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傅闻满目都写着不可置信,这一声叫的凄凉又无奈。
他往前走了两步,定定的停在了傅陈远的面前,一副要跟对方清算的模样。
傅陈远闻言,冰冷如霜的眸子,刀剑似的朝着他看过来,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让傅闻登时就哑口无言了。
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刚才在乔蕾面前还气势汹汹、理所应当的他,此时温顺的像一只绵羊一样,耷拉着脑袋,在傅陈远的凝视下,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自然也是不敢再提离婚的事情。
“小蕾,你也是,你这次是跟着沈国海去的铜陵吧?”傅陈远的眸子,继而转向了乔蕾。
他看上去足不出户,但实际上什么都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乔蕾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了,因为当时走的时候也是乘坐的沈国海的私人飞机,只是没料到还是被傅陈远给知道了。
她低头认错,“对不起爸爸,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向你隐瞒了。”
“沈氏和傅氏不和,上到沈国海和傅闻,下到沈凌和瑾行,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的对立面,你在冲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沈国海跟我们傅氏作对,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十几年,你家庭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功劳,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相信他。”
傅陈远的声音里,带着失望,那双冰冷的眼神里,警告是那样的明显。
乔蕾低着头,也是不敢去看傅陈远,两个人就这样定定的站在他面前。
“傅家现在不能出现内乱,瑾行的事情已经弄的我很头疼了,你们两个最好安生一点儿。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记者发布会和家宴都要安排上,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
傅陈远可不是商量的口吻,这分明就是在命令。
“家宴我就不参加了爸,我走了这么多年,跟家里的人都不熟悉了,他们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傅闻想尽办法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你是这个家里的长子,你是傅氏总裁的父亲,你以后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你一声不参加置他们母子于何地?因为你的愚蠢,他们遭人嘲讽十三年,我要是不帮你把外面的那些烂摊子收拾了,连整个傅家都要跟着你丢人现眼吗?”
“傅闻,要不是我安排的及时,你的红颜祸水已经成了沈国海对付你的武器,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儿,十三年的错误,现在不要再犯了。”
傅陈远的声音,犹如利刃一样,扎在傅闻的心上。
就是连乔蕾,心上也是一阵慌乱,当时她强行带走了傅闻,倒是真的没有考虑曾谭宁她们的安全,而且那时候沈国海就在铜陵城。
到底还是父亲未雨绸缪的厉害,差一点点他们就酿成了大错。
“对不起爸爸。”乔蕾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傅氏和傅家的处境一旦不好,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瑾行。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瑾行这个儿子了。
“知道错了就好,你们已经是中年人了,不是感情用事的年纪了,一言一行都想清楚了后果,不要把自己逼入了绝境。明天晚上的家宴,这两天你们两个就好好培养一下夫妻感情,饭定时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
在两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傅陈远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再听见时,便是锁门的声音了。
乔蕾自然不愿意跟傅闻待在一起,往前走了几步,手都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却是又缩了回来。
“你就不能抬起头来做人吗?你以前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们两个人被困在这里,你现在开心了?”傅闻好像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乔蕾身上。
一遍遍的如此念叨着。
乔蕾冷哼,“你父亲把我们两个关在这里,是让我们增进感情的,不是让你这样子跟我针锋相对的,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培养默契?明天的记者发布会和家宴,你如何应对?”
不是乔蕾想要和他亲近,而是她不想再被人看笑话了,尤其是被弟媳慕容紫嫣。
“你弟弟一点儿也不盼着你回来,要怎么在这个复杂的家里好好生存下去,你自己想想办法,这老宅眼看着就要定新主人了。”
傅闻:“……”
他已经十三年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了,而且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事情。
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和睦相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无所谓了。”傅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说出口的话丧气满满,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随你的便,你是想被生吞活剥了还是被赶出家门,都随你的便,现在我和瑾行的身家性命也依赖在你身上了,你看着办。”
乔蕾坐在床尾处,一副冰冷的眼神,就如此盯着傅闻在看。
傅闻与她对视了两眼,实在是喜欢不上来。
但是她说的有道理,只有保住了他们的地位,以后媛媛她们回来,才能有好日子过。
“那我就跟你说说,这十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吧。”傅闻酝酿着,心里已经在梳理时间线了。
“你的风流史,谁愿意听?我们没结婚的时候你就是苏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婚后婚内出轨又算得了什么?只怕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不止那一个吧?
你还能有什么过往跟我谈的?这十三年里,你都在和别人谈情说爱,柴米油盐,你想跟我说什么?”
傅闻所有的话,全部被乔蕾堵了回去。
“父亲刚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你以为你的曾谭宁是什么好人吗?她就是沈国海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
“不可能。”傅闻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谭宁这些年跟着我吃哭受累,从来没一句怨言,她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她只不过出现的时机不对,如果她早出现几年,我不会和你结婚,你不要把自己的怨气和不顺心,发泄在谭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