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阿三勾唇，“对凌迟的刑罚多少有点了解。你不是想要折磨她吗？那就多让她喘几口气，这么快就死了的话，你的计划岂不是完不成了？”
印欣嗤声，睇了眼祁明：“行了，你去吧。”
“等等——”这时，盛浅意又提意见了，她咧嘴桀然一笑，“你们既然想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总得让我有点精神气吧？来，姐姐想吃肉了，去做点肉吃。”
“你吃个屁。”印欣瞪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肉，我看你还是先合计合计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吃肉吧？”
盛浅意古怪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我都说了我死不了，你们又不听，偏要把我弄死了你们才心甘是不是？一帮蠢货。折磨人都不会。”
“……”印欣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玩舌战完全就是在找虐，干脆一转身，坐到沙发上，不搭理盛浅意了。
祁明跑到工厂的厨房中，立刻准备了一杯温开水和一盘切好的烤鸭，没几分钟后，人走了出去。
印欣不满：“她说要吃肉，你还真给她吃肉吗？”
“那不然呢？”祁明蹲下身，先是给盛浅意喂了点温水，然后，将烤鸭卷起来，一点点喂到盛浅意的嘴里，很是细心，“你慢点，别噎着。”
盛浅意没什么力气，小小地嚼了口烤鸭，看着祁明：“你这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吗？”
祁明的手一顿，幅度很慢地点点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挣扎，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
盛浅意半阖着眼睛，后脑勺靠着沙发边缘，吁喘了一口气，勉强地笑笑：“你觉得，要是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我会不会出具谅解书？”
祁明苦笑：“我不知道。但我也没奢望过这个，医生用禁药本来就是大忌，今天你不死对我来讲就是个圆满的结果，我已经违背了做人和做医生的底线，没什么可奢求的。”
“那你妹妹呢？”盛浅意又说，“我知道，其实你之前也劝说过你妹妹，只是后来一步步被她带到了坑里，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她没错吗？”
印欣一手撑腮看着眼前对话的两人，对他们两个无视她的行为有些恼火：“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在这里讨论什么警察不警察的？盛浅意，我看你是不想好过了。”
盛浅意冷笑：“说得就好像我现在很好过一样。”
“你倒是还知道。”
印欣心满意足，也不再搭理盛浅意和祁明再说什么。
祁明又小心翼翼地给盛浅意喂了口水，喂了她一口肉，淡淡道：“我从来就没觉得我妹妹没错过，我一直都知道，错得最离谱的人是她，只是我不懂怎么面对，所以就一步错步步错。是我太自私了。”
“……倒还有救。”盛浅意闭了闭眼，感觉现在的自己无比困乏，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头有点疼，想睡一下，剩下的你吃吧，别来烦我。”
祁明点点头，旋即，离开了盛浅意身边。
印欣不满盛浅意当着她的面，居然还能安然睡着，气得一拍石桌，将一个玻璃杯砸碎在地：“盛浅意，你能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犯人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