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陆致淮特意吩咐佣人拿来了最柔软的鹅绒被,让安简熙睡得更舒服一点,又帮她整理了一下枕头。
安简熙笑着说:“医生都说了是一点外伤,不碍事的,你不要搞得好像我得了绝症一样好不好。”
“别闹,你现在是病人。”陆致淮生怕自己会不小心碰到安简熙,所以安顿好安简熙以后,自己准备在沙发上睡一晚。
安简熙觉得陆致淮有点太大题小做了,但是陆致淮觉得这些都很有必要,让安简熙一定要听他的。
没办法,安简熙只好一个人睡了,陆致淮一直等到安简熙睡熟了,才拿了张毯子睡到沙发上去。
早上的时候,张伯来叫他们吃早饭,安简熙跟在陆致淮后面下楼以后,看到餐厅里不仅陆天雄在,陆文轩也在。
陆文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担心安简熙的伤,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跑过来,说是要探望陆天雄。
看着陆致淮小心翼翼的搀扶安简熙下楼,安简熙一脸幸福的表情,陆文轩的神色有些黯然,又怕被陆天雄发现会给安简熙带来更大的困扰,只能硬着心肠把头转过去不看她。
安简熙没想到陆文轩也来了,她也有默契的尽量不去看他。
陆文轩一边努力克制一边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打量安简熙,陆天雄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陆致淮似乎眼里只在意安简熙,正在帮她剥鸡蛋壳。
餐厅的气氛有些诡异,安简熙也没什么胃口,她知道吃完饭以后,陆天雄一定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陆天雄现在到底是打算怎么办。
吃完早饭,佣人过来把桌子收拾干净,那来一套茶具,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茶,陆天雄拿起面前的杯子,有意无意的说:“这茶是广东的大红袍,这功夫茶就要配这种朱泥做的茶具,才能出来味道,其实做人啊,就和这茶是一样的,什么茶就要配什么茶具你说对不对,安小姐。”
安简熙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天雄继续说:“不管我承不承认,你现在都是跟着陆致淮,你们还有了孩子,在外人眼里,你就是我陆家的一份子,代表了我陆家的脸面,有些事情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只会被人利用。”
陆致淮冷冷一笑,心中有些忿忿不平,昨天明明就是陆天雄没有搞清事情真相就下结论,非要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他所谓的为了自己好吗。
陆文轩在陆家人微言轻,他说不上什么话,他只能在旁边听着陆天雄的训话。
“对了,文轩,你好像是和安小姐是一个公司的吧。”陆天雄忽然对陆文轩说。
“是的,陆爷爷。”陆文轩看了安简熙一眼,想要帮她说几句好话,“她在我们公司表现很好,业务能力特别突出,只不过是刚入行几个月,就已经颇有成就了。”
陆天雄很是不屑地说:“一个女人拼事业干什么。”
陆文轩本来是想要帮安简熙,却没想到好像好心办了坏事,有些歉意的看了安简熙一下。
“既然你们现在孩子也大了,那你就把工作辞了,专心在家带孩子吧,一个女人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陆天雄非常严厉的说。
这个结果安简熙早就已经想到了,经过这多事以后,陆天雄没有强迫陆致淮把自己赶出去,已经算不错了,她虽然很不舍,可是事到如今,只能放弃自己的工作了。
陆文轩很诧异,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的一番话会让陆天雄做出这种决定,如果安简熙还能回到公司的话,他至少还能每天看见她,可是现在她要辞职的话,自己岂不是连最后一点期待都要落空?
“爷爷,您似乎管得太多了。”陆致淮淡淡的说,“安简熙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您只要安心颐养天年就可以了。”
安简熙很诧异的看着陆致淮,陆致淮一直都是反对她上班的,怎么今天会站在她这边说话?
陆致淮在桌子下握了握安简熙的手,他答应过安简熙,要让她开心,要让她笑,他虽然不喜欢安简熙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接触,每天回家的时候看到她还在为公司的事情忙碌也会觉得心疼,可是这些是安简熙喜欢的,只要她喜欢,他愿意放下心中的成见,支持她。
安简熙为了做好工作付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扼杀安简熙的梦想。
陆天雄没想到陆致淮会反对,气的把桌子一拍:“放肆,你就是这样和你爷爷说话的吗!”
“那么您呢?您之所以让宋美华进云空,不就是为了警告我,陆家是您说了算吗,我可以在公司的事情上让步,但是安简熙的事情,不能。”陆致淮一字一顿的说,他会付出一切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哪怕是和自己的爷爷作对。
陆天雄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指着陆致淮,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张伯忙过来给陆天雄顺气。
安简熙看着爷孙两个人因为她的事情,剑拔弩张,她实在不想成为破坏他们关系得罪人,她缓缓的站起来,对陆天雄说:“董事长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辞掉公司的工作的。”
“简熙,你……。”陆致淮像要阻止,安简熙微笑冲他摇了摇头:“虽然我很喜欢我的工作,可是我更在乎你。”
然后她又对陆文轩说:“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程经理和公司的其他同事,感谢他们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望你们的。”
安简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她不想放弃自己的追求,可是在工作和陆致淮之间,她必定会舍弃工作,她连命都可以为陆致淮豁出去,让陆天雄和陆致淮因为自己发生争执,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自己和陆致淮在一起,已经让陆致淮失去了很多,她不能在成为陆致淮的负累,如果非要牺牲一个人,那就让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