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看了看手里的地图,知道面前的大厦的十七层就是自己要去的杂志社,便说道:“刚到,已经在楼下了。”
  “别担心,有什么事找我。”
  顾惜笑了,“你真以为你是百事通啊。”
  白瑾南也跟着笑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么。”
  “知道了,别担心我了,你好好工作吧。”
  顾惜看见了一人径直向自己走来,猜到应该是杂志社怕自己找不到路派过来接自己的人,简单地和白瑾南说了一下原因后,顾惜正想挂电话,白瑾南忽然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顾惜犹豫了一下,“不用了,你忙完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惜,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的。”白瑾南的声音有些紧绷。
  什么时候?白瑾南,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顾惜叹气,“没有,就是最近很累。”
  “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顾惜正张口想说什么,白瑾南已经挂了电话,顾惜苦笑了一下,我还没有告诉你地址啊。
  远处杂志社的人已经过来,一副御姐打扮,画着淡妆,笑起来倒是很亲切,她很自来熟的说道:“顾惜,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们走吧。”
  顾惜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那女人笑嘻嘻地指指自己的眼睛,“杂志社这么多时间不是白呆的。”
  “这里还附赠练就火眼金睛?”顾惜故作一副吃惊样。
  “哈哈,还好来的不是一朵小白花,丫头,你还蛮对我的口的,你好,我叫王洁。”王洁伸出手和顾惜握手。
  “我也是。”顾惜清浅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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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志社占地不大,一个开阔的空间里间或放着六七张工作桌,上面满满堆着材料和书籍杂志,往上有三级小台阶,玻璃制的墙壁围成一个封闭的办公室,那应该是总编的。
  顾惜一共有六个同事,可是一个请了产假在家待产,一个前几天摔伤了腿请了病假,总编又去出差了,只剩下四个人忙地不可开交。
  王洁是副主编,仔细打量了一番顾惜后,将她分去了采访组,采访组只有一个女孩,叫米裴,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欲隐欲现很是可爱,拉着顾惜到剩下的几人面前去相互介绍。
  除了王洁和米裴外,还有一个孔雀男叫孔郑旭,米裴悄悄告诉顾惜,这娃纯属一妖男,换衣服和吃饭似的,出门前光是整理头发就要两个小时,头发的颜色也是时红时蓝,对潮流的风向标极为敏感准确,永远走在潮流的第一线,是极品中的极品。
  另外一个男人叫张国栋,看上去三十岁上下,指尖有淡淡的浅黄色,应该有抽烟的习惯,长着一张国字脸,人颇为成熟稳重给人以依靠感。米裴又悄悄告诉顾惜,绝对不要肖想他,因为他是王后的,王后是大家的。
  王后是王洁。
  当太后碰上王后……顾惜看了看张国栋沧桑的眼和宽阔的肩膀,倒抽一口气,她果然是少年上位的啊。
  总编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后回来,大致工作在离开前已经全部交代下去,顾惜虽然被分到了米裴手下,但实际上,只要工作室里的其他人需要搭把手的,顾惜也会去帮忙。
  米裴叉着腰很护短,“有你们这么折磨新人的吗?”
  孔郑旭心虚地低下头,张国栋继续敲着电脑键盘,毫无自觉性地端起杯子,“顾惜,麻烦给我倒杯水来。”
  顾惜听话地接过杯子。
  米裴悲愤,“敌人只是纸老虎,为何我的国人你要如此过活!”
  顾惜把杯子递到王后面前,神情真挚态度诚恳,“陛下让奴婢为王后献上圣水一杯。”
  王后拍案而起。
  虽说王洁和张国栋的办公室恋情已经是透明化了,但人们往往是喜欢掩耳盗铃的,比如下班后王洁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张国栋的关怀那叫情人间的物语,但是如果在办公室,那就是……性骚扰了。
  顾惜深谙此道。
  米裴竖起大拇指,“擒贼先擒王!”
  顾惜下班的时间是五点,但因为人手不够,工作量又比较大,所以实习的第一天,顾惜边开始了她义务的加班生涯。
  王洁有些愧疚,攥着顾惜的手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说要给顾惜加工资。
  如果顾惜没有保持清醒,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正式员工,大概真的会感动地无以复加然后跪倒在地,高呼,“王后万岁”了。
  但她不是。
  不过,顾惜也无所谓,实习本来就是积累工作经验的,况且杂志社的人都很好,她做地也舒心,更重要的是,自己抽空给白瑾南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工作的地址,但显然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与其在哪个咖啡店里傻等着还不如找点事情做。
  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结束时,墙壁上挂钟的短针指向五和六之间,长针已经接近九了。
  王洁留下来整理最后的材料,张国栋理所当然地留下来陪伴爱人。
  顾惜提起包要走时,看到米裴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工作室里,脸上隐隐有些伤感与渴望,工作室里没有别人,只有王洁和贴心地帮她捏着肩膀的张国栋,氛围美好让人羡慕。
  顾惜若有所思,第一天来,好像没有多大立场说这些话,但是……
  顾惜思忖一下,还是走过去,从后面拍拍米裴的肩膀。
  米裴回头,见是顾惜,忙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熟悉的笑脸,“回去了?”
  顾惜没有回答,只是并肩和米裴站在一起,淡淡地望着工作室里的两人,“他们俩感情真好。”
  “是啊。”
  顾惜偏过头,望着出神的米裴,出声道:“张国栋是王后的,王后是大家的。”那想起来的样子,和米裴很像。
  米裴一惊,也笑着回道:“毫无疑问啊。”
  顾惜与她相视一笑。
  有些感情,注定了只能是伤口,再徒劳挣扎,留下的不过是一声无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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