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清洋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好汉,但是,他一个人也无法应对这么多人的群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深藏不漏的高人。因为自从他踏进这门槛的时候,就曾有一股极强的内力迎面向他吹来,那一刻他感觉站不住脚,但却也只是一会儿,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了。
左清洋喝了一口小酒,将身后用白布缠着的九环七星锏一收,又将几块碎银子放到桌面上,他拍着如雪的脑袋瓜笑道:“小雪,我们走吧!”
如雪点点头,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米粒,便跟在左清洋的身后走出客栈。五雷派的人还以为是祖孙俩,并没有细加盘查二人,也就任由他们走了出去。
他们二人一离开水烟楼,便往玉雪观的方向走去。到了水烟楼也就到了玉雪观,只不过一般没有来过的人无法找到通往山上的路径,所以即便是来到了这里,也不知如何上山。
加之玉雪观四周危险重重,豢养着不少奇珍异兽,那些怪兽有些是不食人的,但是大多都是吃人肉的。而且还有一道道机关暗道横行山上,不知道上山秘境的人,恐怕很快死在白石岭上,却不知自己如何死的。
正如当初如雪上山一样,这次上山他们也是按照当初董媛走过的路走上去的。那是一条狭窄的山路,而且经过转过好几个弯,方才内走到一家吊桥上。摇摇晃晃的吊桥一点也不安全,而且下方便是湍急的流水,倘若一不小心,便会掉到流水中再也上不来了。
两人又步行数十步,这才走到了一座小亭子上。这四周岩石林立,那一块块岩石山长着一株株嫩草。这些草藤缠着岩石盘曲往上游走,密密麻麻的倒显得幽静不少。小亭子前方是一股清泉,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叶子,而且细细看去,还能够看到水中的游鱼。
却说小亭子正中央站着一位白眉道长,那道长手执拂尘,白色的头发在身后浮动着。左清洋走上前一拱手,道:“师傅,徒儿此次下山回来了,而且也把如雪带回来了!”
白眉道长这转过头,眼睛笑眯眯地看了一下左清洋。自那日如雪拜师起,清洋就一人下了山,而且一直没有回来。玉清子还很担心,曾让不少弟子下山打探。却没想到今日他便会来了,不禁让这位江湖武林年纪最大的老者一阵欢喜。
随后,玉清子的眼睛又转向如雪,现在的如雪再也不像是拜师那会儿稚嫩了,如今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而且也有了饱经沧桑的感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玉清子托了一下左清洋的手臂,笑道,“清洋啊,自那日你不辞下山,为师甚是惦念,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左清洋似乎满怀心事,终于,他还是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认罪道:“师傅!徒儿不孝!徒儿做了一件错事,如今引得玉雪观上下布满杀机!徒儿愿意接受师傅的惩罚!”
这么些日子里,玉清子一直在这小亭子里面修气打坐,江湖上的事情他很久就不过问了。而且,玉雪观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江湖纷争,一直以来都很低调,并且能够下山的弟子也寥寥可数。今日听左清洋这般说,玉清子当下一阵犹豫,他一面捋着胡须,一面蹙眉道:“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清洋低下头,犹豫片刻方道:“那日我在江心遇到了如雪,却见她这把雪无痕还没有开刃。于是我便带着她走进了冰魄山庄,并抢来了冰魄,帮这把神剑开了刃。师傅也知道我与那黑狐的恩怨,那次前去,也是便要取那黑狐的性命。我们二人话不投机便打了起来,因想起过去的旧恨,我便将他杀死了!如今,五雷派的人以讨伐我为名,前来玉雪观挑事。我······”
玉清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子,方才止住笑声。他扶起跪在地面的左清洋,道:“清洋啊,即便是你不杀死黑狐,那五雷派的人也会找上门的!他们想要一统江湖,如今整个武林,只有我们玉清观和龙鸠寺不在他们的统治范围之内。有了这样一次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放手呢?”
远处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手执八卦五仪枪,女的背着太极圆镜剑。这二人便是董媛和烛长卿了,因为得知山下积聚各路人马,他们不放心,便要来着小亭子上请教玉清子。
如雪哭了,她看到董媛的那一刻就已经忍不住泪花,斑斑泪花滑过她的脸颊,打在她的手心上。温暖的泪花让如雪的心也瞬间温暖起来,那一刻她似乎找到了家的感觉。
“姑姑!”如雪飞奔前去,一把搂紧董媛的腰,额头在董媛身体上蹭着,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
董媛不知怎么的,也感觉到有些喜极而泣,尤其看到如雪的那一刹那,似乎整个人都高兴地不得了。
她顿了顿,笑道:“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让姑姑好生担心!”
如雪眼含泪水,将那些日子自己的经历尽数与董媛说了一遍,倒让董媛心生怜悯。她双手抚摸着如雪的头发,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女儿,眼下师徒二人更加亲密无间了。
烛长卿往前挪了两步,猛然抓住左清洋的胳膊,他兴奋地打量着左清洋,笑道:“三哥!这些日子里还好吧,兄弟几人真的想死你了!”
左清洋哈哈一笑,轻轻锤了一下烛长卿的胸膛,笑道:“没事,就是出去游历一番,历练历练!”
两人自小就玩在一起,左清洋又那般清高孤傲,自幼就孤僻行事。好在烛长卿为人随和,与兄弟几个都玩得来。在兄弟几人中,左清洋也就与烛长卿关系最密切,二人喜好饮酒,常常饮尽数杯而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