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神果然如狼似虎啊。”向阳贱贱地感叹一句。
  林清突然涨红了脸,睁圆了眼睛瞪向那两个挖坑给她跳的女人,“不许再说李锦城了!”
  顾惜手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矮油,我家小林林害羞了。”
  “你、你再说,我就提白瑾南了!”
  一听这,顾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向阳闲得无聊,唯恐天下不乱,拿起一个啤酒瓶作话筒对准顾惜。
  “请问顾惜同学,被白大神表白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
  “那请问,觉得白大神怎么样?”
  “有病。”
  向阳很惊讶。
  “什么病?”
  “神经病!”
  “……”
  于是,向阳总结,白大神VS顾惜=腹黑VS傲娇。
  三个人胡闹了一番,气氛倒是活跃了点。
  可惜林清不知死活问道:“惜惜,你会不会忘不了杨淼?”
  这些话像是一记重磅炸弹在顾惜脑海里炸开,思绪碎成一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一点点沉下去,她闭上眼,按住快要被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折磨的快要衰竭而死的心,苦笑一下,“我的感情不是水龙头,人工控制不了。”
  人啊不能决定自己不爱谁,就像不能决定自己爱上谁一样,某事某刻,所谓的命定者就出现了。
  她爱上杨淼时才18岁,青涩的年纪,明亮的教室,认真的画者,绚丽的颜色,愤怒的言语,痛苦的离别,这些或幸福或悲伤的关于爱情的全部情感与记忆,随着四年来的成长,顺着肌理融入血液骨髓,越发深刻。她甚至已经忘了,没有遇到杨淼之前自己的生活。
  忘掉杨淼,无异于抽髓换血。
  三个人回到宿舍时刚好赶上门禁。
  顾惜和林清架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向阳在宿管大妈严厉的劝告声中,灰溜溜地回到了二楼的宿舍。
  顾惜喂了些水给向阳,帮她将就地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林清把宿舍的窗户打开,清凉的晚风透了进来,屋子里的酒精味冲淡了不少,顾惜怕向阳会冷,展开薄毯给她盖上。
  等到顾惜洗完澡出来时,赫然发现林清不见了!门大开着,向阳睡得很安稳,她喊了一声林清,没人应,顾惜有些焦急,跑到阳台上一看,楼下李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和林清紧紧地抱在一起,像对交颈的鸳鸯。
  顾惜猛地后退了两步,这样的景象让她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自己因为杨淼的一句“我想你”,思念愈发不可收拾,她从二楼顺着墙角的管道爬了下去,和杨淼抱在了一起,心里满是爱情的滋味。
  眼泪不受控制得落了下来,有什么在疯狂拉扯她的神经。
  顾惜顺着墙滑到了地上,硬生生把哭声咽了下去。
  杨淼,我曾经以为,离开你,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我假装忘记你,假装投入新的生活,我大声欢笑大口吃饭,想告诉全世界我很好,可是,我现在真的好累,离开你,原来这么疼,这么……生不如死。
  爱情真是要把人折磨得不死不休,我舍不得、忘不掉、离不开,唯有沦陷。
  等到李锦城搂着林清的肩膀离开了,顾惜也爬了下来,翻过围墙,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狠狠折磨一下。
  寂寥的夜空了,一个倔强的女人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她不知道在远处有个地方,一双如老鹰般犀利的眼睛探究地观察着自己。
  顾惜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圈了,直到肺快要因为缺氧爆炸了才停了下来,她体力不支地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黑沉沉的天空压抑着她的心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机响动了,“杨淼”的名字在闪现。
  顾惜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惜惜……”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很是疲惫。
  顾惜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眼泪顺着脸颊流入指缝,滚烫的液体胶在皮肤上,疼得她快受不住了。
  “惜惜……我想你。”
  杨淼刚说完这句话,顾惜的哭泣声再也压抑不住,她哽咽着,紧紧握着电话像是握着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杨淼,我也想你了……”
  “回来好吗?”杨淼在恳求,心爱的人在乞求,顾惜只觉得有人在拿刀扎自己的心脏。
  她捂着心脏的位置,很是痛苦,脸皱成一团,“杨淼,我的心好痛。”
  “惜惜……惜惜……”杨淼唤了一声又一声,“你回来好吗?”
  “不要,我不回去。”
  “你真心狠,惜惜。”
  “我从来就不心软。”就算对自己。
  顾惜抹掉眼泪,手撑在地上无意识地拔着地上的草。
  杨淼,我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勇气。
  “顾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顾惜,你怎么忍心!”
  “……”
  “顾惜,你是在报复我吗?”
  “杨淼……”顾惜终于出声了,“我爱你。”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杨淼,我爱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但,只是这样爱你,就够了。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胳膊环抱着自己,浑身冰冷。
  “你就那么难过吗?”忽然有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出现。
  顾惜吃惊地抬头凝视着蹲下身的白瑾南,“你怎么在这里?”她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瑾南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反问道。
  顾惜看到白瑾南的眼里出现了两个黑黢黢的漩涡,幽秘摄人心魄,她一时间呆住了。
  白瑾南伸出手,轻轻擦去顾惜脸上的泪痕,动作亲昵像爱人“你这个女人真奇怪,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又这么固执地不肯回去。”
  顾惜不自然地撇过头躲过他的手掌,“我的事与你无关。”,然后起身要走。
  白瑾南一步跨出挡在她跟前,嘴凑到顾惜的耳边“我身边有那么多人,只有你避我如蛇蝎,顾惜,你还是不了解男人,你的性格,很能激起我的征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