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许久宋迟扶了扶林小檬掉在床下的被子道。
纯白的世界,惹的人心里冷冷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预留的位置,可是宋迟的那个并不是给我留的,不是么?林小檬想着就觉得心中泛酸。
不是不想接受,不是不想开始。
是害怕,害怕伤害。
“没有想什么。”林小檬想用一句很平常的话将和苏净的故事掩盖过去。
宋迟怎会没有察觉,只是知道又能怎样。
走不进就是走不进,张某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时间不早了吧,你快回学校吧。”林小檬看着渐渐黑下来的病房不安的说。
“再陪你一会就走。”宋迟起身要去开灯。
“别开。”林小檬急忙说,似是祈求,却字字清脆凌冽。
“你不怕黑么?”宋迟明知故问。
林小檬并不是害怕黑,但也不是自虐式地喜欢这种不确定的灰暗的感觉。
只是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喝一杯莲子水或者是含一只咽喉糖,抱着膝坐在窗边,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看月亮和星星陆陆续续如义务般爬上天幕。
这是最近距离地接近自己的方式。
“怕。”
“怕干嘛不开灯?”宋迟不解。
许多事情,不是不去尝试,是明知道尝试了也没有结果。
开灯似乎并不能减少心内的恐惧,就像政治老师说的,方法不对,重点没有抓住。
“嘿嘿,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不?”林小檬居然微笑道。
“好呀。”宋迟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些其他的话。
“你给我说说你那天为什么喝酒吧。”林小檬还是开口了,明明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的。
“嗯?什么时候。”宋迟装不知情。
“就是有个女生用你的号给我打电话那次。”
“是么,我怎么没印象。她跟你说什么了。”宋迟不可能说他是死求他们班的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竟以“每个学期开学帮我搬行李”为条件爽快地答应了他。这件事从三百六十八个角度说明一个问题——喜欢林小檬也是一个力气活。
“她说······”一片红晕爬上林小檬的脸颊。
“她说什么了?”宋迟继续追问,嘴角泛起微浅的笑。
“她说,让我离你远点。”林小檬眼都不眨一下地编出这个谎话来,她只是想看看宋迟怎么作答。
“是么,那你倒是听话得很。”宋迟半讽。
“我不听话又能怎样呢?”林小檬按下呼救器。
“你回去吧,不就是吊几瓶液吗,死不了。”话出口,林小檬想,安静,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倒还没有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吐呢?”宋迟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听着很别扭,更别提林小檬了。
林小檬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想吐呢。”
护士温柔地给林小檬拔针,空档多看了宋迟几眼。弯着眼睛对林小檬说:“你男朋友可真帅。”
林小檬还没有回话,倒是宋迟按捺不住骄傲之情:“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