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臻和提出要提取宋思琪的孩子记忆样本,并不是随便说说,他很认真,墨天佑自然也要认真。
房子已经重新布置的差不多了,搬家的事情被提上日程,其实需要搬到那边去的东西,大多是许宁和钟槿嵘买给恰恰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快堆满了整间房间。
墨天佑和徐漾只有一些衣物,打包起来非常简单,于是在搬家的前一天,墨天佑抱着孩子去了医院,去给恰恰采集基因样本。
“你真的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跟恰恰的亲生父亲有关吗?”墨天佑问。
“只是猜测,但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墨臻和说。
“现在恰恰已经是我的儿子了,不管他的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怀里的婴儿正含着自己的手指熟睡,墨天佑学了好久才掌握了正确抱孩子的姿势,他现在越来越懂得做爸爸的乐趣了,他会把这个孩子,当成他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你能这样想很好,但是你准备让这个孩子跟谁姓?”墨臻和这么问,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是不能姓墨的。如果他的亲生父亲真的和着一系列的事情有关,那他就是墨家的敌人,敌人的孩子,怎么能冠以自己的姓氏呢?
“跟着妈妈姓吧。”墨天佑说,正好他之前也跟徐漾商量过,如果孩子不能姓墨,就跟着徐漾姓徐。
“那也行。”墨臻和说,他以为墨天佑说的孩子的妈妈,是指的宋思琪,既然宋思琪生了他,那这个孩子姓宋也是应该的。
扎破手指的时候,恰恰哭的很厉害,十指连心的痛,有时候连大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小婴儿。墨天佑心疼地哄着他,嘴里哼着从徐漾那里学来的歌,就是那首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叫什么名字的歌。
墨臻和看着他熟练地哄着孩子,熟练地给孩子擦着眼泪,眉目间全是父亲般的慈爱。
墨天佑是真的变了,墨臻和深刻地感受到。虽然不知道让他改变的那个人是谁,但是这种变化是好的,令人欣慰。
“取名字了吗?”墨臻和问。
孩子被扎破的那根手指已经包扎好了,但是因为疼痛,他挥舞着自己的小手,贴着白色胶带的小手在墨臻和的眼前晃悠,他伸手自己的手,将那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呼——呼——”他对着那个细小的伤口吹着气,微微的气流形成风,拂过那只胖乎乎的小手,也许是“呼呼”缓解了伤口的疼痛,恰恰止住了哭声,他睁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望向墨臻和的方向。
“小名叫‘恰恰’,‘恰好’的‘恰’。”墨天佑说。
“大名呢?”
“还没取。”
“等老爷子出来,让他取一个吧。”墨臻和说,然后他放开恰恰的小手,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还沾着泪痕的脸颊。软乎乎的,比海绵还软。
墨天佑没有说话,看着墨臻和离开,而他怀里的小恰恰,睁着眼睛看着墨臻和离开的背影,然后嘴巴一瘪,又开始哭了起来。
虽然恰恰还小,但是在新家里,墨天佑和徐漾还是为他准备了一间房间,他可能暂时还用不到,至少也得等到他上小学了,才可能拥有这间房间的使用权。
“恰恰,我们搬新家咯!”徐漾抱着孩子下车,恰恰在她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他在车上刚刚吃了一次奶,现在正是困的时候。
徐漾抱着孩子,手里就没再拎东西,墨天佑两手都拎着东西先进了屋,结果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怎么了?”徐漾从后面走过来问,等到她看清屋内的情况,她也霎时没了言语。
“爸,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墨天佑先反应过来,对着已经坐在屋里的墨仲阳说。
“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能答应吗?”墨仲阳说着然后看向墨天佑身后抱着孩子的徐漾。
这是徐漾第一次见墨天佑的家人,她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移不出脚步。
“这就是恰恰吧。”墨仲阳主动走过来说。
“是。”徐漾反应过来,眼神有些慌乱地看了墨仲阳一眼,墨天佑在墨仲阳的背后微笑着,冲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可以让我抱抱吗?”墨仲阳问。
“……好。”徐漾将睡着的恰恰交给墨仲阳。
墨仲阳从徐漾的怀里结果孩子,然后看了她一眼,说:“进来吧,以后这里就是家了。”
“家”这个词触动了徐漾,她蓦然地红了眼眶,然后对着墨仲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墨仲阳抱着孩子走在前面,落在他身后的墨天佑,笑着牵起了徐漾的手。
在新家的第一晚,墨天佑和徐漾躺在新床上,他们的中间,睡着恰恰。徐漾侧躺着,一只手搁在恰恰的小棉被上,另一只手放在枕边,被墨天佑握在手里。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都不带眨的,只有躺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小恰恰,睡得很熟。
就这看着看着,墨天佑心猿意马起来,他探过头,想要去一亲芳泽,结果被徐漾阻止了。
“会压到孩子的。”徐漾说。
墨天佑皱眉:“那把孩子抱下去。”
恰恰的保姆还没有找到,他暂时还是跟着爸爸妈妈睡,他的小床,就在爸爸妈妈的大床边。
墨天佑抱着孩子将他放回自己的小床,小心地替他掖好被角,然后迅速地上床,伸手一捞,就把徐漾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对着那双上扬的唇就吻了下去。
一吻还没有尽兴,徐漾就推开了他,然后一只手揪着自己被墨天佑解开了两颗纽扣的睡衣,说:“恰恰会听到的。”
养孩子不仅会扰人的清梦,还会扰人的春梦。自从把孩子抱回家,墨天佑和徐漾就再也没有亲热过了,难道他们就要维持着纯洁的关系直到给恰恰找到保姆为止吗?
墨天佑当然不会同意。
“他还那么小,听不到的。”墨天佑说着,一手拉高被子,将自己和徐漾罩在了里面。
被子里先是传来徐漾的两声低呼,然后就是一阵响动,最后归于平静,紧接着就响起了“啧啧”的水声,再后来……咳!恰恰只是一个宝宝,他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