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夏天,苍姐姐就引领了我国女性时装界的第一潮流。
当时苍姐姐就是这么一身装束来到了我们面前,而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也正是这套装束一直在陪伴着我们。一直到天气转寒,苍姐姐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她的‘齐b裙’换成了运动裤,一头的大波浪扎成了马尾,在背后一甩一甩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上身那套白大褂加粉红胸罩的组合。依旧是那么的波涛汹涌,依旧是那么的夺人眼球,依旧是那么的个性。
我见到苍姐姐的第一眼就彻底被她雷到,除了她的那一身惊世骇俗的装束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像我们伟大的苍老师了。在那一瞬间我几度以为是苍老师附体,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喊‘苍老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让她给我签名。
苍姐姐把车子推到我们号房门口,细着嗓子问:“101还买东西啊?”
我被她这一声询问叫的缓过神来,急忙把小河南早就写好的单子递出去,说:“大姐,按着这上面的给我拿。”
苍姐姐接过单子看见上面列出来的一大堆东西,摇着头啧啧两声,没着急给我拿东西,她抬起头来一双美眸秋波流转,看的我心神一荡,不由暗骂:“太他妈的销魂了!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能够经得起诱惑?!简直就是个祸害!”就听她说:“小弟弟你还是新来滴啊?”
现在回想起来,苍姐姐身上若是说有什么不足的话,恐怕她那一口的NJ话是她身上唯一的缺点了,让我这个外地人听了很不舒服。因为从小我看电视得来的观点是:美女那就必须要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要不就算不上什么美女。
然而到了现在三儿又对北京话和东北话比较偏爱,神马普通话之类的,那都是浮云。所以现在三儿对美女的观点是:美女那就必须要说的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要不那就算不上什么美女。
必须的!
不知为何,看着苍姐姐勾魂的脸,再听到她那一口地道NJ话的时候,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急忙说:“是啊,咋了?”
苍姐姐却讳莫如深的一笑,说:“新来滴都要买这些东西滴!大姐我一看你就是新来滴!小弟弟长的蛮清秀滴嘛,怎么还会犯罪了啊?”
我一看她这架势,这他娘的是准备要和我长聊啊!一想那怎么能行,在我后面还有数不清的犯罪嫌疑人等着看她的大波买她的东西呢。要是在我这卡壳了,那我岂不成了真正的罪人了?!于是‘嗯嗯啊啊’的支吾了她一下,就说:“大姐,你快点拿东西吧,后面还有人等着买呢!”
苍姐姐咯咯一阵浪笑,不再和我说话,低着头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开始一件一件的给我拿。
她拿一件就从猫眼里给我递过来,我则急忙接住然后放到铺板上,不一会儿就堆了满满一大堆,细细一看,都是魏忠贤交代让我买的东西。
等到她给我拿完,我急忙把卡递给她,就看见她拿出一个小型的划卡器(形状类似于现在饭店里的点菜器),把我的卡往上面一放,就听‘滴’的一声,然后她又在下面的按键上按了几下,这才把卡又递回来给我,同时嘴上说着:“一共是一百八十二,你卡上余额还有一千八百一十八。来,给你把卡收好!”
我木然点头,这将近二百块钱足够我在外面花销半个月的,眼下却只买了这么一堆东西,除了感叹看守所的黑暗之外,也只能继续感叹看守所的黑暗了……
要不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抱着用我的钱买来的这些东西,一步步的向着魏忠贤的方向走去。我知道,虽然他们名义上是我的东西,最后却只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腹中物。
我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我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来到魏忠贤面前,他示意让我把东西都放到他的铺上,然后说:“花了多少啊?”
我有些木然的说:“一共一百八十多。”
魏忠贤叹一口气,说:“木的办法哎!谁让咱们是在坐牢尼?就算是一千八百多该买滴还是要买,要不怎么办尼?难道以后就不吃饭了?以后就不刷牙洗脸洗衣服了?就不拉屎打飞机了?看守所里滴东西贵是贵了点,但是还好有的卖。以前老子蹲号子滴时候,哪有这么多的东西给你买啊,吊上厕所都要用手抠,你就知足吧。”
我知道他说的有些夸张,以前看守所虽然没有东西卖,但是允许家里给你送些日常用品和吃的。甚至有时候生活比现在还要幸福,至少家里送的总不至于是最次的。而看守所里的东西不但贵的离谱,就连质量那也是不容乐观的。
相当的不容乐观。
我点点头敷衍他说:“有那么严重呢啊?!”
他把卡从我手里拿过去放在自己的小号洞里,然后说:“一逼吊遭!(一逼吊遭:感叹语,意思与一塌糊涂相近,可多用途,并不局限于一个解释)严重的一逼吊遭!”我呵呵一笑没有说话,看着那一铺板的东西,实在不敢接受我自己花了将近二百块钱买来的东西还没在手里捂热就成了别人的。
魏忠贤看出我的意思,有些不乐意,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啊?先回你自己的铺位上坐着吧,等一下小河南买东西回来了老子把应该你拿的都给你。”
我答了一声‘是’,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这时候小河南还在火热的购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