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清和向阳,我的舍友,还有他们各自的男朋友,李锦城,韩骐。”顾惜很有耐心的一一介绍。
  然后,她听见纪霄这货很无耻地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顾惜现在的追求者,未来的亲密爱人。”
  向阳嘴张大,“你想喜当爹吗?”
  林清立即一胳膊肘捅过去。
  纪霄面色不变,“我不介意。”
  顾惜护着自己的肚子,略微防备地看着他,“这事你怎么知道的?白瑾南知道吗?”
  “白瑾南现在正忙着呢,而我,可是比你想象的还要在意你啊。”纪霄的话充满着诱惑与暧昧,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沉溺进去。
  顾惜摸了摸肚子,“纪霄,我不是你寂寞的代替品,我只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好好生活,你们白家人的圈子,我是不会再踏进去了。”
  纪霄西子捧心状,“我实在太悲伤了。”
  顾惜被逗乐了,“不过,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呢。”
  纪霄忽而眼神无比认真专注起来,他倾身向顾惜,坚定声道:“我们不会是朋友那么简单的。”
  “那我拭目以待。”
  纪霄笑了,这是顾惜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轻松的,喜悦的,坦然的。
  ~~
  顾惜过了安检,正要去登机口时,隔着短短的距离,她含泪回头注视着故土的人们,向阳和林清微笑着为她送行,纪霄壮志满酬地注视着自己,空荡荡的心蓦然被填满了。
  我的朋友们,再见了。
  机场广播大大的屏幕上放着白氏集团继承人和徐氏集团千金的旷世婚礼,漫天的白玫瑰,华贵的新娘,帅气的新郎,徐晴和白瑾南。
  顾惜远远地看着,泪水猝不及防滚落下来。
  白瑾南,我最终还是成了你故事里的过客,渐渐消散在记忆里,五年后,十年后,你还记得我吗?我有了孩子,这是最后的补偿的话,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以后的人生不会消亡幻灭。
  南柯一梦,一梦黄粱。
  大概如是。
  ~
  “她已经走了吗?”装饰精致的房间里,白瑾南扯下领带,静静地看着窗外消失在云层里的飞机。
  “是的,顾惜小姐已经登机了,”张裕犹豫了一下,说道:“白先生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送行呢?”
  “张裕,你忘了,今天是我的婚礼。”
  “为什么不和顾惜小姐坦白呢,白先生你和徐晴的婚礼根本是……。”
  白瑾南抬手,示意张裕不要再说下去了,“从现在起,你要改口叫夫人了。”
  张裕郁郁不乐。
  “又不是让你和徐晴那个女人结婚,你不高兴什么。”白瑾南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而且,我的惜惜她怎么可能原谅我。”
  白瑾南端起桌上的酒灌进了胃里,顾惜,惜惜,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天边除了一群群白鸽和飞机划过的痕迹,就再也没什么了,白瑾南的心彻底塌陷了一块,这场名叫爱情的游戏,到底我也输了。
  “白先生你就舍得让顾惜小姐离开吗?”
  “这不是舍不舍得问题,是必不必须的问题,现在让她离开,是两全的办法。”
  “可是……”
  “顾惜会回来的。”
  “如果不回来呢?”
  “不,她一定会回来。”
  白瑾南有种莫名地志在必得情绪,张裕欲言又止。
  “如果顾惜不回来,那我就逼她回来。”
  张裕呼吸一顿,“难道你是说要把他弄回来?”
  “自然是他,除了他,还有谁。”
  ~
  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小小的颠簸,让顾惜有些慌乱,她迅速弯腰紧紧抱住自己的腹部。
  当飞机飞行平稳后,顾惜惊出一身冷汗,复而又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没怀多久呢,自己倒是越来越风声鹤唳了。
  飞机在云层间飞行,盖上空姐拿过来的薄毯,顾惜的思绪很平静,她的眼前瞬间掠过无数画面,像是黑白的放映电影,一幕幕,或伤心或幸福或浓烈或平淡,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便又哭了,顾惜觉得泪水快要糊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白瑾南,你果然还是一如当初所见那么变态惹人讨厌啊。
  ……
  白安堂带着纪霄站在我面前时,他脸上满是慈爱殷切的笑容,我嗤之以鼻,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纪霄眼里一瞬而逝的幽暗,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的出现会在我以后的人生里搅起很大的动静,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受控制偏离我预定轨道的东西。
  我借着那次酒会,刻意接近着纪霄,表面上和他谈笑风生相处融洽,白安堂看起来似乎又是满意又是欣慰,但我始终没有从纪霄嘴里套出除了纪氏集团接班人之外更多的有用的信息,比如他是如何与我那刻板专制的父亲白安堂一见如故的,我压下心底的不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其他集团的负责人也像蚂蚁见到糖一般围着我和纪霄虚以委蛇推杯换盏相互恭贺,在一位叔叔辈的人很是羡慕的对白安堂说,他真是有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儿子时,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知道父亲心里在想什么,我突然很想得到他的肯定,,就好像本能地想证明什么,但让我内心一沉的是,白安堂眼神闪烁间有意无意看向纪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眼里的那明明是深刻的愧疚和思念,不安的感觉开始像乌鸦盘旋在天空,沉闷的压抑的。
  以至于后来纪霄频频出现在白家的宅子里,我也由当初的不解抵触渐渐变得漠视了,对我来说,不管白安堂有多喜欢这个纪霄,他都威胁不到我白氏继承人的地位,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纪霄一点点侵入了我的生活,而我也发现和纪霄在一起的白安堂比平时多了几份沧桑与释然,好像常年的枷锁突然断了,而纪霄则是断翅的鸟儿猛地又可以振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