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李尊先是给刘子潇做了些简要的处理,然后陪着刘子潇上了救护车,马垚则是跟着两人去了医院。

胡李尊和何者自然是打了照面,不过两个人也并没有时间多说些什么。

而陈素心则是被朱虞控制住,她自己也是面如死灰的坐在板凳上,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即便是如此,她依旧是懂得保护自己,现在自己坐在胡李尊他们两人刚刚吃饭的卡座上,然后把帘子拉上,只有朱虞站在她面前。

“跟我们去刑警队走一趟吧。”朱虞的声音很淡漠,也很官方。

这样的情况,稍微懂一点的,也知道是故意伤害,不仅仅要进行民事赔偿,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听到朱虞这么说,陈素心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刑警队?这个事情,有必要你们刑警队来管么?”

“不要想太多,不过是刚刚好我们在这里碰到了,方便案件审理罢了。”朱虞解释着,“走吧。”

陈素心有些紧张,眼神四下的跳跃,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可以叫律师么?”

“可以。”朱虞似乎早就想到了,“不过,你可以在车上打。请吧。”

“怎么?”陈素心被朱虞这样的话弄得恼羞成怒,“明明是她勾引我未婚夫,怎么你们还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对待?该被关进去的,难道不是那些个插足他人的第三者么?”

朱虞不想再和她多言,“具体的情况,我们要进行了调查了解之后才能判定,现在就是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陈素心也知道自己不对,虽然气恼的看着朱虞,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朱虞上了车。

而何者则是将火锅店里面的损失的情况暂时了解清楚,然后把帐结清,随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店长很是紧张,毕竟是在自己店里出的事情,还弄得何者一阵解释,之后才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才刚刚解散让回家不到两个小时,又带着人回到了刑警队,今天晚上值夜班的萧一寒点着烟,看着何者和朱虞两个,无奈的笑着。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萧一寒无奈,“到那里都能遇得到案件?这刑警队要是生意兴隆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朱虞知道萧一寒是玩笑话,直接讲着案情,“马垚亲眼所见,陈素心与刘子潇发生争执,然后将火锅汤底泼到了刘子潇身上,人证物证惧在。之后,要看伤势再进行起诉了,马垚一个人在医院,不知道?”

“支援的人已经去了,”萧一寒掐掉了烟头,“现在就去审问?”

“恩。”朱虞点头,看着何者,“这个事情,你就旁听吧。”

何者点了点头,毕竟他和胡李尊还有刘子潇是老同学,需要避嫌。

萧一寒和朱虞坐在审讯室里面,对陈素心进行询问,基本的资料调查清楚了之后,便是事情叙述。

“那个女人,”陈素心说着,却被朱虞打断,“请问你说的,是刘子潇么?”

陈素心很是不爽快的说了一句,“除了她还能有谁,是,她之前是和我未婚夫,就是胡李尊有过一段感情,不过,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胡李尊也订了婚了,不过,她还死缠着我未婚夫不放,我,我实在是气不过。”

“气不过就用火锅汤底泼人?”萧一寒声音严厉又冷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么?”

陈素心极其败坏一般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过,自己和自己怄气了之后,还是服了软,“我,真的是一时间没有想通,所以……到他下班的时间,我就去医院接他,好不容易他今天晚上不值夜班,也没有手术,还想着和他两个人去过二人世界,谁知道。”

朱虞无情的做着记录,这个说的应该是真话。

萧一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听陈素心说着。

“到了医院,他却已经下班了,然后问他们同事,一个个都支支吾吾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又被那个女人找上了,”陈素心越说越气愤,“我开着车,朝着他们所说的方向去,一直给他打电话,都不接,然后我才问了几个朋友,刚刚有一个姐妹说,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那个店吃火锅,我就过去了。我,我就是太气愤了,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一时气愤,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朱虞却突然插嘴,“法律上的犯罪故意,不是说你自己心里想的是不是故意,而是你的犯罪意识和犯罪行为之前的关联,明白么?”

萧一寒听着朱虞的语气,也觉得她今天晚上有些火爆。

“我,我没有故意,”陈素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敢多说什么,“我,我……胡李尊,他,他口口声声和我说,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口口声声说爱我,和我订婚,靠着我父亲,爬上了主任医师的位置,还一直脚踏两只船,我,我才是受害者啊。”

朱虞听着这些话,终于,从这个人口中得到了证实,却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她的伤我可以出钱治,要我道歉认错也可以,”陈素心看着两人警察的模样,终于还是胆怯起来了,“可是,我不能坐牢。”

“坐不坐牢,就是法官的判决了,”萧一寒很是冷漠,“既然事情你都承认,待会在笔录上面签字就可以了。你就期盼受害者并没有多么严重,毕竟法官判定刑罚,也是要按照受害者的伤情报告来说的。”

“我……”陈素心不由得哭了起来。

朱虞则是看着她,手里飞快的将所有的笔录整理好了,然后打印出来让她签字,“你现在哭也没有办法,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陈素心战战兢兢的签字,然后问了朱虞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会毁容么?”

“那么滚烫的火锅汤底,倒在了人的身上,”朱虞不想再看她,“毁容是轻的。”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坐视不管,或者,刘子潇,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而眼前的人,也不会自毁前途。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