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得的一时之间,稍稍地在那里小小地怔了一下,有些个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的怀疑,一个“好香”?那该会是什么好香啊?是在说我么吗?我怎么是竟没有什么可靠了的察觉。其实,刚才在解凝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并是没有听得十分清楚与真切了的,并不是怎么的清楚这解凝方才究竟是在说了些什么、指的是什么。原本是想要抱着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还仍旧是想要向着这解凝弄它个明白,可这一边的偏偏了却又是被解凝这么不由分说地生拖硬拽地给拉着了往前走去。被这么着这一来,不但是没有了这个可以问的时间,而且这一来二去连是我自己都被弄得迷迷糊糊了,更别提是倘若了要问个清楚明白该是要从何问起了的-细细地一回上味了,这可不是明摆了,解凝无疑是要故意堵上我的嘴。
一时间又觉得烦闷与不安。一只手被解凝这么紧紧牢固地给拽着,也不松开上了一分一毫,这叫我是在这一时之间竟是连着一点儿也挣脱不开。虽然说这步履仍然是由着步步地往前的,并没有再次地停留住了甚至是倒退了往回去拾忆曾经走过的痕迹,可是这心里面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不由衷,是打心眼的的不愿被她牵着急急而去,虽然说,这时间确实是已经的不早了。
想到了这里,不觉得就是会有点嘲讽自己的意味在了这心里面的。有些,恐吧,为了这一个“不愿意”,搜刮肚肠所找到的可以勉强冠冕地去搪塞的那“不早了”的理由,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吧?其实,说白了,那“不早了”并不是真的。实话,更多的那些真实的理由,只应该统统地算作到了那些不想再去想起来的其他的头上。只是,哪些个都是再不能够说出来的。
是的,我不否认我确实是怕了,我害怕那些所有可以去害怕的东西,所以,我才是会到了连想都不是愿意去想及的地步。我想,也是只有了这样,那么,与我、与他,想必都是可以更加的安全一些的。可是,不管我是准备怎么样了,只是有一点,是怎么也不可以否认的,哪怕我将来是如何如何的,或飞黄、活平庸,但是,从今朝那些个情形看来,我大概这一辈子是永远永远无法忘记掉这个人了。即使,这个人,我是再也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想起、说起;即使,这个人,我也就是仅仅见过简单的寥寥一面而已。但是,这个人就是像稳稳当当垂悬在了我发髻边的簪子之上的那一串银烁闪闪流苏,看似是已经是在了这远远的旁边,应该是不会出现在了这眉目的正当中的,但是,在这某些个的不怎么起眼、惹人注目的瞬间,也许是不曾留意到了,可却是仍会时不时地掠越过了我的眼波之中,哪怕只是孤鸿掠影般的单薄。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虽然说我这个人是向来不喜、是极度不喜那个被咱们这些个后人徒子徒孙所尊称为“圣人”了的孔夫子那些所谓的“仁”啊、“德”啊、“礼”的,尤其是那本《论语》里面的那些个什么的尊卑有别、礼仪次序、不得僭越的条条框框,看的我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差一点没恨不得撕碎了才叫是痛快;又加之在那个时候母亲的严厉教导,每每都是要着我把它给一字不落地全都背下来,倘若是错上一字便,就是要有着好一顿训罚,也就在这无形之中更加地加深了我对其的厌恶之感。可是,撇开了这别些个被我称之为了“迂腐不可观也”的东西不看,单单只是拎出了这一句话这一句话来看了,“思无邪”,这个,我却是可以有上一些的赞同的。
诗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只是,像这样的“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这样的,对于我来言,却只能够是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永久保持着美好的不现实的幻想,虽然说这一切的都是实情实感的存在,可是到底也终究是不能够变为了现实的。这一些的不能够变为了现实的感情,要了它们又有何些种的用处?
有用那还是有点儿的用处的,至少是,这些个是可以使人多多地在眉间心上添上一些叹世的感怀的不是?想来,这也应该了是唯一的用途了。若是说勉勉强强地算他一个是不辜负的,那个却也是拿了自己去做了筏子-甚者,是拿了自己的那一腔的痴情去做了筏子!这人、凡人,本就是弱弱的经不住太大的风、太大的雨,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这可又如何能经受得起这样的一般嘲弄?
可是,过后了,再是细细地一思寻从这头回了一遍,这重新地去想来其实却也是大可不必了如此地感怀哀叹了。这一个“子”字,可有着好几种的不同释义,那么既然如此了,又何必了一定要解释为了心中所思所若的人儿呢?若是解释为了这前边的苍皇城宇,那又该是如何的一番呢?倘若这样解释只这一句,虽说是不和了这毛诗正传,可却也是符合了这时宜场景的。是的,如果我今天就是不去这东明殿,难道这明日里就可以修得一个远离这一切的是非无穷,从此就能够洒脱自在、好不快活,从此就能够游遍这五岳仙山、两两相依?如果真能够这个样子,那可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之只怕是做不上这潇洒快活的半个神仙也就罢了,只怪自己没那个福分,但是怕就怕是要沦落的连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了吧?
是啊“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这早就已经是被注定好了的命运能够不来吗?能够不来那可是千求万求求之不得的。可是,我再是任性也是明白一个道理的,这自古的事常常都是难遂人愿的,就光光且看这明月好了,这每每月月看来,又是能够有着几回圆呢?再多了,却也只不过是这一月之中有着了一次是满的罢了。可是月儿盘盘为盈之后,却是终究逃不过月满则亏的铁律啊,纵使是这广寒之中有着纵千万般的不服与不信,可到头来又是能够奈若何了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够的。
即然是如此,那么,这些不能够长久的东西、不能够顺心如意的东西,那是不争也罢的。如此如此,那还不如就这么随了它变化着了阴晴圆缺的去来的好了,因为这样,在这一月之间总还能够有着一天是可以看见这圆圆润润的,总还能够有一天是可以聚得这团团圆圆的。虽然说有些时候争上它一争却也有可能是就恰恰挣得到了这所谓的更好的结局,可是,这样的事情,在这大多的时候往往却不是这样的-这样的机会,那常常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更何况,再仔细地好好儿想上一想,我所要的追求那该是些什么?是全然地不顾了母亲、湘儿的死活而去企求那本就是空空然的东西;亦或者是当断即断舍弃了那些本就是空空然的东西而去换来母亲、湘儿的从此平安?想来,百善孝为先,我也只能够选择后者了吧?
除此之外,寻遍三尺三丈天涯路,那我也是别无选择的。身在了这个时候、又是有着这样一般并不怎么耀眼的出身的我,那么就是注定了向来都是身不由己的。那些个令人羡慕的两眼放光的完美却是从来都不会是属于过我半分一毫的,我,甚至是连羡慕的两眼放光的权力都没有!是若不得,吾即不求。那么,倘若我那心中一心念叨的甚至连姓名都不曾知晓全、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也一样念叨着我的的人是面子;而那也许可以给我带来我从未有看到过的无上荣耀的目前所正在走过的路是里子-并且,这二者是不可得兼的。呢么,虽然说,这第一条的路看起来是幸福温馨的、是理想的,但是,想来了哪些所谓的聪明的人儿、只要稍稍是现实些的人儿都会选择被称为了“里子”这条路吧。
毕竟,这人活一世,不为别的,也就是为脸为皮。这一张脸和一层皮的高贵与否,也就无疑代表着了这人过得好与不好。想来这凡都是这世间的人,想必个个都是想要让日子过得一天天的好起来的,那些所谓的什么“千古丹青流英明”,那些个“英明”都是虚的,看不见、摸不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非都是做给那些早就已经一命归西的人看的,对于那些还好好活着的人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这样的,那可堪称是一种境界了,所谓的境界,那本也就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够得到的,能够有上些的也就只能够是那些自谓是清高、狂傲不羁的迁客骚人了。譬如:李太白。可是,我,我也只是一个俗人,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子,虽说也曾读过几句诗词,认识的自己的名字,可却也不曾有能够得那李太白一二分的“安能摧眉折腰是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潇洒情怀。所以,我亦是同着常人一样的。
所以,现在的我很是明白我所想要的,是日后可以让我畅畅快快、扬眉吐气的里子。
所以,只要忍上它一时半刻的那就足够了。现在的那些个种种身不由己,那些个种种的交迫不甘,我只需要好好的记着,把它记明白、记清楚了。我知道的,只有把这些给好好地给记住了,这日后的日子里我才会更加地明白-我活着,不为了什么别的,就只为了这一条:那就是我活着就为了活得更好,别人要叫我不好过,自己偏偏就要好过,而且要过得比他们更加的好!好一千倍一万倍!迟早的,迟早总有上那么一天的,总会有少年宫那么一天,他们就会统统拜倒在我的裙下。
在这所迈的脚步子之上,也是一步一步地渐渐地快上一些了,不再是像着那之前的那般拖拖蹋蹋的懒怠动上一步。虽然说着这心中到底还终究是有些不甘,但是相向比起了之前的,却着也是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念想了。有了念想,想必也就有了这追求念想的动力了。
但是,这心里却是有着隐隐般的不安,可却仍就是犹自有着几分不信,像是在问自己,可却也是恰恰在问身旁的解凝道:“姐姐,这日后的日子就真的能够再不寄人篱下吗?”
“这能否像你说的如此我是却并不晓得的。”解凝的声音在回答我时是也依旧像这平常的一般平淡与自若,显尽了大家的端庄之范。但是,这声音看似是与平时的无异,可却在这尾音结调之中增添了几分欣然的意思,想来这些的欣然应该是欣慰吧?,“但是,我只知道,今天一朝的幸运,给与你的、给与我的,那可都是无尚的荣耀,一荣俱荣。是个妹妹你的绝难得的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不着怎么的,闻得解凝的后半句话,心底之下就顿时感觉到了有些好笑。是的,不可否认,是有一些暖意融融拂过我的心头之上,也是温暖了我心田上的一片本是西凉冷色调的三春芳景;可是几乎是与此同时,却是亦有那些凉意飕飕吹过了我的脸颊,出的我的脸颊有些疼痛,亦会招来这些的泪迹斑斑。轻声感叹道:“常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的荣耀又焉知不是这明日的衰败?”
解凝再次叹了口气,悠悠地拨弄着这无名指上戴着的那一汪水头极为滴翠通透的翡翠镶钻宝白玉兰花缠枝花丝戒指,看着这翡翠之中映照着的已经是变了样的人儿,忽然之间浅然微笑道:“是啊,这些事情只要是个凡人又有谁料得到呢?这满天之下,谁说不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呢。可是,但再若仔细地去想来,咱们若是不满的,只是平平淡淡、不多不少,却也可以保此生一世平安了。”
点了点头,我显得是有着一种十分的异常的安静,也亦是淡淡地不带波澜地回应道:“那也是得,人人都道是这神仙快活自在。可是不曾想就算是神仙却也是算不着的。往后的路也只能够是走一步看一步,最主要的还是眼前的。想来这安分守己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也就对了。再说,你我在一起,那总是不会落到一个孤立无援的田地的。”
是的,这话是不假。但是,刚才的那句“咱们若是不满的,只是平平淡淡、不多不少,却也可以保此一世平安了”却是并不怎么对的。
嘴角上扬,不尽的意味,淡冉而又笃定地笑道:“姐姐这话讲的并不是对的。”
解凝显得微微有些诧异,稍许惊愕地向着我说道:“妹妹此话又该怎讲?”
盲目空然地摇了摇头,却也不知道是如何,只是“嗤嗤”一笑,像是微感到了这空气之中的怆然,这满目之中望去的好像就皆都是无奈:“姐姐,殊不知道,你说你想要平平淡淡、不多不少,只怕这事儿难办呢。这君王的宠爱虽说是六宫雨露均沾的,可是在这之下难免了总是会有一人圣宠优渥,足矣引得旁人侧目。比如当朝的什么,你上次是跟我说过的来着的”
解凝眼皮眨上了几眨,略略做上一想,便就忽地极力压低了嗓音说悄声对我说道:“妹妹说的可是当朝的从一品定国妃博尔济吉特氏?”
“博尔济吉特氏”,这个断然不会是我们汉人的姓氏,这,仿佛是个一个满族的姓氏,而且,这还是他们当年上三旗的姓氏。
博尔济吉特,博尔济吉特?不知怎么地,总是觉得这个是怪熟悉的,熟悉的这仿佛是曾今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似的,只是恨记得不真切罢了。
既然想不起来了,那还不如干脆就不管了!但是,我所想要详解凝说的确实是这个人无疑。
肯定地点了点头。随意道:“那就是这个人无疑了。”
解凝闻言冲我微微一笑,点了点我的鼻子半开玩笑道:“我说妹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连这当朝最得宠的妃子你都敢在这背地里说三道四,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
“哼哼”一笑,我微微朝着她撅起了一张小嘴,以此来表示了我的不服气之心,轻声地凑到了解凝耳边近近但反而却是更加地放肆了戏言道:“我说啊,这么多人里还就偏你的规矩最多。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呢,也不怕累得慌。常言道‘皇帝背后还骂昏君’呢,更何况是她就只是一个妃子?说她两句又怎么了?又不是坏话!难不成她还能生吞活剥了我?”
解凝面上的笑颜是愈加的明显,非但不异样,反而倒更加在她的端庄之上加了几些个的妩媚,倒是变得惊艳异常。她笑道:“她啊,那倒是不会生吞活剥了你。你想想谁会有着那么大的胃口能够把你给生吞活剥了去?再说要生吞活剥了你哪还用得着她亲自动手?”
(第三十二章完)