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道:“要么你们吃,要么就扔掉。”
  向阳和林清同时摸摸自己滚圆的肚子,有些为难。
  林清凑到顾惜跟前,“惜惜,不要这样嘛,好歹人家大神一片好心。”
  向阳也帮腔,“就是呐,惜惜,你就给白大神一次机会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顾惜一手掐一人的脸颊,阴森森地笑了,“我竟然不知道我的身边还藏着两个革命反动份子。”
  林清道:“我们不也是为了你好么,把话该说清楚的就说清楚,也省的你再折磨自己。”
  向阳点头附议。
  顾惜动作一顿,放下手来,“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惜惜,你以前教过我的,别人的爱是镜中花水中月,不能妄求,得之亦不安,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结果不就是两种,起码,不要让自己死地不明不白,以后再来后悔。”林清清明的目光注视着顾惜。
  顾惜苦笑,“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向阳委屈道:“惜惜,你怎么从来不夸我呢。”
  顾惜道:“等你脑部开发完全沟壑加深,能与我等达到一个层次再说。”
  向阳躲到墙角去画圈圈。
  顾惜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饭盒,迟疑了下,把泡面扔回原来的地方,打开饭盒,一阵饭香涌来,顾惜才发现自己有多饿。
  再怎么样,自己都要多自己好点,特别是胃。
  分割线~
  白瑾南已经在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顾惜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手机,望着同样抬头看自己的白瑾南有些愣神。
  白瑾南眼里赤裸裸的思念与悔恨让顾惜呼吸一滞。
  白瑾南,不要那样看我,我怕我会动摇。
  寝室里的向阳戳戳林清的胳膊,“林林,你说惜惜什么时候下楼啊,他们再站下去就成望夫石和望妻石了。”
  林清杵着腮,“你不懂,他们是在精神交流。”
  “难道用脑电波?”
  林清白了她一眼,“不要说得那么没有艺术气息好不好。”
  李锦城的电话来了,林清飞快地接通,快快乐乐地背着小包包准备下楼。
  向阳拖着林清的胳膊,“林林,你怎么可以扔下革命统一战线的好战友!”
  林清道:“同志,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为了革命的火种能够继续延续,你也快点转移吧。”
  向阳不放手,“你不是说他俩只是在精神交流吗?”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我怕他俩能量太强大波及众人。”
  向阳颤声问道:“英雄,指条明路吧。”
  林清拿起向阳的电话,拨通韩骐的号码,递给向阳。“胜利的彼岸在向你招手,韩骐同志的怀抱永远恭候你的自投罗网。”
  韩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有些沙哑,“喂,阳阳,怎么了?”
  向阳哆嗦着声音道:“教授,救命。”
  韩骐自然知道最近上演地沸沸扬扬的“白瑾南之新欢旧爱”的狗血剧情片,但现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今晚在我家睡吧。”语气撩人,结尾暧昧纠缠。
  向阳舌头打结,“我我我我只是借借借借宿宿。”
  韩骐在家里笑得像只大灰狼,“我知道,只是……借、宿、而、已。”
  向阳面如红霞,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马上来你楼下,你等会儿就下来吧。”
  林清早已经奔向了李锦城的怀抱,向阳凄婉地望了望顾惜的方向,像是要去炸碉堡的黄继光,惜惜,为了你美好的明天,我只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璀璨的星星开始一颗两颗镶嵌在天鹅绒似的深蓝色的夜幕上,华灯初上,夜还未尽阑珊之时,白瑾南已经在楼下站了两个多小时了,毅然绝代风华风度翩翩。
  顾惜捏着手机背靠着阳台的围墙坐在地上,她把头埋进膝盖中,手机保持着亮度,上面有一条短信,来自白瑾南:我等你。
  白瑾南,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原本还怀着看好戏的人,纷纷驻足,为白瑾南加油助威,看起来白大神完全没有红杏出墙左拥右抱的打算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拿着手机不停地从角度拍摄,这么难得的靠近大神获取真容照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某路人甲:请问大神,你准备还要等多久?
  白大神云淡风轻道:天荒地老又如何。
  人群发出尖叫声和叫好声,羡慕嫉妒恨的女生们捧着小心肝撕着小手绢泪流满面,怎么我就没遇到一枚深情男捏。
  某路人乙:请问大神,前几天你要找新欢的传闻是真的吗?
  白大神眼里洒满寂寞:三千弱水,我只取顾惜一瓢独饮。
  又是一波高潮,开始有人带头喊,“顾惜,下来!再给大神一次机会吧!”,渐渐三人成势,呼喊的人越来越多,对面的女生宿舍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把顾惜宿舍的门给劈开,将顾惜洗洗干净,直接打上蝴蝶结送给白瑾南去。
  顾惜躲在围墙后,像是给自己加上了一层厚厚的壳,她的手越攥越紧,白瑾南,你真是太卑鄙了!
  她“呼”一下站起身来,隔着人群冷冷与白瑾南炽热的眼神相撞,白瑾南眼里满溢出喜悦和得逞,清凉的声音像是从重重的乌云后投过来的柔和日光,顾惜心口的苦涩味越发浓郁,他说:“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站一夜。”
  驻足的人群又是一阵起哄,“下来!下来!下来!”的呼喊也越发响亮,甚至顾惜还听到有人参杂着喊了声,“求婚!求婚!求婚!”
  白瑾南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独成一道风景,不与星移时迁变换,他没有说一句话,擒着志在必得与淡淡的微笑。
  顾惜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躲在宿舍里的做法有些可笑和呆傻,说到底自己只是在学鸵鸟不愿意面对接下来不可知的答案。
  “白瑾南!你给我等着!”顾惜双手撑着栏杆,对白瑾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