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辩解道:“谁是他女朋友,你眼睛度数没调整好么?”
小学弟窘迫道:“大神,你的神后真是霸气侧漏。”
白瑾南把兔子塞到顾惜怀里,手敲了一下顾惜的额头,“你要好好爱护这些祖国的花骨朵,怎么还骂人家。”
顾惜轻轻捏了捏怀里的兔子,应该是刚生下没多久的,毛温顺地贴在身上,颤抖着小身体,微眯着眼睛,时不时蹭下顾惜的手掌,真小,顾惜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地都快融化了。她好心情地嘴角勾起笑意,“谁说我骂他了,我就是建议他该换眼镜了。”
白瑾南旁若无人温柔地注视着顾惜,像春风三月,缠绵地让人窒息。
顾惜的脸“腾腾”冒着热气,低下头装作抚弄兔子的样子。
周围怀春的少女们泪流满面,大神,你这样子让我们情何以堪。
顾惜觉得自己快被人们的目光热度给烤焦了,悄悄拉拉白瑾南的衣角,示意走人。
白瑾南笑道:“不准备猜其他的灯谜了?”
今年N大的中秋灯会很隆重,节目和奖品更是层出不穷,顾惜的目光在别的奖品上扫视了一圈,把兔子搁在白瑾南手里,转身向前方走去,撂下一句话,“我马上回来,你去长凳那里等我。”白瑾南小媳妇儿似的无比听话走向长凳。
怀春的少女们再次感叹,有此大神,夫复何求。
顾惜回来时,白瑾南一手捋着小兔子的毛,小东西乖乖巧巧地卧在那里,看那神情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他另一只手撑着下颚,眼神漫无目的地飘荡,像是黑暗里寂寥的夜灯,而当他看到顾惜时,那眼眸瞬间出现的光亮,令顾惜不知怎么有种心疼他的感觉。
白瑾南,也一定有他不能道的故事吧。
她慢慢朝他走去,在白瑾南眼里,灯火和人群都成了顾惜的背景,她茕茕独立而行终于经过漫长的时光向他走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大概就是这样吧。
“给你。”
白瑾南愣神,他的面前摆着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绿油油的嫩嫩的,纤细脆弱却顽强地向上生长,“真像你。”
“啊?”顾惜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浑身长满了刺?”
白瑾南目光幽深,“就算你身上长满了刺,我也会拔了它。”
“你不能阻止生物自由生长吧,如果营养不良怎么办。”
白瑾南一手捧起兔子,一手拿起仙人掌,“我不会允许的。”
顾惜觉得今天的白瑾南怪怪的,说的话半懂不懂,似乎在暗示什么,又好像只是平常的玩笑。
她从白瑾南手里抢过兔子,“把你邪恶的獠牙收收,月亮姐姐被你吓回去怎么办。”
白瑾南牵着顾惜的手往前方的小吃摊走去,“放心,我收放自如。”
不得不说,陕西的美食真是几天几夜都数不完,凉皮米皮擀面皮蒸面酸汤面臊子面裤带面大盘鸡拌面烤面筋醪糟汤粉蒸肉肉夹馍水煎包子等等等等。
顾惜看着这么多食物,盘算着是从前吃到后,还是从后吃到前。
白瑾南看到顾惜那垂涎三尺的劲儿,哭笑不得,“我平常虐待你了?看到吃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样。”
顾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是气氛,懂不懂?”
“那你以后留在西安,我带你慢慢吃。”白瑾南盯着顾惜似笑非笑。
顾惜嘴里叼着烤面筋,说话含糊不清,“吾柴不要(我才不要),吾要吹桥更踏的石碣(我要追求更大的世界)。”
“为了我也不行吗?”白瑾南轻声问道。
顾惜差点被呛到,为什么他今晚说话那么引人遐思,感觉……就像表白一样。
“哈哈,”顾惜转移注意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去那里吧,好久没吃馄饨了。”
“是抄手。”白瑾南纠正,仿佛刚刚奇怪的氛围根本不存在。
顾惜一直对南北方文化差异而鞠一把泪,就像南方说馄饨,北方则叫抄手,南方叫花菜西兰花,北方则叫菜花等等,诸如此类不计其数,以致顾惜刚来那会儿闹了不少笑话,可惜还是没改过来。
顾惜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这餐吃得实在是欢畅。
白瑾南惊恐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被向阳附身了?”
“我的吃货基因是隐性的,向阳那是显性嘛。”
“你生物学的真好。”
“多谢夸奖。”
“……”
白瑾南抬手看了下表,“还有半小时晚会才开始,要不要去散散步?”
是该消化一下了。顾惜欣然同意。
学校道路上,三三两两的散落着情侣,顾惜走过一片小树林时,听到了些些微弱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声,顾惜看看怀里的兔子,呃……兔子不会这样叫吧。
白瑾南好心为顾惜指指树林某处,眼里促狭意味深重。
顾惜定睛一瞧,隐约有两个人影坨在一块儿,顾惜脸孔爆红,乖乖隆滴咚,“野野野野野战?!”
白瑾南习以为常道:“很正常。”
“你也试过?”顾惜惊讶捂嘴。
“我还不想以天为盖地为庐。”
“他们难道就不能去宾馆吗?”
“合理利用资源也不错。”
顾惜黑线一排排,“他们抵在树上背上蹭着不疼吗?”
“用手撑着树干就是了。”
顾惜恍然大悟,原来这还是技术活。
“你确定你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白瑾南睨着顾惜,“我只能说实践出真知,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顾惜一囧,迅速给嘴上锁,拉着白瑾南往另外一条路上走去。
另一条路上,几乎没人,顾惜边摸着兔子,边思索着什么。
白瑾南打破沉默,“你之前养过兔子吗?”
“嗯。”
“后来呢?”
“……死了。”
白瑾南注视着顾惜,今天的顾惜果然有些奇怪。
“病死的?老死的?”
顾惜摇头,眼神闪烁,“被我扔下楼摔死的。”
白瑾南微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