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晚上开始,苏浅浅和墨臻和陷入了冷战。那间许久没有住人的客房,又重新迎来了它的主人。他们仿佛回到了刚刚结婚的那个时候,明明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却仿佛分属两个不同的屋檐。
甚至还不如刚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虽然还不熟悉,但是彼此对对方都怀着美好的情感,会交流,会说话。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无比的熟悉,却整日沉默无言,连眼神的对视都会闪躲,只是在消磨彼此之间的情感。
苏浅浅在S市没有别处可去,所以她无法逃离这个家,每次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她都不愿意面对里面所存在的一切。沉闷压抑的气氛,相对无言的丈夫,有时候甚至都希望墨臻和能在部队上住上几天,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可是当真的又一天,墨臻和晚归的时候,她又会躲在房间里,躁郁难安,耳朵一直注意听着门口的动静,直到那熟悉的开门关门声响起,她才能安心地睡去。
墨臻和搬到了客房去住,主卧里,洗漱台上的日用品,衣柜里的衣服,架子上的毛巾,一样都没有少,只有那张床上,夜夜只睡着苏浅浅一个人。
有时候半夜醒来,苏浅浅会忘了她正在和墨臻和冷战,总是习惯地叫一句“臻臻”,然后闭着眼睛去寻找熟悉的怀抱,然后被惊醒。她庆幸现在已经是五月,即使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床上也不会觉得冷,不然长夜漫漫,她又该如何入眠。
其实墨臻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特别是他手下的那些兵,日子就更难过了。平时的训练本来就不轻松,结果他们的参谋长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开始狠抓个人素质和个人风纪,搞得全军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就不幸地被参谋长逮到了,然后就是一番教育。
而且最近,墨臻和到校场的次数也呈直线上升,逮着正在训练的士兵军官就要跟人过招,也不想想他是从什么队伍下来。而且他身为一个领导,底下的那些兵跟他动手也总是有所保留,玩意真的打出个好歹,那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结果有一个班长就是不怕死,对战的时候防水太严重,被墨臻和教育了几句,那个班长嘴巴一贱开口就说:“参谋长您都一把年纪了,早年又受过那么多伤,我可不得让着你一点吗?玩意一不小心让你旧伤复发了,那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就因为这句话,墨臻和直接让这个班长躺在地上半小时都没能爬起来,最后还是被人抬回去的。当然,最后他自己也没落下好,抛到医务室让军医给他擦了药油做了两小时的推拿,不然估计他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
那一天,墨臻和光荣地晚归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给对方台阶,想要和解的意思,于是冷战就这样持续了下去,甚至到张婉心那边都有消息了,他们还是不曾说过一句话,不曾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一顿饭。
到期没有足够的证据,警察就没有理由再拘留张婉心,墨天佑和律师等的就是这一天,只要人出来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就在墨天佑以为事情已经成定局的时候,警察那边突然峰回路转,找到了重要的证据,证明张婉心在前往医院之前,曾经购买过致死宋思琪的同种药物。
负责给张婉心做血缘关系鉴定的医生说,张婉心从他这里离开之后,还去过另外一家医院,警察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一家医院,并且找到了和张婉心见面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院是宋思琪之前一直做妇产科检查的医院,那个医生,也恰好就是负责宋思琪的医生。
据那个医生说,张婉心到医院来找她,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因为张婉心掌握了宋思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墨天佑的孩子的证据,她来找医生,就是来质问她,为什么要隐瞒宋思琪的孩子月份不足的事实,骗他们一直以为宋思琪就是在结婚之前就怀了孕。
“结婚之前的检查,宋思琪都不是在我这里的做的,所以我不知道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帮她做了假的检查报告。她过来我这边的时候,我当然知道她孩子的真实月份,我一开始也没想要帮她做假,但是她反过来用她的身份威胁我,说她是墨家的儿媳妇,爸爸还是什么市长,如果我不帮她,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她承诺会给我一大笔钱,你们稍微去查一下就知道,我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很需要钱,所以当时就动了心,答应帮她了。”
“张婉心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可能败露了,当时就觉得天塌了一切都完了,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在办公室对我打骂我都没有还手,反而一直在道歉,我的同事都可以给我作证的。后来她见我承认,就问我想不想保留这份工作,她说只要我答应帮她一个忙,她就可以不去找医院投诉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当然不想失去工作,如果她去找医院投诉我,那我可能就不是失去这份工作这么简单了,可能以后在整个医疗系统,都无法找到工作,所以我就同意了。”
“她让我帮她做的事,就是帮她开点药,但是医院所有开出去的要都是有明确的记录的,我不敢随便拿给她,所以就把我的一个病人药挪给了她,让她带走了。我当时只想保住我自己的工作,也没去想她要这个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要拿去害人的,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她的啊!”
医生的证词没有漏洞。那天张婉心确实去医院找过那个医生,一要的监控和医院的其他医生都可以作证,而且事情也如同那个医生所说的那样,张婉心曾对她进行过口头上的人生攻击,态度非常的恶劣,还曾引来过医生同事的不满。后来,是医生将她拉入另一间休息室,才避免了更大的混乱。
医生的证词,让张婉心身上的嫌疑更加严重,而且警察去掉取了医院的用药记录,当天确实有有开过那种药物给一位病人,那位病人就是医生的病人,而且医生说,那一天她把药挪给了张婉心之后,就自己想办法想去补齐,但是那种药药店没有卖,她没有办法只能骗医院说药丢了,自己还因此背了处分。
张婉心就是杀人凶手,似乎已经事板上钉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