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使劲摇头，她打死也不会承认，“没有，夫人，我怎么敢，他告诉我这真的是让人昏迷的药。老爷身体虚弱才会，才会……”才会死，不能怪她。
“死了，真的死了，连死都不愿看我一眼，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复仇又有什么意义。”
葛淑真颓废的趴在沙发上，抽泣着。她知道葛家是被萧康派人灭门之后，是一颗复仇的心撑着她。她一心想要萧康给葛家陪葬，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又无法承受他的离开。仇，太过干脆利落，这不是她要的。
“夫人，葛家上百人的性命，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抵消的，”云初见葛淑真似乎有了反悔的意思，连忙打消它。“萧康一条命，怎么能赔我们老爷夫人的命，还有你的五个哥哥，嫂子，他们连孩子都没放过。”
云初一再提醒她当年的惨状，葛家院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连她哥哥年仅两岁的女儿都不放过。下人们被锁在柴房放火，活活被烧死，那惨状，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对，他一个人死又算了什么，我要他的萧家给我家偿命，要他的儿子，给我儿子使唤。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
云初像松口气，站起身，“夫人，去休息吧。”
葛淑真拉住云初的手，“云初，过来陪我睡吧。”她有些精疲力尽，她年少无知，害的家里受灾，她还爱上自己的仇人，生了孩子，她太累，有些撑不下去了。
云初只好守在床边，葛淑真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松，直到后半夜，葛淑真才睡熟，松开云初的手。
云初回到自己房间，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望着在云雾中的弯月，希望这场复仇早点结束。
天蒙蒙亮，岁寒居的灯一直亮着，屋内开着暖气。萧祁寒心疼林夕微，“回去睡一会，这里我在。”
林夕微靠着萧祁寒的肩膀，好一会，才开口：“不知道萧诺怎么样了，两老会不会带坏他？”
“你觉得我们两被带坏了吗？”两人都是祖父带大的，萧祁寒不用说，被老爷子带的性子沉稳内敛，做事更加老练。至于林夕微，林珩明保护的很好，至少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教养也不比任何世家子女差。
她嗤笑，“好吧，我回去了，你再眯会，天一亮，估计他们就会来。”
正说着，宋渊已经起床，给他们准备了早点，样式十分简单，一碗清粥，几样小菜，不过他还特意给他们备了水煮蛋。
“过来趁热喝，你身体才好点，别整垮了，虽然做戏，也不用太认真。”宋渊提醒两人，他还端了一碗人参乌鸡汤，给林夕微补补。
萧祁寒点头，人后他用不着守规矩，所以他到现在没有下跪过。
“宋叔，你没睡好？”
宋渊点头，他昨晚一直在想到底幕后的人会是谁，不要说他们，连他都没听过乔严这个人。如果连林珩明都查不出，这人才最危险，人不管生还是死，总会在世上留下痕迹。外人就没有见过乔严的真面目。
宋渊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去泡了一壶茶，提神。“夕微，你去客房睡一会，一会他们来的差不多，我再去见你。到时候又要干活，又要跪拜，你身体扛不住。”
林夕微想了想，也不再推辞，喝了热汤，出了房间，去客房睡了一觉。
这一觉，便到了中午，萧轻语来叫她，她才睁开眼睛，“几点了？”
“十点多，起来吧，他们都到的差不多了。”
“姑姑怎么样了？”她想起昨天很激动的萧青璇，关心地问。
“过来了，见到老夫人，两人又吵了一架，老夫人打了姑姑一巴掌。”
“打她一巴掌？为什么？”林夕微的外套穿了一个袖子，回过头问她。
“姑姑一直说是老夫人害死爷爷，说她包藏祸心，还说了……”萧轻语欲言又止。
林夕微换好衣服，追问：“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我妈妈的死跟老夫人有关，当初就是知道她是凶手，爸爸和爷爷大吵一架，才离家出家。”
那时候萧轻语很少，记事时候，她已经在管素樱那里，和萧若雪，萧若尘一起生活。除了每周她都要回畅园和萧祁寒一起吃饭，学习。
林夕微坐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你信吗？轻语，告诉我，你信吗？”
萧轻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老夫人相处时间不多，除了每月的家宴，可她印象里，老夫人对谁都和颜悦色，除了对老爷子，两人总会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