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息喷在顾惜的耳后、脖子上,她颤栗了一下。
  白瑾南继续放轻声音,带着些劝哄和蛊惑,像散发着芬芳的罂粟,“惜惜,忘了他吧,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你可以借我来忘记旧情人,我也多了乐趣,谁也没有吃亏啊。”
  他的话在顾惜心里砸出一圈圈涟漪,她眼神迷蒙起来,失神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生命里要掀起波澜的人,有些疑惑,有些气恼,更多的是无措。
  白瑾南不放过机会,前进一步,握住要后退的顾惜的胳膊,“顾惜,你可以试着爱我吧。”
  顾惜浑身僵硬住了,心重重跳了几下,像见了鬼一样,飞快甩掉了自己胳膊上的手,落荒而逃……
  白瑾南没有去追,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女人狼狈地跌跌撞撞跑出了自己的视线,就像在看要落入陷进的猎物,志在必得极有耐心。
  顾惜,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已经没有机会再让你逃走了,最后你只能乖乖来到我身边。
  N大暑期有支教的实践活动,顾惜反正也不回家,就报名参加了,向家姑娘也满怀着一颗赤诚的爱心准备投入中国教育事业的建设中去,却被残忍地告知,自己不符合参与的条件,因为她不幸挂了一门课。
  当向家姑娘知道后,火冒三丈,一脚踏在椅子上,作黄继光炸碉堡的经典造型,“从今以后,我决定牺牲我的肉体来升华我的精神,以我的肉体代价换取我灵魂的愉悦,以此来折磨那些曾经想要打倒我的恶人的身心!”
  林清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向阳深情款款地握住林清的手,抛了个媚眼,“遇到个干爹你就嫁了吧。”
  林清恶寒。
  顾惜挑眉,“钱权交易?酒店开房?针孔摄像头?”
  “讨厌~”向阳作娇羞状。
  顾惜咳嗽了一声,“我记得你明年补考的那门是韩教授的课。”
  娇羞的向阳花立刻枯萎了。
  遥想当年,人家韩教授也是从海外深造归来深受无数女学生和教师的仰慕欢迎的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人物,偏偏向阳独树一帜,在某日晴朗的天空下,信誓旦旦慷慨激昂,“韩骐那厮就是个别扭受啊,受啊!”紧跟在后面的韩教授推了推眼镜,露出诡异的笑容。
  从此向阳与韩教授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此向阳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向阳感叹,与人斗其乐无穷,与韩骐斗……自作孽不可活。
  总之在向阳的悲愤和林清的依依不舍之下,顾惜打包好自己的行李,踏上了支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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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去的小学是在大山里,破旧的公车颠簸在山路上,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源源不断的绿树青山上而不是翻腾的胃里,手机又在吵闹不停。
  在看到手机屏上的名字,顾惜脸一黑,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白瑾南那货又开始骚扰自己了。
  从林清生日他撞见自己在操场上开始,白瑾南就开始阴魂不散,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熟悉了她的动态去向,顾惜总感觉自己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关键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变态在打什么主意。
  很干脆地按下了拒绝接听的按键,白瑾南在自己手机里显示的还是陌生电话号码,顾惜忽然就想起了,林清曾把某个一直缠着自己的混蛋直接标注为“汉尼拔”,在李锦城疯狂逼迫她学数学时将李锦城标注为“黄世仁”,而向阳又将每天定点定时给自己发短信的10086改成了“我爱你”,顾惜玩心大起,在白瑾南的号码上逗留了一会儿,阴阴一笑,郑重地将白瑾南的号码标注为“操蛋玩意儿”。
  这时候,车猛地停了一下,手机摔了出去,而顾惜就这么呆滞地看着沐浴着阳光走上车的白瑾南,她得承认,这货就是有这样的潜质,无时无刻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再劣质的背景套在他身上都可以表现得优雅自然。
  随着汽车的开动,白瑾南径直走到顾惜跟前,在她旁边坐下,看到已经傻掉了的小女人,宠溺地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不接电话?”
  白瑾南的笑容像春日荡漾的湖水,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溺死在里面。
  被白瑾南的美色迷惑到了,顾惜下意识说道:“手机掉地上了。”
  白瑾南弯腰捡起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后,脸色一僵。
  顾惜回过神来,慌忙抢回手机干笑了两声,“你、你怎么来了?”
  “支教。”白瑾南的回答简洁有力。
  知道自己惹到他了,顾惜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为什么他是半路上车呢?
  察觉到顾惜疑惑的眼神,白瑾南面无表情地说道:“怕你跑了。”
  顾惜又是干笑两声。
  此后一路无话。
  ~
  顾惜他们一行15人在目的地下车,入眼的是平陋的瓦房,甚至还有几家处于摧枯拉朽状态的土房,村长穿着半新的衣服,带着一群眨巴着好奇眼睛的孩子和不住打量他们的村民站在村门口接待他们。
  虽然环境是差了点,但乡民的热情和没有被污染过的清新空气,还是让顾惜他们松了口气。
  因为地方比较闭塞,和村民沟通时大多还是使用的陕西话,顾惜和其他几个不是本地的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