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会踏进赵府半步,那你还来做什么。”赵擎天冷着脸出现在门口,眼中对柳寒晟均是不待见的容色。
柳烟离见状怕柳寒晟与赵擎天起冲突,赶忙上前解释:“姨丈别误会,我们来是带康显郡主给姨母看病的。”
赵擎天现在有意与柳家撇清关系,暗地里虽然对柳家动了不少手脚,但明面上该装的面子还是得装,见柳烟离客客气气说话,他也不好直接发作。
冷哼一声看向苏婉:“既然是康显郡主,那便请进来吧。”关于苏婉的医术他有所耳闻,听说贵妃都曾请她进宫中给其医治,她能来,夫人的病八成有救,想到常年病榻的夫人,赵擎天眉宇间露出愁容。
苏婉见他还算客气,也象征性点头示意,刚抬脚,谁知赵擎天拿话挡住柳寒晟:“看病有康显郡主就行了,闲杂人就不要进了。”
话中意思是直接将柳寒晟与柳烟离姐弟挡在了门外,苏婉不禁拧眉,不论赵夫人如何,这赵擎天的做事方式着实让人不待见。
而柳寒晟见到赵擎天本就窝着火气,想着里面的姨母才没有发作,结果这赵擎天却一个劲的作妖,这下他哪里忍的了,当下怒瞪眼睛抬高音量:“你什么意思!”
赵擎天之前装装样子,现在直接撕破脸,一点样子都不装了,冷哼一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柳家小公子蠢到连字面意思都不懂?”
“赵擎天!”柳寒晟气的一声怒吼,抬起拳头就要揍他。
“阿晟!”
柳寒晟举着抬起拳头,咬牙看向姐姐,双眼盛满怒火,但还是看在柳烟离的面子上放下了拳头,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边。
赵擎天看着憋屈的柳寒晟,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猖狂的笑,这一幕让苏婉慢慢拧紧了眉,赵擎天这是故意让柳寒晟不痛快啊。
柳烟离早已看不惯赵擎天,但因着赵夫人的关系,最终将火气压下,放低姿态:“姨丈,不管现在赵柳两家有怎样的矛盾,但姨母终归是我们的姨母,今日还请姨丈看在姨母的面上,暂时放下恩怨,让我同阿晟进去见姨母一面。”
苏婉早就看出来赵擎天小人的嘴脸,他所做这一切不过就是想看到柳家的人在他面前低三下气的模样,之前她潜入赵府看到赵擎天对赵夫人还是不错的,当时还感觉他至少是个好男人,现在看来这赵擎天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看到柳家终于有求他的一天,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刻都让赵擎天找回了属于他内心的尊严,在他内心里,这些年赵家一直为柳家出力,柳家的生意大部分也是他赵擎天拉拢的,却偏偏最后他赵家面对柳家还要伏小做低,这让他心中着实不平衡,更觉的柳家之前的帮衬对他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所以他有了强大的靠山后,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回踩柳家,不管是用什么理由什么办法。
赵擎天小人得志的模样显露无余,若是平日,苏婉根本不会与这种人打交道,今日若不是因为赵夫人手中的药草,又因为柳烟离哭着求她的话,她根本不会踏进赵府半步。
现在看到赵擎天的嘴脸,她实在忍不住冷声道:“若不是柳小姐,这赵府本郡主是绝对不会来的,现在本郡主来了赵老爷又将人拦在外面,难道赵老爷此刻就不担心赵夫人?若在这么耽搁下去,病情随时可能加重,赵老爷是生意人,孰轻孰重不会掂量不清吧!”
苏婉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想她医治,柳家的人就一定要进去,苏婉的脾气京城内无人不知,而她的医术更是京城内拔尖的,赵擎天本欲为难柳家姐弟,但想到自家夫人,最终还是妥协让步:“算了算了,进去吧!”
见他终让步,柳家姐弟喜不自胜,赶忙随苏婉一起进入赵府,赵夫人的房间里,满屋子弥漫着药物的气息,丫鬟下人进出忙活着,而赵夫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俨然一个等待死亡的人。
柳家姐弟哪里见过姨母如此,当下冲到床边红了眼眶,赵柳两家虽然现在矛盾重重,但是赵夫人心里对柳家姐弟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好,也就是因为赵夫人对他们是打心眼的疼爱,柳家姐弟才一听到赵夫人的情况便马不停蹄的将苏婉拉来。
柳烟离呼唤好几声姨母,但床上的人一直充耳不闻,一动不动,若不是还能看到她浮动的胸口呼吸,苏婉都要以为这赵夫人已经撒手人寰了。
“姨母,烟离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柳烟离哭的泪眼连连,拉住苏婉的手求道:“婉儿,你快看看,快看看我姨母到底怎么样了!”
苏婉也不耽搁,让柳寒晟将柳烟离扶到一边,上手开始为赵夫人把脉,柳烟离一直盯着苏婉的神情,见她神色越来越严肃,一颗心不禁揪紧了:“婉儿,怎么样?”
苏婉微摇头:“情况不太好,恐怕......”她的话没说完,柳烟离双腿一软便要摊在地上,幸好柳寒晟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赵擎天一听立马也紧张起来,不管柳家如何,他对夫人还是保持着一颗真心,当下赶忙道:“还请康显郡主一定要医治内人,只要康显郡主治好内人,郡主要什么,老夫都双手奉上!”
听他说的,苏婉不由嗤笑一声:“这会赵老爷倒是急了,刚才若是在耽搁片刻,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赵夫人这条命!”
柳烟离抓住话中意思,连忙问:“这么说姨母还有救?!”
苏婉适时安抚她:“别担心,虽然棘手些,但至少保命是没问题了。”
柳烟离对苏婉的话深信不疑,她对苏婉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所以只要苏婉说一声没事,在她心中就跟皇上下了一道免死金牌一般。
如此,她算是心安了一点,苏婉从随身囊袋中拿出针包,在赵夫人面部头顶的穴位上施上银针,随后又在她手腕处找准穴位扎了进去,当下赵夫人悠悠转醒,迷蒙的看着面前的人,操着虚弱的口音问:“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