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说完,抬头看到白瑾南惊讶的表情,顾惜弯起清浅的笑容,“你还真信啊,逗你玩儿的。”
白瑾南紧抿着唇,目光沉沉。
顾惜手插在兔子的腋下把它举起来,“兔兔乖,跟着姐姐有肉吃。”
中秋晚会正式拉开序幕,男女主持是老搭档,配合默契,又会活跃气氛,台下的观众也看得饶有兴趣,纷纷叫好。
顾惜手指拨弄着兔子耳朵,似乎对台上的表演没什么兴趣,唱歌跳舞顾惜不感冒,话剧小品又是用方言表演,当其他人哈哈大笑忍俊不禁时,听不懂方言的顾惜只觉得自己像被扔在地球上的怪物,十足的异类。
白瑾南悄悄起身,顾惜一把拽住他,“什么地干活?特务地干活?”
“太君,厕所地干活。”白瑾南很配合。
顾惜手背贴着嘴,打了个呵欠,“去吧去吧。”
然而,十分钟后,顾惜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白瑾南无比骚情地拿着木吉他,坐在台上,装深情装王子?
台下饥渴的女人们尖叫成一片,“大神!我爱你!”“天哪!”之类的呼喊此起彼伏。
顾惜揉揉太阳穴,这厮又要干什么,她左眼皮跳得很厉害啊。
白瑾南拿着话筒,深情款款,“下面这首歌,我将献给对我来说很特殊的一个人。”
断断续续有人偷瞄自己,顾惜举起兔子遮住自己的脸,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委婉抒情的旋律响起,白瑾南的声音带着奇异的低哑,“再一步/爱就会粉身碎骨/坠入无尽的孤独/世界太冷酷.梦太投入/早习惯不能回头的付出/风在哭.当我走到悬崖.停驻/发觉.泪也有温度/生命太短促.痛太清楚/才让你.让我.爱到无退路/我不管爱落向何处/我只求今生今世共度/天已荒.海已枯/心留一片土/连泪水都能灌溉这幸福/我不管爱葬身何处/我只求陪你直到末路/月已残.灯已尽/夜黑人模糊/这一生因为爱你才清楚……”
是齐秦的悬崖。
顾惜按住悸动的心脏,这歌真是要人命啊。
白瑾南下台前还不忘对顾惜抛个媚眼,面对周围闪烁的各种目光,顾惜再次举起兔子挡在脸前面,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惜惜,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白瑾南很是期待的样子。
顾惜没好气地回答,“没唱之前是闷骚,唱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风骚。”
“……有时候鼓励比鞭策更有作用。”白瑾南建议道。
“棍棒底下出孝子,鞭策之下出大神!”
“……”
有那么一刹那,顾惜偏头看着囧囧有神的白大神,声音轻轻柔柔空灵飘渺,“真的有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吗?”
白瑾南去看顾惜时,顾惜把视线投注在兔子身上,恍若刚刚的疑问都是幻觉,白瑾南抬起顾惜的脸,目光清明地凝视着她,“我不能向你保证,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爱的时候确实是以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顾惜笑道:“那么爱了又何必呢?”
“不是何必爱,而是必须爱。”白瑾南目光灼灼。
顾惜撇过头,“白瑾南,我很累。”
放开禁锢顾惜的手,白瑾南柔声说道:“我知道,但你不能阻止我去等你。”
顾惜慌忙低下头。
看来,还是要来日方长呐。
白瑾南心里微微叹息。
~~
顾惜和白瑾南很不好意思地提前退场,被主持人好好调侃了一番。
两人默默地在路上走着,顾惜视线有意无意地缠绕着白瑾南之前牵着自己的手,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总让人有种莫名的冲动。
顾惜想起在晚会上白瑾南说的话,那种萦绕在胸口的冲动愈发强烈,她慢慢靠近白瑾南,小心翼翼伸出细滑的小手,十五厘米,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顾惜好像能感觉到白瑾南手掌的温度了。
白瑾南突然回身,“惜惜,要不要去赏月?我有个好地方!”
顾惜被白瑾南的转身吓懵了,傻乎乎地点点头。
白瑾南笑得很恣意,抓起顾惜的小手,往教学楼跑去。
有风从顾惜的耳旁呼啸而过,淡淡的柔和的,星星都那么近,天空还是那么遥远,暧昧的夜色纠缠着她的呼吸,甜甜的凉凉的,然后什么都好像逐渐远去,视线里只有奔跑的白瑾南。
~~
顾惜颤微微地伸出手指指着白瑾南,“你让我翻窗户?”
白瑾南很肯定地点点头。
顾惜羞愤,把裙子往下拉,“变态!色魔!”
白瑾南笑道:“你放心,我对还穿着草莓小内裤的身体暂时提不起兴趣。”
顾惜“咻”地一下怒了,“变态!色魔!”
对于顾惜这种性格复杂,做事看心情,特别是上街购物完全是靠眼缘的人来说,衣柜里有各种风格的衣服,包括内衣,似乎是很正常的事,御姐的,女王的,萝莉的,不可名状。
就像今天,顾惜挑的是一件白底兰花的吊带裙,为了把森女小清新贯彻到底,她就会选择朴素可爱些的内衣内裤来搭配,可是……谁知道白瑾南那个死变态怎么知道自己穿的什么内衣内裤!
“你说,你是不是趴在我阳台的窗户上偷窥我的!”
白瑾南笑道:“还真被我猜到了。”
“……你就招了吧。”
“招什么?”
“你和舍管员大妈有一腿,才能进女生宿舍,放心,看在往日你对我多有照顾的份上,我不会揭露你的重口味的。”
“……惜惜,你想象力真丰富。”
“那是,”顾惜自豪地昂起头,“想象力是人类进步的源泉。”
“……”
不管怎么说,顾惜最后还是向白瑾南学习做了回墙上小人,不过两人倒是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堂而皇之地翻过未锁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