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浅,春来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她捂着沉甸甸的后脑,费劲的坐起身来,之所以假装昏迷,是为了让少爷毫无顾忌的走,她想,若自己痛苦哀嚎或者表现出难忍的模样,少爷必然会愧疚。
冯泽宇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躲到一处假山后,攀着墙往上爬。
许是因为卧病养伤,太久没有运动的缘故,爬墙时他觉得分外吃力。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攀上墙顶。
冯泽宇整个人贴在墙顶的瓦片上,思考着自己该如何下去。
若是跳下去……这高度实在不小,他的脚能否支撑得住?若是直接这样子滚下去,会不会动静太大?他担心会惹起那些家丁的注意。
权衡过后,冯泽宇调整姿势,两手紧紧地扒着墙上的瓦片,将身子往下放。
他本是打算待身子直立后,缓缓落下去,未曾想他的手臂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久,刚将腿放下去,整个人便直接摔落在粗糙的地面上。
墙外传出一声闷响,冯泽宇紧咬牙关,不敢出声。
顾不上痛意,他迅速站起身,争分夺秒的逃离。
冯泽宇沿着宗祠绕了个圈,仔细分析宗祠周边的地势。
宗祠右侧有几棵生得茂密又高大的树,他曾听父亲提起,那几棵树,是庇佑冯家昌盛的神树。
夜里的山间湿气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取火成功。
冯泽宇准备在宗祠附近闹一场火,既然是神树,那神树起火,必然会引起叔公重视,届时宗祠下人便会被派出救火,宗祠内的看守也就疏于防范,那才是他营救萧南的大好时机。
他眼下顾及不了太多,什么神树不神树,又庇佑不了他跟萧南的性命。
冯泽宇摘下一根较细的枝干,挑了合适的树后,用枝干磨着树身开始钻木取火。
这个原始又古老的方法很粗笨,但他眼下工具有限,只能这么做。
他搓着手中的树枝,掌心已经冒出细小的水泡,磨破之后又生出新的,新的再被磨破,他全然不顾掌心传来的痛意,没有任何停歇,额角更是大汗淋漓。
良久,空气间隐约有烧焦的气味,冯泽宇眸间一亮,他快成功了?
他再度发力,越发亢奋,奈何眼前却始终没有火苗弹出。
不至于啊,他都搓了这么久了,怎么会一点成效都没有?
冯泽宇眉间紧蹙,思忖片刻后,他扔了手中的树枝,难道是树枝太细了?
他又挑挑拣拣,最终挑中了一只比较粗的木枝后,他将木枝握在手中,打算将其掰下,略一施力,掌心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冯泽宇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松了手,他这才感觉到手心的痛。
他低头查看,凭着朦胧的月光,他隐约看见手心已经冒着无数个小水泡,有的凸起,有的破裂,惨不忍睹。
冯泽宇轻叹一声,费尽周章,把手折腾着这样,竟然连火星子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他的方法错了?可钻木取火靠得不就是摩擦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