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得见过这易安居士的“薄雾浓云愁永昼”词句的,我想我也亦是能够体会得到这其中白日里无人为伴闲日难聊的情境的,确实是会常常是惶恐着亦可以说是怅恐着这白日里的那些时光漫漫远兮,漫漫远兮到了令人难以以一种平缓的情绪静静地就这么打发而却去。不过了,固然,又有人可尝是晓得的了这些“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这种昼夜的迭递,无非了就是那么一刹那,一刹那到了,就仅仅是在这一念之间的光景,只怕是到了这月夜苍茫寂寂,有如了这亘古相凝,纵然这也就会算是了就这般依照着“惟将终夜长开眼”,到底还会又是不知了到底能否是“报答平生未展眉”,我想,就算有了,可一片无有莹星的烛火之间,也是看不见了的吧?这夜里间,唯恐的了才是最令人愁了白头的吧?
一抹无依无伴的孤孤单单的斜斜的影子,倒是令人不由的就想起了这“只影落西霞”,那种只有着一车一马却是任然绰约而停伫久久地不忍心离去的景面,却是让人不能够不说是这是一种异样的美。然而,这个世间,或许是不会有、也是不容得下这十全十美的,这所呈现了的一片景,再是绝美了,可是说道了这底来,也还是不过是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了里头了,哪怕你再是有了心,也终究不能够以平常心去看待了这些了的。更何况了的是,在一丝这孤鸿掠影之前边,一点一点延续所去铺就的,不见了那种祥荣瑞盈,看得见的,却是那种参杂着淡漠颜色的青石板所码列地整齐的残潋的道路,真真的是“青”一色的,不夹有半点其他的方外之物,而通往着这边尽头之所在,亦是断断了不会杂有了外色的,亦也是这青灰青灰的-青灰青灰的,直到了,虽然说是有了只影落西霞,却再也不能够将孰留住了。
这便就是如同我这小说的第一卷第一章开篇所写序就的,在这青灯吟畔,回荡的边就是这古佛声声,这绝也绝不断的,那种可以令得心已是一寸一寸冷寂尽了下去的的梵音,混合配上着这木鱼笃笃的节律,所可以漫浮侵浸之处,便是只有留下了个一地的死寂与无生,别无其他的一星半点儿了。可是,也是可以见得的了,我这小说第一第一章最后那段所也就说过的了,说过的了这一句话:“就像这荼蘼花开散遍满那堵宫墙,亦是会有佛见笑颜。”
确实的,这白若素绫散散,难能去争媚这三春芳华娇艳,只是独自地静静开待到了这些万千繁花烟潋皆般事了的,残带那一种有着戚芳末路之美的余温的荼蘼花,虽说是了凭得了诗人这一句这“开到荼蘼花事了”,却亦是不会妨碍得了她被叫做了“佛见笑”的了。“佛见笑”,这便就意为了佛见了亦会有些笑颜。可是了按理来说,这佛应该是了“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那么,既然是担负了如此之任,它就必然会是有就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即是如此了,那就应道理,就再也不会有这些寻寻常常的喜怒哀乐了的,可是,这世间万物之中,不论其如何了,多多少少总还是会带着点旧时感情的,带有了的,哪怕是一丁点。这荼蘼虽说是映照着这花事已是了了的,但却即便是已了了的,却也可钩得起这佛亦是见了的笑颜。佛尚且是如此的,那么人呢?人会如何了呢?再有更何况了,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呢?
是的,更何况,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呢?我想,我笔下所造就的懿洳,在那度过了勾勒黯晦的十六年之后,这一颗心确实是灰了,这一腔意也确实是冷了,可是,即使是如此了,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可是再怎么样,在我想来了,懿洳那些所拥有过的曾经的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是没有办法去抹杀而去的了。是的,在这将要踏往悠久寂静的路途之上,她是想后悔过的,最会去后悔的是那一天;她也是想不会后悔过,最不会去后悔的是也是那一天。那一天
那一天,便就是这章泰二十年三月十一,是这临着这选秀的前一天的日子,也就是这一天,一举定格了懿洳她今后的命运,: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兰泣露,秋霜途,
燕子双飞终散疏。
离恨苦,归何处?
雕媚笙谢素绫路!”
一首词,一首词解,原本是再是寻常不过的可求之物了,并无有什么别的一二般的奇异之处的。原与这前路的何去何从亦应许也没有什么大的关联的。这往后的一切种种所事,只不过缘是说给了一个人听了,而且,还是说给了一个不该说给的人听罢了。
洛水之处,初忆茫茫
前路,从一开始,便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