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云国皇上来回踱步紧盯着站在下面的两人。
苏婉捏紧了手心,紧张的满手心全是汗水,从她和陆衍来到现在,他们已经站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了。
整个大殿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空气中凝聚着沉重的气息,压抑的苏婉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陆衍就如此抬头与皇帝舅舅对视着,两人一声不吭,气氛微妙的难以言喻。
“那个,舅舅......”
皇上一记眼神撇过去,沉声道:“朕让你说话了?”
苏婉立马珉紧嘴,摇摇头,她可是记清了祖母说的话,想要保住陆衍那就顺着皇帝舅舅,祖母自然是最了解舅舅的人,能说出这番话也表明了她对陆衍已经认可,不会因为过去的仇恨而去记恨于他。
说起来祖母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祖母也知道陆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陆衍。”皇上踱步走到龙椅前坐下,锐利的眸子盯着陆衍:“你说朕若是用你来威胁大越皇帝的话,那朕是不是可以向大越皇帝提一切要求。”
苏婉猛地倒吸口冷气,皇帝舅舅这是要做什么!
陆衍哼笑一声,淡淡道:“只怕皇上最后会失望,如若他当真在意我,那么多年前就不会将我送出皇宫等死,从很久之前他便已经放弃我,所以我对他而言无足轻重,皇上想利用我换来想要的东西,估计可能会计划落空。”
“哦?”皇上似笑非笑,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将自己的价值定位的太低了,朕得知的消息,好像越厚德还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且越厚德最属意的便是与皇后所生之子,如果朕将你的身份透露给大越皇帝,朕不信他不会动心和朕做出交易。”
苏婉霎时握紧拳头,抬头正要开口,被皇帝舅舅一记眼神瞪了过来,苏婉微微珉唇,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也许会吧,但到时候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大越从不是任由被牵着鼻子走的,如若皇上当真那样做了,说不定会换来大越的刀枪相见。”
“呵,刀枪相见,你以为云国这些年依附大越当真是敌不过大越?云国韬光养晦这么久,将士们手上的兵刃早已经等不及,即便大越真要与云国刀枪相见,你认为云国还会怕他们不成!”
陆衍微微拧眉:“皇上杀伐决断,当然是不怕大越来袭,可百姓呢?两国的百姓何其无辜,一旦开启战争,百姓们必然流离失所,人心惶惶,皇上一向爱民如子,想必这不是您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陆某知道皇上见陆某的目的,陆某虽然不跟随大越国姓,但骨子里到底是流的大越的血,这点是无法改变,皇上讨厌战争,同样陆某也十分讨厌战争,谁不愿有一个和谐的家园。
覆灭前朝这件事是我们越姓一族对你们不起,但实际说起来,若不是前朝皇帝重文轻武,不愿变革导致朝中官官相护百姓怨声载道,前朝也不会顷刻间骤然覆灭。”
“皇上可记得是百姓们亲自打开的城门,迎接的大越军队进城。”
皇上眼眸一眯,冷声质问:“放肆!你这是在讨伐朕吗?”
“陆某不敢,只不过陆某说的事实,与其和大越交换条件,倒不如好好治理云国,让云国成为这片大陆的第一大国,一个没人敢侵扰的国家。”
“你身为大越的太子,竟然不想大越成为第一大国,倒想让云国成为首屈一指的。”
“我早已经不是大越的太子,再说那个国师能成为首屈一指,并不是我说说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当朝的国君是如何治理。”
皇上:“那如果是你,你会如何治理大越。”
闻言,苏婉和陆衍皆是一愣,苏婉不明所以抬头看着皇帝舅舅,陆衍微微垂眸,心中盘算着云国皇上此番之意。
“皇上说笑了,我此生唯愿做一平凡人,报完母仇与婉儿牵手度完余生足以。”
皇上微微挑眉:“你不想当大越的皇上,掌握大权,成为一国之主。”
“不想。”陆衍回答的斩钉截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要承受多大的重担和责任,当皇帝在外人看来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同样也会失去一些不能拥有的东西,我想要的就是和婉儿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权利朝政于我而言,并不是我所期盼的东西。”
“呵,朕之前倒是低看你了,你与那大越皇帝确有几分不同。”
闻言,苏婉见皇帝舅舅面色不似刚才那般严肃,忙说道:“婉儿之前就说过,陆衍与旁人不同,舅舅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皇上瞥眼过去:“你这丫头刚才抢什么话,朕若是不好好考察考察他,岂能放心将你交给他。”
苏婉一颗心猛地提起,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上方之人:“舅舅的意思是......”
“卜算天的徒弟,为人自然不必说,再加上有欧阳岳将军担保,神医叶倾仙也算是他的半个师父,他有如此之运,可见是老天都在帮他,你们尽管在云国待着,朕会放出你们半路身亡的消息。”
“韩庆急于将你们赶尽杀绝不过是他等不及了,且让朕帮他一把。”
苏婉和陆衍被安排在之前苏婉住的宫殿内,而叶倾仙和欧阳岳卜算天皆在,采薇、诺菲几人见苏婉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采薇幼白等人被安排进宫殿内后,虽然知道苏婉安全到达云国了,但在没见到本人前,她们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苏婉陆衍安心的住在宫内,而卜算天和欧阳岳选择住在宫外,皇上知道两人的身份后,对其甚至尊重,没有半点阻拦,并将宫外的住宅一一安置好,让两人尽管安心的住。
眨眼间,苏婉和陆衍等在云国皇宫住了半个月之久,外界已经传开了苏婉和陆衍身亡的消息。
柳烟离听此消息,几度哭的晕厥过去,柳寒晟更是每日精神不佳,想不通两人明明被救了,为什么最后突然传来消息两人死了。
起初柳寒晟还不相信,直到看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虽然容貌因为摔落悬崖而导致面部变形,但柳寒晟还是从两人的衣着身材上认出尸体就是苏婉和陆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