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宇脱下上衣,随后用衣服包住手掌,猛地将木枝折断。
夜间阴冷,他身体狂颤,折下木枝后,他立即又将衣服套回去。
冯泽宇眉间微蹙,用手背摩擦了下树身,触觉冰凉,估计真是因为湿冷才无法取火。
他沉吟片刻,用拐杖在树身上捅出一个坑来,山间陡然刮起一阵风,冷的刺骨,冯泽宇不禁打了个冷战,别人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这是有风,奈何却没有火。
夜越来越深,宗祠门口的大灯笼却依然烛火莹莹。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山里头的风也带着潮意,想直接在树皮上取火,很难。
冯泽宇弓着腰,凭着月光收集了一些枯草,他将枯草都填入树身的浅坑中,堵得满满当当的。
应该够了吧?
他握着那支新折的木枝,对着树身上的浅坑开始钻磨。
枯草大多都不含水分,这一回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比上一次省力许多。
不一会儿,他便嗅到了熟悉的烧焦气味。
冯泽宇咬牙切齿,继续发力,终于,星星点点的火光冒出,他看到了希望。
掌心处传来阵阵灼热,他极力忍耐着,树身的浅坑终于窜出火苗,冯泽宇忙丢了手中的木枝,取起脚边的枯草填入坑内。
他喘着粗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避免冷冽的风直接将火苗扑灭。
闪烁的小火苗越来越炙热,逐渐映红了他的面庞,冯泽宇微微侧着身子,一直被他挡在身后的风骤然灌入,火势瞬间大了些许。
冯泽宇眸中未起丝毫波澜,阵阵山风吹过,火势愈发猛烈,他迅速转身,离开了现场。
宗祠内的下人察觉到这里的火,必然会出来扑灭,那便是他营救萧南的绝佳时机。
夜间的山风向来叫人捉摸不定,有时寂然无声,有时迅猛如虎,冯泽宇离开之后,火势在骤然间起舞,势不可挡。
宗祠内终于有人发觉宅外的异样,立即高声呼喊。
“走水了!走水了!”
“快去救火!”
“缸里没水,快去井里打水上来!”
宗祠的家丁们手忙脚乱,人手本就有限,为了扑灭这场火,避免宗祠受牵连,两位叔公几乎将宅内所有的家丁派出,甚至一些身强体壮的丫鬟,也投入了救火行列中。
一墙之隔,冯泽宇听着宗祠内的动静,他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对萧南被关押着的房间。
他先前被五叔公封在后院,而萧南则是被关在屏门之后的一间屋内,此处位置偏僻,纵然他们在屏门后有什么动作,往来大门的人也不易察觉。
家丁忙前顾后,从井里打了水,又急忙递到外面救火。
冯泽宇心中估摸着,这个时间段,应当没有人会再守着萧南吧?
他眸光微转,终是下定决心,奋力攀上了高墙。
冯泽宇小心翼翼地趴在围墙顶上,观察着里头的情况。
很好,他们如今都忙着救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屋外并没有人守着,冯泽宇微微松了口气,他直接跃下,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