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惜探头探脑的,才看见安茜背朝着门,站在最里面,正在给花培土。宁桐惜刚想叫安茜,却不知道什么人在自己身后打了自己脖子以下,一瞬之间,宁桐惜便没有了知觉。当宁桐惜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宁桐惜只觉得火焰在炙烤着自己,宁桐惜迷迷糊糊之中伸手摸着自己的脸。
“桐惜,你没事吧,你醒了?”宁桐惜迷离的微微睁开双眼,看见自己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包围,而安茜正挡在自己的身前。
“妈妈?”宁桐惜憔悴的叫了一声。
“孩子,别害怕,我在这呢。”安茜说着一把抱住了宁桐惜,安茜已经把宁桐惜拖到了花房的里面,而自己的腿却被掉落下来的木头砸伤了。正因为整个花房都是木质的结构,所以一点点的火苗,就可以点燃整个花房。
“妈妈,救我。”宁桐惜微弱的说道。
“孩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安茜的头发已经烧掉了一些,双手却还不撒开宁桐惜,安茜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宁桐惜的身上。
宁桐惜喘息着浓烟,极度缺氧的状态下,意识也逐渐不清晰起来,只能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自从宁园的佣人们发现了花房着火就一直在尽力扑救,可是奈何橡木是极易燃烧的木头,所以根本用水扑灭大火,消防车赶到以后才进行了有效的扑救。救护车将安茜和宁桐惜拉走时,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而安茜的整个背部都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
宁远山坐了朋友的私人飞机飞了回来,下了飞机,宁远山便径直感到医院。当他走到抢救室时,安曦然已经哭成了泪人,而傅相逸正靠在一旁的墙上。安曦然看见宁远山,便扑进了宁远山的怀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傅相逸也跟了过来,站在安曦然身后的不远处。
“你妈妈和桐惜怎么样了?”宁远山焦急的问道。
“桐惜只是吸入了打量的浓烟,正在昏迷。我妈......”安曦然的声音已经嘶哑。
“你妈怎么样了?”安曦然的表情让宁远山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
“还在抢救.....爸爸,我害怕。”安曦然痛苦的说道。
宁远山抱住安曦然,一边安抚着到:“没事儿的,孩子,你妈妈一定会没事儿的。”
“里面情况怎么样?”宁远山知道现在的安曦然已经没有办法正常交流,已经几近崩溃,所以只能问身后的傅相逸。
“很不好,医生说送来医院时,阿姨的烧伤面积已经达到了70。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傅相逸忐忑的说道。
宁远山闭上了眼睛,强忍悲痛。傅相逸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这对父女,现在两个人的想都是十分悲恸,傅相逸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两个人。
临近深夜,抢救室的灯才熄灭,医生从手术室里疲惫的走了出来,宁远山、安曦然和傅相逸赶忙拥了上去,宁远山焦急的说道:“医生怎么样?”
“对不起,请问你是宁远山么?病人现在想和你说话。”医生惋惜的说道。
宁远山仿佛没有了支柱一般,重心不稳,傅相逸赶忙抱住了宁远山焦急的问道:“宁叔叔,你没事吧,你要挺住啊!”
此时的安曦然声泪俱下,轻轻伏在傅相逸的肩膀上,抽涕着不能自已。宁远山深吸了几口气,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宁远山拍了拍傅相逸的手,脚步沉重的走进抢救室隔间的病房中。宁远山伸手扶着玻璃幕墙,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宁远山看着安茜是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安茜的容貌还是那样的安详,安茜仿佛感觉到了宁远山,微微睁开了双眼,也许是因为安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火焰,所以没有烧毁自己的容颜。
“远山。”安茜轻声呼唤了一声。
“是我,安茜,你还好么?”宁远山觉得这肯定是自己问过的最傻最傻的问题。
“远山,别害怕。”安茜从雪白的病单下面伸出了一只些许烧伤的手,宁远山轻轻地抓住这只手,他多想紧紧的抓住她,不让她离开,可是宁远山不敢这样做,他怕弄疼安茜,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我是不是要走了?”安茜温柔的说道。
“没有,没有,咱么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宁远山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眼前有一道光,它在为我指引方向呢。远山,这辈子能遇见你,我不后悔。”安茜轻声说道。
“不,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们才在一起过了五年,这太少了,这远远不够,安茜。”宁远山嘶哑的声音说道。
“远山,能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远山,桐惜是个好孩子,你要对她好一点,不要总是对她那么凶。”安茜强忍着疼痛对宁远山说道。
“安茜,我会的,曦然、桐惜都是好孩子,咱么还要看她们结婚、生子呢。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安茜。”宁远山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缓缓跪在安茜的病床前,悲痛得不能直起身子,宁远山的头搭在安茜的病床边,泪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远山,我知道你对桐惜一直都有心结,可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放下了。桐惜是个好孩子,而且她是无辜的。我知道你只是嘴上哄着我,但是在你心里始终没有承认过桐惜。”安茜目光黯然的说道。
“安茜,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宁远山瘫坐在安茜的病床边,满眼的迷茫,他多想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安茜的生命,不要让她流逝。如果自己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宁远山宁愿付出一切,无论是他所有的财富还是自己的生命。他只希望能再挽留安茜片刻,他们是那么艰难才走到了一起。
“远山,我怕我再不说,就再没有机会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