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散去了,陆天雄一个人干坐在正厅,偌大的客厅衬的陆天雄显得很孤寂,戒尺静静的躺在桌子上,陆天雄叹了口气,张伯给他端了一杯热茶:“老爷,您消消气。”
“张伯,你跟着我几十年,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陆天雄说,刚刚陆致淮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张伯顿了一下说:“老爷,您今年都这么大岁数了,小辈的事情您何不放手呢,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再说了,我看安小姐也不是坏人。”
“就是因为我放心不下,陆家毕竟家大业大,如果要是陆致淮被那个女人拖累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亲啊。”陆天雄沉重的合上了双眼,眼前又浮现出陆致淮父亲的样子,“如果我当初能阻止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说不定他就不会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致淮走上他父亲的老路,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说完,陆天雄睁开眼睛,下定了决心,就算是陆致淮恨他,他也不会同意安简熙进陆家的门,他不能让上一代的悲剧重演。
张伯站在一边,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只是个服侍老爷的下人,人微言轻,可是他在老爷身边看着陆致淮长大,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看着爷孙俩一天天的疏远,他的心里也希望他们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但是爷孙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脾气,也不知道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陆致淮抱着安简熙去了客房,医生来了以后,开始帮安简熙处理伤口擦药,虽然一道一道红红的伤口映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但是还好都是皮外伤,只要按时擦要好好休息就会好的。
医生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开始帮安简熙擦药,因为安简熙本来就皮肤娇嫩,所以医生稍微用了点力,她就疼的都抽了一口冷气。
陆致淮在旁边看着安简熙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我来吧。”
然后直接抢过了医生手中的药,特别小心的帮安简熙上药,医生表示自己很委屈,自己真的美感用力,怎么可能上药的时候一点都不疼呢。
安简熙冲医生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医生,麻烦你了。”然后又对陆致淮说:“你对医生的态度好一点。”
正所谓关心则乱,陆致淮看到安简熙的伤心疼的像是被人揪起来一样,他等了安简熙一眼:“你还有心思管人家,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我没事,你别怪爷爷。”安简熙强撑着说,陆致淮看的分明,那把戒尺他也是受过的,陆天雄一般用那把戒尺打他两下就算完事了,谁知道他今天对安简熙下手这么狠。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替别人说话吗?”陆致淮看着安简熙,心中很愧疚,如果他知道爷爷今天居然动手打了安简熙,那就算他公司出了再大的事情,他也会赶过来的。
有些伤口是在衣服下面,医生不方便在场,就先离开了,陆致淮卷起安简熙的裤腿,上面一道青紫色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致淮挑了一些药膏,特别小心地涂在上面,生怕弄疼了安简熙,“爷爷误会你,你为什么不辩解呢,爷爷是个特别独断专行的人,你干嘛不先认个错,等我到了就好了。”
安简熙很硬气地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想别人冤枉,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陆致淮沉默了,安简熙这个倔强的脾气和自己有些像,都是宁折不弯,爷爷一直针对安简熙他是清楚的,这次爷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打了安简熙,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让自己知道陆家还是他当家做主。
还有黄翠兰那个长舌妇,陆致淮会在适当的时候,和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陆致淮的表情变得很冷冽,让安简熙有点被吓到了,“你在想什么?”
“我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陆致淮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冷的像是寒冬的冰窖,爷爷想要收回权力,他不是不可以退让,但是动了安简熙,他绝对不容许!
安简熙很着急的说:“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就像爷爷说的,我和舒灿容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我今天也确实顶撞了爷爷,你别生爷爷的气。”
“不!”陆致淮站起来,走到窗边,“其实最近公司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爷爷在公司的经营策略上发生了分歧,而且爷爷开始有意无意的插手公司的事情,想要削弱我的权力。”
原来陆致淮最近很烦恼的事情就是这个,看来上次在餐厅见到宋美华,宋美华话里有话的说陆致淮瞒着她的应该也就是这件事,但是陆天雄既然在陆致淮十八岁的时候就把云空交到他手上,为何现在又要这样做呢?
仿佛是看穿了安简熙的疑惑,陆致淮接着说:“爷爷的控制欲很很强,他希望我能够按照他铺的路走下去,比如和宋美华结婚。”
陆致淮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就算没有宋美华,也会有别人,总之我的结婚对象要是一个有家世背景可以帮助云空的人,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我会那么喜欢你吧。”
安简熙脸微微一红,这是变相的告白吗?
“云空本就是爷爷一手创立起来的,是爷爷的心血,我并不在乎把公司交还给他,可是我今天看到你伤痕累累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我必须拥有保护你的能力才可以,你知道吗,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陆致淮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不在乎权势富贵,可是他不能承担失去安简熙的风险。
陆致淮低着头,站在窗边,外面的风进来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让安简熙有一瞬间恍了神。
“你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陪再你身边。”安简熙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