“你不是说我的问题你都可以帮我解决吗?我现在只有两个问题,一,你可以滚吗?二,给我一千万。你看看你是两个一起解决,还是作为朋友随便帮我解决一个?”
安简熙难得露出自己满是锋芒的爪牙,她实在是不愿意在身体不舒服的此刻还看到陈雪这张令她及其厌恶的脸。
是,她现在的确是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那晚陈雪灌醉自己的时候还给自己下了药!
可是,她总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看到她这张令她倒胃口到不行的脸吧?
安简熙此话一出,病房里的人看她脸色都变了。
而那位护工也是瞠目结舌,盯着陈雪看了两眼,又盯着安简熙看了两眼,悄然无息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对不起王姐,这单活我接不了,这个病人脾气太暴躁了,我怕我服侍不来,你还是另外安排人吧。”护工对电话那端的领导如是说道。
“简熙,你何必这么极端呢?”陈雪冲着安简熙笑着,“我最近正在找新工作,你放心,只要不面试我就来医院照顾你,等之后新工作落实了,我的工资都拿来给伯母治病,好吗?”
“给我滚!”
安简熙终于到达了忍耐的最边缘,她撑起身子把枕头抽出来,狠狠地砸向陈雪那张妖艳的脸,一句给我滚她说得几乎是声嘶力竭。
无论陈雪说什么,她都只是觉得恶心难耐而已;可是,她说起自己的母亲,安简熙完全忍不了了。
“行行行,你别激动好吗?看把你给急的。”
陈雪低头把枕头捡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把枕头递到了安简熙的床上,然后才委屈巴交地说:“既然你现在心情不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陈雪走了,安简熙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病房其他的两位病人都扭过了头去,似乎不愿意看到她分毫。
而之前那位护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简熙抿了抿嘴角,一脸的晦涩。
她实在是不知道陈雪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当然,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感冒了而已,情绪怎么就暴躁成了这个样子……
“陆总,已经七点钟了。”
助理走进办公室,报上时间试图让陆致淮放下手里的工作。
陆致淮头也没抬,“你先下班吧。”
“陆总,您最近已经很累了,不能拖垮了自己的身体啊。”助理语气中透着担心。
每年到了这两天都是如此,陆致淮总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像是借着工作来缓解陆老先生离世他心头的内疚一样。
当然,助理也发现了,今年陆致淮比之前几年工作更疯狂,好像还有什么更特别的事情在影响着他一样。
“啪”的一声,陆致淮把手里的钢笔摔在了桌上。
助理被震慑得眼睛都睁大了两分,“陆……陆总?”
陆致淮抬起头来看着助理,沉吟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更是吓得助理不敢开腔。
老半天,陆致淮才掀开薄唇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今天送去医院的那个秘书,现在情况如何了?”
助理听到这里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陆总是在担心安秘书啊,我还以为——”
“谁告诉你我在关心她?”
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致淮给截断,陆致淮冷若冰霜的一嗓子再次震慑住助理,他怔楞在那里,嘴唇都在哆嗦,“陆总,是……是我会错意了。”
陆致淮横眉竖目,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在此刻安静的办公室里对于助理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我只是不想一个新来的家伙在我公司出了人命,我陆致淮可丢不起这个脸!”陆致淮语气凉薄,比窗外的不到5摄氏度的温度都显得冷。
“是是是,陆总说得是!”助理只能马不停蹄地附和,“陆总您放心,安秘书没什么事了,之前安排过去的护工因为点临时状况没能去照顾她,本来说重新安排人过去的,但是被安秘书给拒绝掉了,看情况应该是她恢复得很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助理明明都说安简熙的情况不错了,但是陆致淮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沉上了两分。
“陆总?”见陆致淮不知想什么出了神,助理在他生气的边缘试探了一下。
不负所望,陆致淮在接下来就狠狠一眼剜了过来,“不是说过下班时间了吗?还不滚?打算在公司通宵?”
助理吓得肝儿颤!
“陆总我这就走,这就走!”助理边说边往办公室门口退,“您也早点下班啊,别太累了。”
助理离开之后,办公室空空落落的,只剩下陆致淮一人。
明亮的灯盏底下,他面前的A4纸上不是什么白纸黑字,也不是什么建筑设计图,而是拿钢笔毫无章法乱画一通的笔迹。
他垂首看了一眼面前被拍到纸上的墨迹,眉眼间更添了一丝烦闷。
这女人,真烦!
陈雪今天本是专程到医院来买点私密的药的,最近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她怀疑自己是感染了,打算先买点药回去吃吃。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幸运能够见到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的安简熙。
直到夜里,她去酒吧疯狂了两个小时之后再出来,她还是觉得就连跳舞都没有看到安简熙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刺激。
鬼使神差的,走着走着,她又走回了医院。
安简熙现在在干什么?睡了吗?
陈雪从包里翻出来一小包既没有商标又没有文字的药,走进电梯里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五分钟之后,陈雪再登上电梯,满脸挫败。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都还挂着一抹忧愁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她从电梯里慢悠悠走出来,不过是顺便看一眼等候电梯要上楼的人,只是,却不曾想,竟让她看到了陆致淮。
陆致淮自然不认识她,眸光中淬着两分清冷逼人的寒意,即便在这温度直逼零下的深夜,温度也不及他眸底的寒光。
当然,不管陆致淮如何摆着那张冷脸,都让陈雪感到幸运又刺激。
“陆总!”
当陆致淮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她也正好出来。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她伸出手去挡住了就要合上的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